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想要你活着
天使·堕天，和撒旦级别的恶魔签订出卖灵魂的契约，堕落为堕天使。
圣经中，撒旦代领三分之一的天使背叛上帝，被逐出天国，直到审判日到来被拯救。
在濒死之际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主天使成功复苏为堕天使，黑色的羽翼原地拔起，形成一个茧，黑色的曼巴蛇在茧身上爬动，随着一声巨响，羽翼骤然张开。
原本充满圣洁的主天使此刻散发着黑色的光芒，浑身的皮肤呈现出充满病态的灰白色，几寸褴褛的布料难以遮盖住浑身的皮肤，赫然透出着一股诱惑感。
“弱小的人类，为什么要反抗？明明遵从神意才是你们最擅长的不是吗？还把人家弄成了这样，虽然心里很厌恶肮脏的恶魔，可为了活命，我也只能出卖灵魂了。”
“这一切都要怪你啊！”
堕天使仿佛没看见一旁的吴凡，轻佻地跳着来到高宛腾的尸体前，对着头颅一脚踩下。
“谁允许你碰他了！”
吴凡的声音十分低沉，坚如磐石般地伸出手接住了堕天使的脚掌，刹那间，吴凡骨骼破碎的声音清晰可见，整条手臂近乎变形。
但他就这样抬着，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莉莉安！”
“我的主人有何吩咐？”
时间定格在这一刹那，莉莉安悄然出现在吴凡身后。
“需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能令他复活？”
莉莉安犹豫再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有没有人类复活的先例？
有！
但无一例外都要依靠神的帮助。
“人死不能复生，万物都有其终点，他的路途到这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
吴凡陷入了沉默，本能还在抗拒接受这血淋淋的现实，忽想起和他往日的记忆，不经意间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眶。
“你知道吗，在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这家伙突然转到我们班上。” 吴凡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那时候他刚转学过来，可能有些不适应，每天就一个人呆在角落，像个空气人一样。”
“我去问他为什么老是自己一个人，他居然说是因为没人找他说话，难道他就不会自己主动去找别人话说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瓜。”
“后来，他在某次放学的路上看见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我问他要养吗，他居然说这条狗不行了，让它自生自灭，可他的眼睛明明在说救救它，真是个自我矛盾的家伙，于是我就和他打赌，说我能救活它。”
吴凡越说越来了兴致，甚至用手比划了起来，令莉莉安都有些于心不忍的侧过头去。
“不够那只是我吹牛，狗后来还是死了，我为了不让他发现我打赌输了，找遍全市的宠物市场和流浪狗找了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还给了他，你猜猜他当时有什么反应？”
“他居然抱着条狗哭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还说着我改变命运，以后保护我之类的蠢话，那时候我真觉得他low爆了。”
“这种事一听就是随口一说，谁都不会在意的对吧？正常人怎么会在意这种口头的约定呢？”
“只有像他这样的蠢货。。。” 吴凡浑身颤抖起来，莉莉安从身后温柔地抱住了他，想要带给他一丝温暖。
“只有这样的蠢货才能和同样是蠢货的我玩到一起。”
“他是我唯一的兄弟，就在我的面前被夺走了，被这个女人！谁允许她做出这样的暴行？仅仅是因为自己至高无上的力量和权利就能为所欲为吗？”
吴凡停止了哭泣，轻轻替高宛腾合上双眼，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如同即将出鞘的宝剑，牙齿奋力地闭合，发出咯吱的声音，流出数条血丝。
“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莉莉安声音中透露着悲怆，环抱着吴凡的手臂慢慢弯曲，轻轻刺入他的灵魂。
“用您的愤怒当做获得力量的代价，让所有令您感到愤怒的存在颤抖，契约达成，现在请您先安暂且安眠。”
吴凡感觉灵魂深处缺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好像丢掉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下一刻浑身传来一丝丝凉意，却格外的舒服，抚平了他内心的情绪，渐渐失去了意识。
“人类，你也想阻止我？”
堕天使玩味地舔了舔嘴唇，心里想到了上千种折磨他的办法，脚下的力道再度提升。
却没传来意料中痛苦的哀嚎。
只见吴凡睁开双眼，眼瞳中散发的光芒，扭曲的手臂在一瞬间恢复如初，从托举的姿势变成握姿，如同对待小孩般抓住她的脚裸。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吗？”
吴凡的声音变得圆润，如同号角的声音，倾泻暴雨的乌云硬生生散开，一轮黑紫色的光圈从空中横贯浩宇，所到之处将所有的光芒全部吞噬。
黑暗，蔓延至世界每一处角落。
堕天使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阳光，代表光明的一面，不管黑暗如何令人感到绝望，哪怕在漆黑的深夜，也会有近一半的星球沐浴在阳光之下。
眼下虽然还能感觉到温度，但却毫无色彩，毫无生气。
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那几位两只手掌能数的过来的创世神！
不，这不可能！
渺小的人类，卑贱的神子，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你居然敢让我的主人感受到如此的愤怒。”
吴凡抓着堕天使的脚裸，慢慢站了起来，露出了那张藏在湿漉头发下如同恶鬼般愤怒的脸。
“我明明安排好了一切，让主人不用直面这样的痛苦，可是我错了！” 吴凡再一用力，捏碎了堕天使的脚裸，后者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高宛腾是我主人的兄弟，是生是死应该由我主人决定，既然我主人希望他活着，那他就应该活着！”
一寸一寸，吴凡慢慢向上用力，任凭堕天使如何挣扎，爆发出的能量将高架震成齑粉，甚至连地面都在不断迸发，整座城市所有的人类设施全部崩坏。
可吴凡的手指就如同在她光滑的皮肤上生根般不为所动。
渐渐的，堕天使刚开始还激烈的反抗和惨叫声越来越低落。
“可你却违背了我主人的想法，令我主人陷入痛苦和愤怒，这份罪恶必须由你偿还！”
吴凡单手抓着堕天使无力的小腿，翻到身后，如同风车一样全力砸下！
轰！
堕天使的身体还未接触地面，这股力量爆发出来的气浪竟然形成飓风，大地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率先崩溃，撕裂成数千米的沟壑。
堕天使此刻只感觉天旋地转，生存的本能在告诉她无论如何都要躲过这一击，已经死过一次，用灵魂和恶魔签订契约的她没有第二次复活的机会。
手中生成暗黑色的圣剑，电光火石间将吴凡抓取的小腿一剑斩断。
砰砰砰砰！
堕天使的身体以惯性的冲击飞射而出，尽管她竭尽全力地张开羽翼企图减缓冲击的动能，但依旧接连撞穿数栋楼房，整个后背血淋淋的模糊一片。
“你又有了新的罪恶。”
吴凡脸上的愤怒更加明显，青筋忍不住地暴起，将手中的断肢随手一扔，身后张开和堕天使一模一样的翅膀，一个呼吸间就来到堕天使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脚将她俏丽的脸踩进水泥地。
“我主人想要你死，你却想活着，这就是你全新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