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她疯了瞎了十年,这就是答案

“臭小子，你敢？！”沈与墨握住叶言秋肩膀：“到底找我什么事？！”

“汐汐说，她妈妈要带她爸爸和哥哥们在国内旅游一圈，我能不能跟他们去啊？”沈言秋说完，突然想起自己是有求于人，连忙冲沈与墨卖萌：“爸爸，我去玩了，就没人和你抢漂亮妈咪了！”

蛊惑似乎颇大？沈与墨道：“你的功课呢？”

“我背着书去，保证不落课！”沈言秋道：“我之前考试每次都是一百分，爸爸，你智商那么高，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儿子能差吗？”

沈与墨：“你没听说现在流行一个说法是，父母学霸，孩子学渣吗？”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家！”沈言秋摇着沈与墨的手臂：“爸爸，好不好嘛？”说着，凑过去，亲了沈与墨的脸颊一口。

沈与墨目光一转，见沈庭树还在和叶兮桐跳舞，顿时，计上心来：“答应你也有个条件。”

“只要不违背做人原则的，我一定办到！”沈言秋小大人般拍胸口。

沈与墨道：“你二叔平时性格比较冷，你带着汐汐和她两个哥哥找你二叔多玩玩，陪陪你二叔。”

“哦，好！交给我了！”沈言秋保证。

“乖儿子！”沈与墨摸了摸他的头。

那边，一曲结束，沈庭树刚放开叶兮桐，就被沈言秋抱住了腿：“二叔，你好帅啊，我们都很喜欢你，你带我们去玩呗！”

小孩子都开口了，沈庭树也不能拒绝，只好冲叶兮桐打了声招呼，和叶言秋走了。

叶兮桐走下舞台，沈与墨便拉着她到了休息区：“宝宝，想吃水果吗？老公给你剥！”

叶兮桐不由笑了：“不是要我给你按摩太阳穴？”

“现在心情好，突然不需要按了。”沈与墨看到，沈庭树被四个孩子包围了，顿时，心里格外舒坦。

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抹颇为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顿时，蹙了蹙眉。

“怎么了？”叶兮桐问。

“宝宝，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沈与墨说着，快速起身。

那个人很快消失，沈与墨眸子一转，见沈心吟也不在现场。

心中已然确定，那人必然是洛晔。

他快步跟过去，却见洛晔已经走到了外面。

毕竟是寒冬腊月，一踏出去，就骤然有冷风袭来。

而此刻，洛晔正要去追沈心吟，却察觉到身后有动静。

他转身，还没站稳，一拳蓦然袭来，他连忙避让，拳头擦着耳廓，带来火辣辣的疼。

只是，还没有结束。

在他站稳之前，一条腿已然袭向了他的腹部。

他重心本来就不稳，于是，被扫中，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先前下过雪，这里又在郊区，雪根本没化，他跌在雪地，后背倒是不疼，只有腹部的痛感，让他几乎无法发声。

沈与墨跟着倾身，将洛晔死死按在地上，眸子里都是火焰：“洛晔！”

说着，拳头再次挥下。

洛晔连忙伸手去挡，拳头是挡下了，衣领却被揪住，带来窒息般的缺氧。

“与墨——”他终于努力发出声音。

“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沈与墨的西服扫在雪地，身上沾了雪花，有的还有点儿泥土，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我来找你和小吟。”洛晔被勒得有些艰难，他看看沈与墨的拳头：“与墨，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

沈与墨的拳头慢慢放开，可是，眸底的杀气泄露了他根本无法平静的心情。

“十年前的事情，是有人刻意安排。”洛晔长话短说：“我刚刚查到的，我和小吟之间的误会，也是他们造成的。”

沈与墨眯了眯眼睛。

“十年前，有人拿着一缕头发来找我，说我亲生父亲死了，是沈家人害死的。”洛晔道：“我于是拔了自己的头发去做鉴定，发现我和那个人的确是父子关系。”

沈与墨凝眸：“所以，你恨沈家，然后就报复心吟？！”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火是沈家放的，想要制造意外烧死我。但是现在想来，必定是那些幕后的人做的，目的应该是让我恨上沈家。”洛晔道：“我开始的确有些埋怨小吟，但是后来想明白了，那些都是上代人的事，和她无关。我是打算好好和她在一起的，但是，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

