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还是旧交
之前?华源昭蹙眉,她凝神翻了翻原身的记忆,试图检索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可却是无果。
她记得他,仅限于知道他是镇国公世子,仅此而已。
临安郡主才刚刚死里逃生,在镇国公夫人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狼狈地宛若受伤的小狗。
心疼地抱紧女儿,镇国公夫人亦被这突然的变故气的头疼,她抿着唇恶狠狠地瞪了容岫一眼。
“够了!你妹妹身体要紧,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
她原本也没打算拿华源昭怎么样,叫人拿下她也不过是为了全了临安的名声而已。
等将人带回镇国公府后,她给些银钱将人远远送走,不比华源昭继续留在那个吃人的丞相府强?
“夫人说的轻巧。”华源昭却冷笑。
若今日她背了杀人的名声,日后要如何立足?
“我救人却被诬陷,如今真相大白,郡主难道不该向我道歉吗!”华源昭盯着临安郡主质问。
“华源昭!”华丞相怒骂:“本就是你行为无状在先,如今容夫人不追究是镇国公府大度,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他不是看不穿真相,不过是装聋作哑而已!
拿一个废弃的女儿换取临安郡主的好名声和镇国公暗中的感激,这笔买卖对他来说很划算。
这是他和镇国公府无言的默契,可没想到突然冒出个搅局的容岫,更没想到素来乖巧的华源昭会在此时发难。
未理会怒喝的华丞相,华源昭站的笔直,火把的光明亮,她却只感受到了黑暗。
“容夫人,您冤枉我事小,可您是一军统帅,镇国公府更是满门英杰,手下掌兵万千。”华源昭的声音同样沙哑,她坚定地站在黑暗中,眼底却好似有光辉闪烁。
“若失了公允,日后容家在军中,又如何服众!”
这话说的极重,周围的家丁和帮着找人的侍卫早就低下头不敢在听,可心里却不禁泛起嘀咕。
——镇国公府一心偏袒不分是非,丞相府的嫡女尚会被欺辱,若是他们到了这样的主帅手下,岂不是要白白丧命?
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扫而过,镇国公夫人心中暗恼,深知今日已经是别无选择。
“临安受惊糊涂,冤枉了华大小姐,本夫人管教不严,在此替犬女道歉。”镇国公夫人沉声说。
“娘!”临安郡主大惊失色,急的抓着镇国公夫人的胳膊摇晃。
“临安,道歉!”镇国公夫人冷声下令。
眼看着最大的靠山都不帮自己,临安郡主委屈的眼泪簌簌而落,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道歉。
她是当真不明白,这个华源昭究竟有什么好,迷惑了她的哥哥不说,如今竟连她的娘亲都要抢去!
镇国公夫人看向华丞相,盯着他的眼睛沉稳地说:“今日事事关两家女儿名节,还请丞相缄口。”
“容夫人放心。”华丞相回话,两人对话简短,暗中敲打在场之人不得将今日事外传之后才各自离去。
容夫人抱着哭泣的女儿小声安抚着,心中难安,深知这么折腾后女儿少不得要大病一回。
“旁人家事,你瞎参和什么?”华丞相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教训华源姗。
众人次第散了,独留华源昭站在寒风里无人问津。
她看着远去的人与火光,苦笑出声,一时间竟不知该羡慕有母亲保护的临安郡主,还是该羡慕有父亲教导的华源姗。
原身啊原身,难怪我会借了你身还魂,原来咱们处境相似啊。
温暖的披风和着浅淡的茶香落在肩头,华源昭回神抬头,撞入容岫平淡的眼神里。
“多谢你救了临安。”容岫低头看她,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柔和。
这算什么?歹竹里出了棵好笋?华源昭讥讽地笑了,她抬手推开披风,后退半步与容岫拉开距离。
“不必谢,医者本分而已。倒是我该谢公子还我清白。”
“本就是临安做错了事。”容岫默了默,接着说:“夜路难行,我送你回去。”
生疏的道谢,华源昭坚定地拒绝,连个理由都懒得找。
她一人走在前,隐隐感觉到容岫在身后跟着,心里不禁发毛。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遥遥看见灯笼的光后华源昭长松了口气,快步朝着灯火处走去。
拿着灯笼的丫鬟瞧见这边,哭着跑过来,看见她这狼狈模样后吓了一跳。
“小姐!奴婢总算找到您了!您怎么会弄成这样!”
丫鬟茯苓才问完,抬头看见跟在后方的容岫,吓得手中灯笼啪嗒落地,神色诡异宛若见鬼。
灯笼滚了两圈熄灭,茯苓急急捡起灯笼再看时,远处已经没了容岫的影子。
“你认得镇国公世子?”
华源昭想到之前临安郡主哭诉,心里纳闷,原身之前难不成与镇国公世子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