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张家完了
“哦哦对对!”
王兰重新振作,扭头捉住方文的衣袖。
“方文...不,方总,我请求你把工厂还给张家好吗?你就当可怜可怜阿姨!我都这把年纪了,不能让你张叔恨我啊!”
“是!我特别能理解...张叔!”
方文抬起胳膊整理着衣袖踱了几步,不失礼貌地拉开距离。
这话竟让王兰高兴不已,又是捧又是夸。
“我就说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事业这么成功,这都是你的福报!清清啊以后你以后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再是知己也得有个度!
方文啊感谢你的理解!你放心,阿姨也不会让你吃亏,你付了菁菁多少钱,我们一分不会少!”
张如清瞥了眼母亲,静观其变。
“理归理解,这事,并非我一个人说了算!”
他话音刚落,安保人员到场,面对母女俩而站。
“这话说的,你方文才是老板,只要你点头别人就是一句话的事!”王兰说着朝他走去却被安保拦住,她笑容消失凶巴巴叫嚣:“起开!你们算哪个葱?谁敢碰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告诉你们,这地儿姓方姓张姓谁的姓,那还不一定呢!”
“有点道理!”方文笑笑。“这地儿姓毛,所以毛家工厂的去留我不能决定,更不存在还不还的问题!”
“谁说姓毛?凭毛家丫头两片嘴...”
张如清拦住母亲的诡辩,亲自登场。
“方总此言是否有失偏颇?有些事年代久远并非某一个人能说清!过去十几年到现在,不管人证物证包括方总的全越一直是与张氏合作,难道还不能说清工厂的归属问题吗?”
“谁都有资格跟我论,就你没有!”
他将鄙视二字刻在脸上并尽情展示,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表达欲。
“方总说的还是不对!你要怎样对付我,清清都认了!但工厂是张家的,我是张家人怎会没资格?”
“管你是哪家人!你只要明白一点就成,我不找你的时候,你就应该夹起尾巴找个僻静地儿呆着!
方文冷哼着转身就走,一分钟也不想浪费。
“诶,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王兰破口大骂。“姓方的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想想你创业的时候是谁托的你?好嘛你调过头来就咬!我就老骨头一副,今个儿我就在这跟你耗,让旁人都知道知道你方文是个什么人!”
张如清倒没有撒泼,加大音量说道:“方总可以做个忘恩人,但不要做贪心的人!要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他停下脚步揉着耳朵,好似她的话比那老鸹叫得还难听。
“我怎么就听不得你讲话!做人首先是要做个人,你也得是个人!”
当然,她话把人留住了便不在意他的话有多难听。
“听不得也听了这些年了!我并不要求全部,股份让五成还是八成方总随意!关于抵押宅子合同中的随时赎回条款,就此作废!”
“想赎想谈得让张运平来,再不济让张如菁!出了这儿的大门,你的要求随便提!”
“这方总无需操心!任凭别人再怎么挑拨,我们还是父女,我保证他会的!”
她回得肯定,他亦十分笃定。
“那我赌他不会!”
张如清的脸上闪过疑问,她了解这个男人绝不会盲目自信。
“清清有一点没想通。方总明知道张如菁对工厂只有代理权并没有所有权,为什么肯冒险接招呢?要知道我爸不认,对簿公堂恐输赢并不难预测!”
他拨开挡在他们中间的安保,来到她面前。
“张如清,你要拿东西跟我谈一切可就简单多了!换句话说,早知道你把筹码还给了秦时力,我就不费这劲收购工厂了!不过以前我只觉得张如菁没脑子,没想到你也没多长!拿底牌跟人玩儿却被黑吃黑,真是有够蠢的!”
他一阵嘲讽外加挑唆,让张如清脸色煞白,一时无言以对。
但王兰可忍不了,蹦起来咋呼。
“小王八犊子废话少说,想怎么玩老娘奉陪到底,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哪都不去!死也要死在这就让你生意做不成!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方文嘴角微扬,不以为然。
“您高兴,您随意!哎呀,张叔归心似箭,这会儿想必还没走远,努力努力大概还把人和那钱追回来,便宜别人可惜了了!”
