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任挚,我不太好
林瑶瑶回到小楼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回来后又去泡澡。
在错过任挚第三个视频电话后,林瑶瑶出来了。
她给他回过去视频邀请。
任挚在家,坐在吧台上,穿着灰色丝绸睡衣,头发湿哒哒垂在额头。
林瑶瑶表情傲娇:“干嘛?夺命连环扣?”
任挚有些不正经:“好香啊。”
“什么?”
“你不是刚洗完澡?”
“……”
“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林瑶瑶白眼儿翻到了天上,语气带着警告:“你信不信我挂了?”
“啧!”任挚认命地闭上眼睛,“好好好,不说了。”
“你这么晚找我干嘛?”
“看你睡觉没。”
“哦。那确实要睡了。”林瑶瑶拿着手机走到床上,躺下去,“你也早点睡。”
“好。”他应了声,却没动。
林瑶瑶:“还有事儿?”
任挚笑了笑:“最近可能新闻上的消息不太好,你别看,别不开心。”
听到这儿,林瑶瑶坐起身,蹙着眉:“事情是不是很麻烦?”
“林瑶瑶,你要相信你看上的男人,懂不懂?”
“那你倒是做的漂漂亮亮给我看,别让我担心啊。”
“……”任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任挚,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任挚打断她,伸手指着镜头,“林瑶瑶,我来岐山就几个小时,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现在立刻过来收拾你。”
“你不舍得。”
“呵,你看我舍不舍得。”
林瑶瑶垂下眸,不说话。
任挚叹了口气:“好了,乖,好好在岐山玩儿,别瞎想。”
“嗯。”
“怎么了?我刚才说话吓到你了?我以前不都这样说话吗?”任挚打趣,“林瑶瑶,快快块,豪横起来。”
林瑶瑶摇头,弱弱说了句:“我就是担心你。”
“真是要命!”任挚心窝子都疼,却只能安慰,“林瑶瑶,给你一个小小的任务。”
“什么?”
“照顾好我爷爷啊,你作为准孙媳妇儿,你得开心,不然爷爷看着得更担心了。”
“好。”
“行了,来,给爷笑一个。”
林瑶瑶看着镜头,憋住笑意,骂了句:“笑个屁!”
任挚听见这话笑得胸膛乱颤,然后凑近镜头,桃花眼眨了眨。
“瑶瑶,凑近点,我看你好像又漂亮了。”
林瑶瑶听话,拿着手机又凑近了些。
任挚看了一会儿,然后镜头拉开。
“乖,早点睡觉,我还有事要忙。”
“你不睡觉吗?”林瑶瑶突然想起任挚老是不睡觉这个问题,“你失眠太严重了。”
“这不是能做更多事儿吗?”任挚吊儿郎当补了一句,“我说的是公事。”
“任挚,等我回北都,我监督你睡觉。”
任挚含情脉脉看着屏幕。
林瑶瑶脸有些红,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他眼眸的深情,于是催促:“好不好?”
“好。”任挚沉了口气,“现在,你乖乖睡觉。”
林瑶瑶“嗯”了一声,然后躺下去,眨巴着大眼睛,语气带着示弱:“你可以每天都给我打一通视频电话吗?”
任挚笑了好一会儿:“刚才谁说我‘夺命连环扣’来着?”
“我这不是怕你背着我勾三搭四吗?我就每天监督你有没有在家。”
“得了,这又给我安上罪名了。你放心,一通不够,我有空就给你打,行不?”
“嗯。”
又说了两句,林瑶瑶才挂断电话。
她留了一盏床头灯,然后闭上眼睛。
虽然不知道北都现在怎么样了,她也能看出任挚精神紧绷的状态,这都告诉她,事情很不乐观。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像任挚说的,她只要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呆在岐山,对所有人都好。
对了,还要把任爷爷照顾好。
林瑶瑶在岐山,每天都去找任爷爷,有时候陪他下下棋,有时候给他讲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儿。
尽管她已经很听话,不去关注北都的消息。
还是从朋友圈里了解到一些。
比如说任氏集团内部权力纷争。
林瑶瑶不明白,明明矛头在她爸爸和大哥那里,怎么突然任氏变得危机了。
任挚依旧像他承诺的,有空就给她打视频电话。
他们也心照不宣的不说公司的事。
林瑶瑶情绪奔溃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
小萍给她拿来一个包裹。
是任挚寄过来的。
她开开心心拆开,里面是个小蘑菇样式的床头灯。
昨晚,她在视频电话里给他抱怨,床头小灯的光是白色,她不喜欢。
她把小蘑菇灯按亮,是很微弱的黄色光。
林瑶瑶抱着小蘑菇跑上楼,把房门关闭。
然后坐在地上,靠在门后给任挚打电话。
任挚那边很快接起电话,语气轻快:“收到了吗?喜欢吗?”
