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与渣男过招
三伏的天气闷热的让人心口发慌。
午时刚到,街道上的行人明显渐少,各大酒楼茶馆宾客满座。
鸿福楼二楼的雅间里,一席藏蓝色长袍的谢璟舟正坐于主位。
金冠束发,贵气满身。
昨日晚上他接到了二皇兄的秘信,其中竟提及了竟有人偷偷翻查洛邑战败的原因,以及寻找着此番战死沙场将士们的尸首。
不过二皇子在心中并没有显得那么急切和在意,且还说了自己的手下已经射中了那查找尸首的人,只是那人武功高强尤其狡猾,哪怕到现在也未曾见到尸体,故此,二皇子回城的时间才一再拖延。
若是平时,谢璟舟断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洛邑战败已是定局,千军万马灰飞烟灭,想要翻出真相堪比登天。
但是不知道为何,谢璟舟在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姬梓昭。
先是姬家捐出了账面上所有的银子,再是孙棠被打闹入奉天府,紧接着盛皇城闹贼百姓们对孙家义愤填膺,再到孙云霄坐立难安找到他……
这种种的一切若说不是巧合,未免却是太巧了一些。
但若真的不是巧合的话,那么背后推动这一切的那个人究竟是要有缜密和城府,才是能够做到如此的策无遗算!
姬梓昭……
真的有如此逆天的本事么?!
站在一旁的落红轻声开口,“殿下无需如此在意那个姬梓昭,不过就是一个窝囊废罢了,依奴婢看一切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谢璟舟压下心里的盘算,目光幽深阴暗,“落红,你跟姬家大姑娘几次过招,可有在她的手里讨到过什么便宜?”
落红一阵心虚,“是奴婢太过轻敌了。”
谢璟舟目光凌厉,“骄兵必败,轻敌者亡,这个道理你竟是也忘记了?”
落红浑身一颤,不敢对视地低下了头,“奴婢知错。”
谢璟舟缓缓收回目光,摩挲着手中的酒盏微微眯起眼睛。
前几次他去姬家求亲,只顾百般算计姬家老太爷答应此婚事,并不曾留意过其他。
况且那个时候谢璟舟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后路,故而才是选择了姬家的大姑娘。
窝囊颓废,不经世事,才更好把控。
结果反倒是因为他的胜券在握,没有好好观察过姬梓昭。
谢璟舟蛰伏多年,小心谨慎,临深履薄,却不曾想到第一次出现悔意,对方竟是个皇城人人耻笑的窝囊废。
握紧手中的酒盏,谢璟舟压下起伏不停地胸口。
不管如何,总是要试一试方知那位姬家的大姑娘几斤几两。
这便是谢璟舟做此局的原因。
谢璟舟以为,只要他让落红联系到了檀月,再是让檀月将此事告知给姬家大夫人,任由姬梓昭再是想要推脱,都是要硬着头皮前来赴约的。
但是谢璟舟万万没想到……
他竟还是被放了鸽子!!
一晃,半个时辰都是已经过去了。
桌子上的精美菜肴早已凉却,原本热闹的鸿福楼都是已经安静了下来,结果别说是姬梓昭人了,就是连个影子都是没看见。
谢璟舟不相信姬梓昭真的敢说不来就不来,索性压下浮躁继续耐心地等待着。
结果……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仍旧不见姬梓昭的身影。
胸口怒气翻涌的谢璟舟,举起手中的酒盏就是砸了出去。
好一个姬梓昭!
鸿福楼对面的巷子里,安静地停着一辆马车。
此处偏且窄,过往的百姓们倒是谁也不曾留意马车的存在。
马车里,姬梓昭正是支撑着面颊淡然地望着鸿福楼的门口。
一直都是等里面的宾客快要走没了,才是看见谢璟舟带着落红走了出来。
姬梓昭吩咐马车外的墨痕一声,“过去。”
墨痕不慌不忙地驾着马车驶出了巷子。
鸿福楼门口。
谢璟舟正是在落红的搀扶下踩上了马凳,就是看见一辆马车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紧闭的马车门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谢璟舟正好奇着,就见一只白皙的素手挑起了车帘。
姬梓昭倚靠在车窗边,轻声浅笑,“五殿下,真是好巧。”
谢璟舟看着那坐在露于车窗的面庞,当初那个在记忆里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
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流盼的美目神态悠闲,不过是只字片语,声音却柔和清脆,动听之极。
这样的女子,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盛皇城之中,也能稳站一席之地。
谢璟舟倒是从不知,姬家大姑娘竟如此的风姿绰约。
落红在看见姬梓昭的瞬间,便是克制不住怒意地道,“先是让我家殿下空白等了一个时辰,现在又是装模作样地出现在面前,姬家大姑娘究竟是何意?难道这便是姬家的教养不成!”
姬梓昭一愣,颇为惊讶地看向落红,“落红姑娘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落红恨得咬牙切齿,“姬家大姑娘心知肚明,又何必装傻。”
姬梓昭似是真的被吓到了,赶紧由墨痕搀扶着走下了马车,站定在谢璟舟的面前,带着丝丝慌乱地解释着,“娘亲最爱洪记的糕点,我本想着来给娘亲买回去一些,刚巧路过此处看见了五殿下,当真不知落红姑娘的一番话是何意。”
“你……”
落红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谢璟舟抬手打断。
看着姬梓昭满脸的惊慌无错,谢璟舟更似胆小懦弱地道,“姬家大姑娘万万不要如此自责,今日本就是我约见的太过仓促,更,更是想要告诉姬家大姑娘,侧妃的位置一直空留。”
姬梓昭惊讶地愣了愣,才是道,“我竟不知五殿下约了我,当真是我的不是了。”
谢璟舟连忙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鲁莽了。”
姬梓昭叹了口气,“五殿下的心思我心里明白,只是姬家飘摇,我确实是无心再谈婚论嫁,只能可惜了五殿下的厚爱。”
“姬家大姑娘……”
“我知五殿下爱屋及乌,对我府上的人也是关怀备至的,这段时间娘亲连同其他人,都是一直在劝说着我说,奈何我心意已决,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将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