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你偏心至极,那我自己上
这该死的蠢猪产婆,竟然就这么被云舒一个才十八岁的丫头片子给吓唬住了!这时候找她帮忙干什么!还嫌她没有破绽卖给云舒吗?
云舒却听出来,产婆方才这一句话,是在试探着站队。
她额娘这次生产伤了元气,肯定要将养些时日。两个刚刚降生的弟弟妹妹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急需人照顾。
冯姨娘既然敢在她额娘临盆之际下手害人,谁知道这条毒蛇会不会继续伤人呢?
云舒不敢拿额娘和弟弟妹妹的性命冒险,下决心一次解决隐患。
冯姨娘,今天必须倒台。
是以,不等冯姨娘接话,云舒立马抓住机会:“今天是我额娘生孩子。你就算要找人帮忙求情保你,也应该去里屋找我额娘才对。你老看冯姨娘做什么?”
“难道你心里有百分百的把握,知道冯姨娘一定会帮你求情?”云舒语气控制的很好,像是在说一句极其平常的话。
凌柱心头一惊。耳边一下回想起先前冯姨娘说的话。先当着苏培盛的面说瓜尔佳氏怀的不是双胞胎,又骗他说庄子收成好,多次劝他把两千两银子给产婆。
一次次,总是和他拧巴着来。
为什么他温柔小意的宠妾今天变成了这样?
凌柱盯着冯姨娘,发现她眼底似有些慌乱,心底忽然生出一个猜测来。
“你要帮她求情?”凌柱脸色铁青盯着冯姨娘。如果求情,那就等于坐实了他的猜测。
听到这话时,冯姨娘仿佛瞧见凌柱脑门上在冒烟。多年伺候凌柱的经验告诉她,凌柱此刻真的生气了。
难道凌柱已经察觉到是她害瓜尔佳氏跌跤难产的?
龙凤胎,不是小事。
冯姨娘背后直冒冷汗,思索着如何分说。
云舒不说话,在一旁看戏。
产婆瞧出来冯姨娘一丁点保她的心思都没有,原本心思还在瓜尔佳氏和冯姨娘之间摇摆不定,此时一咬牙,完全站到云舒一边。
“冯姨娘,您不能不管老婆子呀,明明都是……”
由不得了!
冯姨娘心底感叹了四个字。如果她不帮着求情,肯定会被产婆供出来的。当下连忙开口:“老爷,她只是一个产婆,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害人呢。她今儿个好歹对太太生产有功,再说太太也没真的受到什么伤害对不对?”
“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酬金……”
冯姨娘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发现凌柱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
凌柱是个典型大汉的长相,身材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军营里历练过几年,再加上性格本身就粗犷,到如今依旧是一副武人做派。
他铁青着脸色站起来,身形一步步逼近冯姨娘,嘶吼着:“你果然帮她求情了。你和这老虔婆之间到底有什么隐情?你想图谋什么?”
“妾身哪敢图谋什么呀……”冯姨娘可怜兮兮小声分辩。
“哪敢?老子看你很敢!我让你管家,给你田地,你竟然还贪心不足,和这老虔婆一同趁着太太生产,谋夺老子的银子!”
“我供着你穿金的戴银的、吃香的喝辣的,你还嫌不够!”
“贱妇!你良心让狗吃了吗!”凌柱说着,“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冯姨娘脸上。
???
云舒满头问号。
这个便宜爹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冯姨娘指使产婆要害死她额娘,怎么到了凌柱嘴里,变成了冯姨娘和产婆合伙谋钱?
凌柱好歹也是个京官,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吗?
不。
他不是不明白。
他极有可能是故意装糊涂,想护着冯姨娘。
呵,说好的给她额娘和弟弟妹妹一个公道呢?
这狠心的、偏心的爹!
他到底多喜欢冯姨娘,都这时候了,还这么护着她?
大骗子!
无耻!
云舒彻底心寒了。
既然凌柱不愿意当真处罚冯姨娘,不愿意还她额娘和弟弟妹妹一个公道,那她就自己上。
机智的冯姨娘已经跪到地上,滴着泪珠子楚楚可怜地向凌柱哭泣承认错误:“老爷明鉴,妾身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妾身糊涂,不该趁着太太生产伙同产婆捞点银子。妾身再也不敢了。要打要罚妾身都认了,只求老爷您别生气。”
她说着仰起小脸,拽着凌柱的衣角痛心哀求:“求老爷您不要厌弃妾身,不要不理妾身好不好。妾身好后悔,妾身不能没有老爷呀。妾身再也不敢了。”
看凌柱不说话,冯姨娘心底一合计,立马转到云舒面前,抓着云舒的手哀求:“好格格,求您帮妾身向老爷说句话。妾身这些年打理家务,从来都不曾委屈过太太。妾身一直很敬重太太的。以前您在府里时,经常犯冷病,每次请医问药,妾身也从来都不曾耽误过呀。”
“求您救救妾身吧。妾身真的是一时糊涂,妾身半分害太太的心思都没有。老爷膝下单薄,妾身也一直盼着老爷能再添几个孩子。求格格帮妾身说句话吧。”
云舒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她,没说话。
冯姨娘又转向产婆,哭着嘶吼着:“你倒是说句话呀!快告诉老爷和格格,咱们俩事先说好的,如果有机会抬高酬金,得了银子就对半分账。你倒是说呀。你是想害死我吗?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前几句还是哭诉,最后一句便成了威胁。
产婆本是下决心倒向瓜尔佳氏和云舒的,但见凌柱这么糊涂,冯姨娘这么会见风使舵,很担心自己刚才的选择不对。
她儿子的小命还捏在冯姨娘手里,如果不能一次扳倒她,那她家就完了。
产婆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动动嘴,看看云舒,没说话。
云舒默默把产婆的态度记在心里,望着冯姨娘,叹了一口气,装作很无奈似的:“姨娘当真是一时糊涂?”
“是的是的!妾身只是想趁机捞点银子,半分别的心思都没有,更没想过要害太太。”冯姨娘连忙保证:“妾身敢发誓。”
这倒正中云舒下怀了。
“你敢发什么誓呢?”云舒淡淡问。
“如果妾身有半分害太太的心思,便叫妾身粉身……啊,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