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无爱自然无恨
付子五和秦允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无期,秦无期摆摆手,“我是说假如。你们想,堂堂人王家族,风家男子如今难道只有风辙和风佑在世?”
秦信附和,“就是就是,几百年来,说不定有几个漏网之鱼呢。这年头哪个家大业大的不弄几个私生子,就像上次跟风辙来的那个挺能打的家伙,不就是司徒胜的私生子嘛。要我看,风辙铁定还有几个兄弟在暗处等着呢,哪天不注意,就给他来个手刃仇人的兄弟大战。”
秦允和付子五不言,秦无期含笑摆手,“信儿带兵我放心,你就去整理军队,等待号令。允儿你继续打听中州消息,只要风佑出现,我们就暗中联络。国师,你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秦信和秦允领命而去,付子五留下没说话,等着秦无期开口。
“国师,这些年,若不是你不离不弃,我即便不是死于他人之手也早就放弃了。”秦无期走到棋桌前,“来,我们对弈一局。自从做了这平昌侯,我们就没在一起对弈了。”
付子五在对面坐下,打开装棋子的玉坛,取出一棋子说,“侯爷,你常言这黑子白子一目了然,实在无趣。既然侯爷不喜对弈,为何今日突然想起要和臣对弈了呢?”
“我不喜欢对弈还不是因为你的棋技太过高超。我几十年都不曾赢过你,所以失去了信心,只好佯装不喜对弈罢了。”秦无期放下白子说,“众人看到的是黑白两色,属知这黑白两色之间的门道却是变幻万千。”
付子五搁黑子于白子身边,“侯爷所说的变幻不知和臣所猜测的变幻可同出一辙?”
“说来听听。”
“圣都消息传来,侯爷不仅不为先王之死而悲反倒觉得这是个机会,可是得知圣女自杀,被新王吊尸城外时却愤怒不已,并下令禁谈圣女之死。”付子五诡异的笑了笑,“侯爷和圣女之间的渊源恐怕不止在圣山吧。”
秦无期落下一字。“国师恐怕早就看出端倪了吧。”
“其实我们去圣都本是一个置之死地之举,你我都不会料到先王风似会帮我们。那条取而代之的神谕,不管怎么,我都觉得蹊跷,何况在圣山动手,臣一直觉得是圣女在故意帮助侯爷。”
“既然国师早就发觉了,为何不说破?”
“侯爷不说,圣女不说,臣自然不说。”
两人相视而笑。
秦无期说,“国师可记得我当年逃亡,在被追杀中我与你们分开。分开后我身中箭伤,又被追杀的人砍中背部,在深山中狂奔十几里后几度失去意识,最后滚落悬崖。”
“我们沿着分开的路搜寻许久,不见侯爷踪迹,一度以为侯爷被抓,我们就潜回中山等待劫狱。”
“我跌落的悬崖下竟然是圣女修行的幽谷。”
付子五惊得忘记放下棋子。
“我当时也不知道。”秦无期笑了笑,“面对一个美丽、善良又神秘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发生了男女之间自然会发生的事。”
付子五没了对弈的心情,手中的棋子早就滑落了。
“圣女果然不是…”付子五不敢相信的叹息,“想不到啊,想不到。”
“是啊,我负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圣女风青瑶。”
“侯爷今天要提及此事,因为愧疚?”
“愧疚是自然,不过风青瑶能胜利当上圣女,并在圣山呆这么久,恐怕风辙的指控不是空穴来风。”秦无期把付子五掉的棋子捡起递给他,“若是她当年因我而死,我会觉得愧疚,可是如今,那一段该愧疚的感情,已经被他们之间的龌龊消磨殆尽了。”
付子五放下棋子,“侯爷,你…不恨圣女。”
“已经无爱,自然无恨。”秦无期爽朗的笑了,“不过我愧对我和她的孩子,所以,我决定要做些什么。”
付子五终于明白了。
他在秦无期的话中早就听出,这世上还有别的风姓继承人,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秦无期的儿子。
不,只能是风轻瑶的儿子。
“侯爷,你要想好,若是将来他登基,你只能是臣,永远不能父子相认。”
“知道就好,何必相认?”
“他是谁?”
“你见过。”
“是他?”
“为何猜得到?”
付子五笑了。“侯爷千方百计把司徒石骗到后山温泉去,恐怕不只是个恶作剧吧。”
“看来府上的下人们该管理一下了,嘴巴不严谨啊。”
“好戏就要开始了,侯爷,准备好了吗?”
“打着正义的旗号拥立自己的儿子登基,这,必须好好准备一番。”
付子五落棋,“前半生看侯爷世袭,后半生臣要看小公子登基,臣,这辈子值了。”
“我可是对你知无不言,国师你可要好好的保密。”付子五神秘的使了个眼色,“以后这戏还需要你多多的配合才是。”
……
司徒樟和风佑一路都是山林小道,为了避开边境搜查,两人白天躲在芦苇丛中,晚上才敢赶路,等他们过了边境线到达薛城境
内的时候,司徒樟和风佑的腿都被泡的肿胀发白了。
边境巡视的薛城官兵遇到风佑和司徒樟,立刻上前围住他们。
“看你们你的穿着,又是圣都逃亡过来的农户吧。你们先去前面大营登记,然后会有人给你们安置的。”
司徒樟上前。“我们要见你们城主。”
“我们城主岂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真是笑话。如今你们王室地界内的农户都是无家可归的贱民了,我们城主开恩收留你们,你们就知足吧。还想见城主,我还想见王子呢,哈哈,我看你们是饿昏了头了吧。”官兵们齐齐笑了起来。
司徒樟握紧拳头,风佑示意他不要请举乱动。“我们看起来的确是逃亡的贱民,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风佑谢过官兵,“多谢几位官爷,我们这就去登基。”
“赶紧的吧。荒地分完了我们就不接收难民了,就算你们有本事越过你们王室的边境守卫,我们也会把你们赶回去的。”
风佑和司徒樟走向大营外的登记处,一对夫妻搀扶着正在登记。
“去那边吃饭,吃完饭会有人给你们说的。”登记员说。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夫妻拿着牌子,男人一边走一边说,“终于逃出来了,不然我们活不过今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