说着，洛晔将当初那些误会全讲了一遍。

沈与墨听到这里，眉头蹙得更紧。

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从多年前就开始布局，想要一点一点，将沈家这个大厦倾轧。

害洛晔、破坏他和沈心吟关系，让他恨上沈家。

害沈庭树和他之间的关系，让沈家内乱。

让叶兮桐传和周子苏绯闻，让沈家长辈和他们夫妻之间出现裂痕……

到底谁和沈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而且，还抓了叶兮桐的父母，那就是说，和沈家、叶家，可能都有关系的人物。

他想到这里，目光锁住洛晔：“这个人，你心目中有人选吗？”

洛晔摇头：“这人行事严谨，办事都是让心腹做的，我从未接触过本人。不过，我想如果能知道我父亲是谁，应该，就差不多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线索。”沈与墨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他伸出手，将洛晔拉起来：“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但不表示，我会原谅你。”

洛晔见沈与墨要走，连忙拉住他：“与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你告诉我。”

他说话的时候，心头都在轻颤，紧张、害怕知道事实，却又疯了一样想要知道：“小吟为什么被你们带走之后，没有马上做角膜移植手术？她这十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沈与墨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微微恍惚，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洛晔，家里有多疼她你在沈家二十几年应该知道。她虽然辈分上是我小姑姑，但是，我一直都当她是我的亲妹妹，但是你知道这十年她是什么样子吗？”

他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相册：“这些照片，我一直都存在手机里，就是为了提醒我自己，你到底欠了她多少！那个追杀令，要不是心吟拜托我妻子求我，我会让它存在到你死为止！”

洛晔接过手机。

十年前的照片，像素还有些低，可是，他看了一眼后，就差点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画面里的真的是他的小吟吗？

她睁着眼睛，眸光呆滞，头发干枯，乱蓬蓬的，好似鸟窝。

她的衣服也有些脏，她不管不顾，就那么坐在沈家老宅的那片小竹林地上，那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记忆里，她从小就爱干净，也很爱美，裙子上滴了一滴油都要马上换下来。

而此刻，她的头发上甚至有一片枯叶，脸也脏兮兮的，嘴唇干干的，怀里不知道抱了个什么。

“洛晔，她这十年就是这么过的。”沈与墨看着远方：“我们刚刚接到她的时候，她还比较清醒，我们要带她做角膜手术，她说她瞎了眼，就该是这个样子。如果我们给她做，她就把眼睛抠下来！”

洛晔身子狠狠一颤。

“之后，她神志越来越不清楚，怕光、怕水，不愿意洗头洗澡，我们靠近她都会吓得尖叫。”沈与墨说到这里，只觉得喉咙堵得厉害，他红着眼睛看着洛晔，一字一句艰难地道：“她又疯又瞎过了十年！”

一瞬间，洛晔好似被抽掉了灵魂，他后退两步，跌坐在雪地里。

“洛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比我大一岁，我也一直当你是哥。但是，她更是我亲妹妹一样的存在！”沈与墨几乎是吼出来：“不论你是不是受害者，但是，你误会她、让她痛苦了十年，你要我怎么原谅你？！你要沈家如何接受你？！”

此刻，天空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沈与墨来回走动，似乎是在平复情绪，许久，他才转过身，丢下一句话：“她对我说，她已经放下了。”

说着，沈与墨拿了自己的手机离开。

冰凉的雪花落在洛晔的脸上，他看着灰色的天空，仿佛看到了她那地狱般的十年。

有眼泪疯狂落下，他翻了个身，将脸埋在雪地里。泪水和融化的雪融为一体，他痛苦地呢喃：“小吟，对不起，对不起……”

沈与墨在入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回到婚礼现场。

叶兮桐见他身上还有泥，不由过去，给他拍了拍西服：“怎么弄这么脏？就好像在雪里滚过一样！”

沈与墨直接将冰凉的西服外套脱了，伸臂将叶兮桐抱在怀里：“宝宝。”

“嗯？”叶兮桐发现沈与墨的手臂在颤抖：“与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你吗？”

“没事，陪着我就好。”沈与墨说着，埋头在叶兮桐的肩窝处嗅了嗅，轻声道：“幕后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