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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接您回家

整个祠堂肃穆沉寂,就连空气都静止了,高台之上那一座座牌位在烛火的倒映下仿佛在述说著陈旧的过往。

凌菲鱼见苏夕迟浑身充满了抗拒,僵在原地迟迟不肯上前接过这座牌位,当着族中长老们的面,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苏暮白始终保持着请的手势,如墨深黑的眼底透著一抹凌冽,回想起生母在世时,没少受到这对母子俩的欺辱,就连死后遗骨残骸也被埋葬在那风吹日晒的偏远山头。

这二十余年来最大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定会让他们亲手将生母的牌位请入侯府,供奉祠堂,每日祭拜。

苏夕迟突然开始苦笑起来,笑着笑着面目逐渐狰狞可怖,猛地抬手指向那座牌位,大发雷霆道。

“若不是这个女人当初勾引我的父亲,也不会宠妾灭妻让我母亲成为侯府的天大笑话。自小便见我母亲日夜伤心流泪,那时候起我便暗中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这个女人逐出府上,永远不得踏入侯府半步,哪怕是骨灰也不准葬入苏家祖坟!”

说到此处,情绪过于激动,只觉得喉头涌出一股腥甜,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苏暮白,就算如今你有陛下赏赐的金龙枪在手,除非是我死,否则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一听这话,太夫人的脸色骤变,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几乎带着哭腔。

“大郎,我的儿啊,这可是象征著陛下的皇威,万不可忤逆犯上。纵使这妾室再有过错,母亲也认了,怪只怪自己无力挽回老侯爷的心,是母亲对不起你,连累的你自小便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二郎如今有权有势,咱们母子俩就只有认命的份,再这样硬碰硬下去,以二郎的性子,只怕我们母子俩今后的日子更加屡步艰难。”

苏夕迟见她竟然服软了,一时间又气又心疼,猛地甩了下袖子,神色凝重道。

“母亲,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您还要退让到什么时候?”

凌菲鱼虽然未观全貌,但之前也听苏暮白提及过有关生母的遭遇,不免心生同情。

眼下这对母子俩明摆着在耍泼皮无赖,迟迟不肯让牌位供奉祠堂,其用意也是怕有朝一日苏暮白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甚至会威胁到侯爷的身份地位,觊觎那笔庞大丰厚的遗产,到时候母子俩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凡事都要看苏暮白的脸色,指不定会被他更加心狠手辣的报复回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那站在一旁默默拭泪的南宫云发现了凌菲鱼的身影,连忙将她拽至兄弟俩之间,阴阳怪气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眼下兄弟反目成仇,还不都是你挑唆的!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嫁入侯府以来,府中竟生出这么多祸端。曾经那凡事沉默不语的二弟,何时这般强势的对待过我们。娶了你以后,他不仅对外心狠手辣,就连对待我们这些亲人更加肆无忌惮,你还敢说不是拜你所赐?!”

凌菲鱼见他们明明是压迫者,却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敌不过苏暮白如今的权势,就将矛头转移到她身上,好一招指桑骂槐,她倒是成为红颜祸水了。

“嫂嫂,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我夫君向来宅心仁厚,如若不然以夫君的权势执意将婆母的牌位供奉祠堂并非难事。凡事要讲一个理字,婆母和兄长将我夫君母子俩说得这般不堪,岂不是在指责陛下不是一代明君,纵容包庇我家夫君为所欲为,仗着有皇恩特意前来羞辱兄长亲自供奉牌位。若是传扬出去那可是抗旨欺君之罪,孰轻孰重,想必无需弟媳明说了吧。”

南宫云被她这一席话可谓是针针见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半天缓不过劲来。

“叶婉槿我告诉你,在侯府还轮不到你这般放肆!”

苏夕迟见南宫云吃了瘪,护妻心切的冲上前,斥责她道。

“他们母子俩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比你更加清楚,这个女人当初不知廉耻未婚先孕,若不是父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哪有资格嫁入侯府。生下苏暮白后母凭子贵,更加恃宠而骄处处打压我和母亲,简直长幼颠倒,甚至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要苏暮白同我争夺爵位以及庞大的家产!”

说到这里,见她半天不表态,以为她是心虚了,不禁冷笑一声。

“苍天有眼,那女人染上了恶疾,还未等我承袭爵位的那日就死了,只可惜没让她亲眼见证这一切。”

凌菲鱼见苏暮白脸色阴沉的可怖,指尖一直摩擦著挂在腰间那把镶嵌著红宝石的匕首,担心他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于是从容不迫地冷眼看着苏夕迟,用最轻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兄长,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有半句虚言,当心五雷轰顶。”

话音刚落,便见天边响起阵阵雷鸣声,紧接着整个院中狂风大作,吹刮著树木和门窗哗啦作响,院中的婢女小厮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脚跟,很快整片天空更加阴暗下来,层层乌云犹如涛涛巨浪大片涌来,一时间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在场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委实吓坏了,整个祠堂传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随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狠狠地劈在祠堂门口,吓得门前待命的婢女小厮四下逃窜,那闪电的余光折射在高台上,倒映出每一座牌位上的逝者名字,远处仿佛都能听见浅浅的梵音。

“快快掌灯!”

黑暗中传来苏夕迟紧张不安地催促声。

很快整座侯府变得灯火通明起来,众人依旧在议论著刚才风云骤变的现象,更有甚者是说神明显灵了,暗讽著苏夕迟在说谎,将所有的压力纷纷给到他这边。

“大郎,这一切都是天意,我看你还是为了侯府的安宁,就从了二郎的心愿吧。”

其中有个拄拐杖的长老捻著须,观望着天象,沉缓道来。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人的纷纷附和,毕竟刚才五雷轰顶的惊险一幕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想必就连老天爷也站出来主持公道了,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苏夕迟迫于压力,抬袖擦拭著额前渗出的细密冷汗,委实也被刚才那惊险的天象吓住了,于是在族人的纷纷劝说下,不得不硬著头皮艰难地走向牌位,颤抖著双手将牌位毕恭毕敬地供奉在高台之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似的,整个人有气无力地斜斜地倚靠在案台边,冷著脸,艰难启齿道。

“你自己奉香吧,这祠堂想必你比我都熟悉。”

苏暮白见他终于妥协了,神色正了正,轻车熟路的从高台上摸出三炷香,然后回头望了眼凌菲鱼,朝她微微点头示意。

凌菲鱼心领神会的走上前来,接过他递过来的三炷香,前去烛台前点燃,然后跟着苏暮白在婆母的牌位前毕恭毕敬的跪下。

只听身侧的苏暮白语气稍稍有些颤抖,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内心的激动。

“母亲,儿子带着媳妇儿,接您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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