这话当真说到了王兰的心里,趁她权衡思虑之时,方文径直回了办公室。
“诶,方文,你别走!”
她伸手拦住母亲,盯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说:“孙传贵在外头拖着,先走!”
“你让小孙拦你爸了?那咱就这么放过方文那臭小子?”王兰万分不甘。
“先留住人再说!”张如清很想知道方文自信的原因。
“哎呦,我的家底儿都在老不死的身上呢!快快!”
母女俩没让安保费力气,便一前一后匆忙走了。
...
工厂大门外的孙传贵可难为坏了,他以身体挡着出租车门,不管张运平吹胡子瞪眼仍是好言相劝。
“张先生...稍等一会,就一会儿!”
“反了,都反了!你给我滚开!”
张运平的力气不敌年壮小伙,折腾半天连气带累的已气喘吁吁。
等了许久的司机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探头骂了句踩上油门开走了。“搞什么东西?碰上俩神经病!”
这空旷的马路别说再拦辆出租车,就是私家车都少之又少。
张运平骂咧着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然而那方却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恼的他直跺脚。“一个个活见鬼了!”
“运平...你别走...等等...!”
王兰上气不接下气的边跑边喊,扑到他身上就死死缠住了胳膊,生怕被人跑了。
如释重负的孙传贵抹着脸上豆大的汗珠,转身迎后头的张如清去了。
“王兰!你还有什么脸活着?可以去死了!你让我犯恶心!”
“不不...打死也不放!清清快到了,听她说...她有办法!”
“好,我今天就打死你!”
被缠上的男人怎么都甩不脱,简直是要疯了,扬起拳头便要下手。
“打死我吧反正我不想活了呀!但你想想真正害死君君的是谁?毛心悠打一开始就冲我们来的!当初你不听我的,如果把她们母女俩送的远远的,她也没机会跟菁菁上同一所大学!她打听到清清跟方文的事便一步步谋划迫害,清清做什么也是被逼的!看看我们的几个孩子,怨就怨他们没有人家毒!”
张运平呆愣片刻,缓缓垂下手臂。
“张如菁引狼入室,张如清又是个不顾大局的丧门星,这都是报应,报应!”
“不会这就认输了吧?爸!”
悠悠而至的张如清,不冷不热的称谓给张运平的怒火浇了把油。“我不是你爸,别叫我爸!精神病院都关不住你,你是最没用的东西!”
“不管如何也改变不了我们的父女关系!如果你因为张如君的事恨我,要打要杀随你但绝不是现在!张家到了这步田地,如果你不为张如彬的未来考虑甘心放弃,我无话可说!”
“就是就是运平,我们还有彬彬,等把他接回来也好给他留份家业!”王兰附和。
“你闭嘴,撒手!”张运平甩开妻子,质问:“张如清我问你,东天密令呢?”
“先不谈密令...”
“没有密令还谈个屁!比张如菁还蠢!他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怕你再上他的鬼当我不让你出院,你倒好拦都拦不住。把我辛苦收集的密令恭手又还给了他!”
密令之事被反复提及,张如清显然有些烦躁。
“白纸黑字秦时力抵赖不了!能不能先不说这个?”
“秦时力要是能把东天给你,我把眼珠子扣下来!没脑子的东西,次次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仍要上当!我张运平没吃过谁的亏,后代却一个比一个蠢,简直蠢到无药可救!”
他恼得原地转圈,指着鼻子怒其不争。
“我有我的考虑,按你的想法方文必定一家独大!爸,若非张如菁卖了工厂,形式怎会如此?没有密令也能谈!我已经跟李叔谈好了!毛心悠害他坐了一年多冤狱,老婆病死,傻儿子差点饿死家中,他简直恨透了!更何况,还有个才三儿可用!”
“老李人呢?说好到机场接我,不仅鬼影子没有连电话都不接!”
