第49章 潜入城中

华卓然说：“欣儿，这里的地形适应隐蔽前进，现在就是不知道城墙上的情况。”

林欣儿正举着望远镜观察：“营长，我这不是在看嘛！”

华卓然也举起望远镜，也把镜头对准墙头。

他们呆着的地方是一棵高大的细柳树下，缕缕柳丝像瀑布一样垂挂着，很浓密。

“营长，我观察过了，这一段城墙白天有一个游动哨，一般每一刻钟来回一次，这说明他所巡查的距离约为五十米。”林欣儿说。

“唔，有一刻的时间完全可以攀上城头。”华卓然说。

“对！”林欣儿说。

“欣儿，今晚还是我来吧！”华卓然说。

“为什么你来呢？你是营长，是整个战斗的指挥官。你觉得这行吗？”林欣儿对着华卓然轻声一笑。

“这！……”华卓然被林欣儿诘问住了。

“放心吧！没事的！”林欣儿深深地瞥了华卓然一眼。

这一瞥，令华卓然热血贲涌。但他控制住了自已的情绪，只是嘱咐道：“欣儿，注意安全。”

“嗯！”林欣儿应了一声。

他们回到了驻地。

华卓然和林欣儿就一些细节问题再次进行了仔细讨论。

入夜，林欣儿和孙喜洲带着队伍悄悄地潜入北城墙外的灌木丛中。

林欣儿对孙喜洲说：“老孙，你就在下面指挥部队。待下我先上，把绳子送上去。注意，叫部队不要弄出声响。”

孙喜洲说：“你放心吧！”

万籁俱寂。

林欣儿用手握成一个圆圈，按在城墙上，把耳朵凑在圆圈上，仔细地谛听着。黑暗中，只听见人的粗重呼息声，还有城墙上游动哨的脚步声，“嚓嚓嚓……”，不断远去。

她站起身来，从肩上摘了一卷尼龙绳，捏住三股爪的颈部，使劲地晃了晃，然后一挥手，三股爪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上城墙。

她又用手使劲扯几下，确定稳妥了，身子一纵，就像猿猴一样，捯着绳子往城墙上攀。

四五分钟后，林欣儿攀上了城墙，一看，那个游动哨还没有踅转来。

林欣儿不慌不忙。她蹲下身子，隐在垛影里。她在等那个游动哨转回来。

突然西头又来了一个黑影，林欣儿看去，这不是刚才的游动哨。刚才的游动哨分明是去东边了，他不可能从西边出现。

她隐在暗影里一动也不动。

东西两人相互打了招呼。然后，东边的往西边走了，西边的停在原地。

林欣儿看出来：敌人正好换了岗呢！

待东边的那个哨兵走远了，林欣儿从地上拾起一粒小石子往面前一扔，小石子发出轻微的响动。

那个岗哨闻声走过来，走到声音响处，并没见什么，又转过身。正此时，林欣儿像饿虎一样，一扑，扑倒在那人身上。

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手段，那人像一滩泥一样地锉下地去。

林欣儿走到垛口边，攥着绳子晃了晃。

下面的孙喜洲见绳子动了，赶紧指挥战士们往上攀。

林欣儿掐着怀表看时间。第一个上来的是江春来，他用的时间长些，快有五分钟。第二个上来的是乐云珍，他用了约六分钟。他们两人各背了一卷尼龙绳。

见两人上来，林欣儿就吩咐他们放下绳索去，这样一来，就有三条绳路。

他们一共准备了十多条绳路。

两个钟头后，城墙上就聚齐了一百三十几人，也就是说一个连都上来了。

林欣儿对孙喜洲说：这一段城墙我们必须控制到总攻开始，否则我们就会过早暴露，影响攻城。

孙喜洲点点头，表示明白。他问下一步怎么办？

林欣儿说：等齐春生回来再说吧！

原来林欣儿早就派一排长齐春生去城里侦察。算算时间，这时他也该回来汇报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齐春生才回来。齐春生对林欣儿说，已找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离城北门很近。

林欣儿问：“敌人的防卫情况怎样？”

齐春生答：“这是一处已经荒毁的房屋，是去年北伐军攻城时大炮炸毁了的，现在还没有恢复。”

“有没有人住呢？”林欣儿问。

“没有。”齐春生说。

一会儿齐春生又说：“我摸到的城门口，发现城门里面敌人的警戒不严。”

“好，你带路，先下去再说。”林欣儿说。

“是！”齐春生答。

下到城里，方才知道，这个被炸毁的地方就在北城墙根。

林欣儿让孙喜洲带部队隐蔽好。自已带了齐春生、江春来和乐云珍等几个战士往城门口摸去。

在黑暗中望去，果然见城门洞里悄然无声。

林欣儿一摆手，齐春生、江春来和乐云珍几人一跃而起，跳进门洞里，七哩喀嚓，他们手刃了十几个国民党兵。

林欣儿叫齐春生剥下敌人士兵的衣服穿上。她自已也换上了一身。

她叫齐春生率领战士守住城门洞，自己带上江春来和乐云珍就往城头上爬去。

现在已是寅时时分，正是人们睡觉正酣的时候，这些守城头上的士兵鼾声四起。

城头上也可能是一个班的士兵，他们同样做了冤死鬼。

这样顺利地占领了城头和城门洞，这太出乎林欣儿的意料之外了。

为了不出纰漏，林欣儿让江春来再去孙喜洲那儿调二班来守城头。

不多久，江春来就带着二班上来了。

林欣儿对二班长说：“你们就守在城头上，有紧急情况及时报告。”

“是！”二班长就是原来的二排长，打仗很有经验。他对林欣儿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欣儿对二班长说，还是换上国民党兵的衣服吧！

二班长与手下一齐动手，剥下了敌军的衣服穿在身上，并将敌兵的尸体转移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林欣儿看看一切都妥帖了，才又回到了部队隐蔽的地方。

她对江春来和乐云珍说，你俩轮流站岗，一个人休息一会儿。我到下面去研究下地图，准备明日的战斗。

“是！”江春来和乐云珍答应下来。

林欣儿果真找到一个地下室，就在这片废墟的下面。可惜地下室里没有桌子和凳子，只有几只空箱子。林欣儿就把几只空箱子叠了起了，将地图铺上。

林欣儿拧亮手电筒，照着地图研究起来。这样一直到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