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蜜桃馅的软包子
苏培盛心肝颤了颤。
四爷又破例了。
看来对这位云格格很满意。
后院的女人第一次侍寝,给多少赏赐是有定数的。四爷以前从来都是照章办事。就连最得宠的李氏,当年得到的赏赐也一点没多。
李氏是从侍妾格格一路爬上侧福晋位置的。这位云格格性情如何尚不知,但家世出身比李氏好,长相更比李侧福晋强上许多。
将来或许会比李氏更风光?
苏培盛自小跟在四爷身边,早已修炼成人精。如今四爷一句话,他心底便百转千回,很快拿定主意,以后对云舒要再尊敬些。
四爷吩咐之后,见云舒总盯着他看,出言提醒:“得了赏赐不知道谢恩?”
云舒捏着笔又要从暖塌上叽里咕噜爬下来。
“免了,写你的吧。”他继续品茶,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见云舒两次请安都牢牢捏着毛笔,有些纳闷:“你的笔,是黏在手上了吗?”
云舒一下脸红了,小声道:“妾身字写的烂,握笔的姿势总抓不准。练了一下午才找到一点感觉,怕一丢开又找不到正确的握笔姿势了。”
她局促的样子,像极了五六岁刚开始学字的孩童。
四爷忽的想起来他幼时刚开始学字也这样,每次老师细细指导了握笔姿势后,他也是这般牢牢抓着笔,舍不得丢开。
字还没学几个,手指头先磨出血泡来。
心底不知不觉柔软起来,只是看云舒那握笔姿势,有些无奈。
“你在娘家时,大约没好好念过几天书。”他故意板着脸训斥:“如今写字态度虽端正,但这姿势却犯了大忌,费力不讨好。”
这女人,念书的时候肯定是个懒蛋。将来若是有了孩子,千万不能像她。
云舒十分乖巧:“听说您的字写的极好,连皇上都夸赞过很多次。求您指点一二。”
男人脸上立马露出一副“既然你都这么低三下四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的神色来。
他坐到云舒身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简单的字,写满整整一张纸。
云舒不爱浓妆,屋里也没有熏香,屋子里清清淡淡的。
但离得近了,便能闻道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甜气息,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有点儿挠人。
挠的他不由得想到昨夜的情形。
她身上凉丝丝的,无论是抱着还是揽着,都很舒服。
男人揽着她腰的左臂,不自觉收紧了些。
云舒也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
她上辈子恋爱经验为零,完全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如今忽然被四爷这样揽在怀里手把手教写字,呼吸间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处,痒痒的。
一抹红晕渐渐爬了上来,她的耳朵开始发烫。
四爷很快察觉到她的反常,有些意外。
这小女人软绵绵的,抱一下还会脸红。
他垂首,故意让更多气息缭绕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害羞了?昨儿个咬爷肩膀的猖狂劲呢?”
本以为是个小辣椒,原来是软包子,还是蜜桃馅儿的。
云舒动了动身子,心里骂了一声:老色痞!
要不是看在他能治她体寒之症的份上,她是不会让他这样欺负调戏的。
看云舒不说话,四爷便冷言开口:“爷身上可从没让任何人留下过任何痕迹,你竟敢咬当朝皇子,该当何罪?”
云舒转过头来望着他:“原来四爷今天是来找我算账的?”
她还以为这男人是想她,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她左手摸了摸太阳穴,有点后怕,又有些害臊:“我那时候疼得厉害,有些着急,才下口咬您的。我,我不是有意的……”
看四爷脸上神色淡淡地,她想了想大着胆子和眼前的男人讲价钱:“要不,我下次不咬了成不成。这一次就别罚我了。”
好像在古代如果弄伤皇族,是要受处罚的。昨天夜里她咬四爷那口,牙印处当时就冒血丝了,的确咬得有点狠。
云舒不想挨罚,态度十分诚恳。
男人不知道被哪句话取悦了,脸色和缓许多,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好生写字。”
云舒心里有些打鼓,这位四皇子的脾气果然如传闻那般,喜怒无常。
这态度是不罚了?
他说话就不能说明白些吗。
但四爷让她乖乖写字,她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一笔一划跟着他认真写。
写完一页纸,四爷本想再教她一会儿,一个跑腿小太监隔着窗棂在廊下回话:“主子,奴才有话回禀。”
小太监这么说,便是不想让云舒听见的意思。
四爷微微皱眉。这几天他难得清闲,今儿个公务早就处理完了,李氏那边他也已经去看过一回。好不容易在云舒这儿放松会,又有什么事?
“进来。”他淡淡应了一声。
小太监连忙进来,附耳回话。
云舒一个字都没听到,但明显感觉到四爷的情绪陡然间有了变化。
“四爷您有事便去忙,妾身自己会好好练字的。”云舒缓缓开口,桃花眸冲四爷眨了眨。身处清朝皇子的后院,生存法则第一条:不能无理取闹。
见她这么懂事,四爷点了点头:“爷有空再来看你。”
“等下次四爷来,妾身的字一定会有进步的,绝不辜负您的教导。”云舒赶紧保证,手里还紧紧捏着毛笔。
四爷失笑,但也仅仅是唇角微勾了一下。
他这个人,情绪内敛的很。
四爷一走,宁儿顺儿便赶紧进来伺候。
云舒认认真真比着他教的那些字,一笔一划练着,许久都没说话。
宁儿和顺儿对视几次后,终于憋不住了,压着嗓子开口:“格格,您不想知道四爷为什么忽然离开吗?”
“应该是公务繁忙吧。”云舒没抬头,继续写。
“不是的,是李侧福晋那边院子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