“他跑不了!爸,毛心悠不是在意宅子吗?你去找方文赎回宅子!”
“那宅子值十条产线吗?更可气的是方文那个小王八蛋空手套白狼,抵押的十条产线就是我的旧产线!丢了工厂还要倾尽所有赎一栋死物?”
张如清踱了几步,一副胸有良策之态。
“所以更要让他们知道你不肯吃这哑巴亏,不管宅子还是工厂要无条件还其一!以我对爸爸的了解,当初在给张如菁的授权书时必定会留一手!张如菁未经你允许私自出让工厂并携款逃了,转让合同无效,一切损失与你无关!”
“对对对!有本事让他们去找菁菁!这下好了运平,张家有救了!”王兰喜上眉梢。
然而,张运平的脸愈加铁青,歇斯底里跺脚吼道:“你还有脸笑?有你生的两个蠢货,别说留一手,就算我留千手万手也敌不过她们联手给我拆台!”
母女俩面面相觑,张如清意识情势不妙,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初你把沈家梦引进张氏,她什么没干倒把工厂这些年的财务摸的门儿清!我一直以为资料在秦时力那才把工厂授权给张如菁,没想到沈家梦临走之前把东西送给了方文!”
张如清紧盯着父亲不甘心追问:“你亲眼见到东西了?”
“没看见我在里头会不吭一声吗?方文早就看出授权书的漏洞,之所以敢与张如菁交易就是因为他手握张氏的偷税漏税证据!”
她身体一软泄了口气,那男人缘何自信有了答案,恨恨自语:“原来如此!沈-家-梦!”
“远不仅如此!”张运平又是一阵吼叫。“他现在反过来要挟我索要东天密令!不然除了上交东西还要诉我合同诈骗,到时等着我的不光牢狱之灾,还有天价罚款和赔偿金!还有翻盘的可能吗?别费力气了!”
“啊?他这不是赶尽杀绝吗?这...这可怎么办呀清清?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王兰急切问。
张如清却咯咯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说:“哈哈...爸,你戏演的可真好!我还真以为你为张如君的死悲痛欲绝呢,原来只不过给是自己一个全身而退的台阶,留着老本好去逍遥快活!”
“你...”张运平收了话,望眼手表提起了行李。
王兰被女儿的话提醒,攸得扯住包撕开脸不装了。“你不能就这么走!”
“不走等着让我破产吃牢饭吗?”
“我跟你夫妻几十年,你要带着全部家当给狐狸精吗?要么钱留下一半,要么带我一起走!否则,你哪都别想去!”
“你有你的好女儿,这些年她可没少捞!”
难缠的王兰任凭张运平如何挣脱,说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夫妻俩为争钱财在马路边厮打起来,
“我是你老婆就问你要,想便宜别人没门儿!哎呦,张运平你个老不死的!哎呦哎呦...”
女人终究敌不过男人,撂倒在地的王兰被急眼的张运平一顿猛捶。
“哎呦怎么又打起来了?”孙传贵烦恼不已,无奈地拉架。
而张如清这回全然没心思理会,她怎么也没想到竟又次栽在沈家梦手里,关键人还不知何处去了,再恨也只能千万句的咒骂。
孙传贵好不容易才将打架的两方分开,慌忙去扶躺在地上哀嚎的王兰。
“快起来太太!”
张运平则趁机开溜,没走出多远竟幸运地拦下了辆出租车,他敏捷地钻进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小孙快快追!清清,老不死的带着钱跑了啊!这可要我怎么活啊?”
张如清被母亲的叫回魂,但对她来说张运平走与不走已然没什么用了。
“别哭了,烦死了!”她相当不耐烦,却还是给要死要活的王兰一丝安慰。“孙传贵你干什么吃的?开车去机场堵!”
“诶!”
就在这时,伴着一阵急刹一辆黑色SUV驶出工厂大门疾驰而去,看样子一定遇上了十万火急的事!
张如清盯着那一道尾烟,嘴角缓缓浮起阴沉的笑意。
“那就换种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