“我不喜欢。”林瑶瑶开口带着哭腔。
任挚声音立马正经:“怎么了?”
“……”林瑶瑶不说话。
道理她懂,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确实太难受。
她有点讨厌自己还没有真正的长大,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面对这些事儿。
也有些讨厌自己的娇弱,成了所有人的软肋。
“怎么了,宝贝儿,你不喜欢我重新给你买。”
“任挚,我不太好。”
“……”
“有点想回家,也有点想你了。”
“……”
林瑶瑶说:“我听你的话了,没去关注你们的事,可是我还是好担心。”
“……”
“我也有每天哄爷爷开心,但是我自己都快笑不出来了。”
“……”
“任挚,怎么办?”说到最后,林瑶瑶声音哽咽。
任挚想说话,又找不到安慰的词,最后只能说:“你要乖,好不好?”
第二天,林瑶瑶照常去和任爷爷下棋。
下完棋后在主楼吃晚餐。
晚餐吃到一半,任挚回来了。
12月初,岐山才晚上七点就已经完全黑了。
还好今天有月亮。
任挚穿着灰黑色大衣,脸上带着倦容,像是风尘仆仆归家的人。
林瑶瑶手上的筷子滑落,直接小跑上去,抱住他。
她把他腰抱得好紧,小脑袋在他怀里噌。
能听到他的心跳,感觉特别真实。
任挚却拽着她手臂往外拉:“我身上凉。”
确实凉。
林瑶瑶感觉到了。
房里有暖气,并且开的很足,她本来就只着一件薄毛衣。
却还是不肯放开任挚。
林瑶瑶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如此粘人的一天。
任挚不敢用力拽她,怕她疼,只好低头在她耳边笑话她:“你这样,我爷爷都笑话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林瑶瑶才放开她。
她不带任何妆容,白净稚嫩的小脸染上一点红,眼眸水润带着一丝委屈。
任挚受不了,牵着她十指紧扣坐回饭桌:“爷爷,还有饭吗?我饿死了。”
“有有有。”
饭来了,任挚才放开林瑶瑶。
像是真的饿了,他吃了三碗米饭,像个逃荒的难民。
饭后,陪了任爷爷一会儿。
林瑶瑶就一直坐他身边,她觉得他可能就回来一下,可能一会儿就会回北都,所以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聊完天,任挚牵着林瑶瑶往门外走,拽过门口的羽绒服给她穿上。
“任挚,你要走了吗?”
“明天再走。”
林瑶瑶立马扯开嘴角。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一天时间也让她变得满足。
他们往小楼走去,踏着月光。
林瑶瑶一路上说着这些时日在岐山发生的事,其实很多事在电话里,她已经说过了。
可能她忘了。
任挚便也没提醒。
快到门口林瑶瑶才惊讶道:“我们是不是忘记叫小萍了?”
“我都回来了,还叫小萍做什么?”
“嗯?”
“不怕打扰我们?”
“你说什么啊?”林瑶瑶小脸一红。
两人走进小楼,脱掉外套。
林瑶瑶格外乖巧往楼上跑:“任挚,我给你放洗澡水。”
她是真的关心他,觉得他累,所以体贴他。
最后,任挚把她一起拖进了洗手间。
林瑶瑶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她身上的印记刚好,又添新的了。
事后,林瑶瑶累的不想说话,她认同任挚原先那句“下次让你看看更厉害的”。
那晚,和任挚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林瑶瑶醒来时不自觉抖动一下,惊醒了任挚。
他声音沙哑:“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瑶瑶看了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任挚明白她的心意,更心疼了,把她搂在怀里:“再睡一会儿。”
“任挚,是不是我睡着,你就又要走了?”
“……”
任挚没说话,不说话等于默认。
本以为小姑娘还得撒娇一番,说舍不得之类的。
没想到林瑶瑶意外淡定平静:“我已经好了,不难过了,你别担心我,快回去吧。”
任挚是天亮后走的。
在这次后,林瑶瑶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她再也不跟任挚说自己想他,或是难受之类的话。
因为她怕他再次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她怕本来就疲劳,应对着任氏集团重重危机的他,因为自己这些幼稚无关紧要的情绪,所顾不及。
但是再怎么遮掩,纸终究包不住火。
林瑶瑶那天去主楼,发现任爷爷情绪不佳,虽然老人掩饰了,但是她还是感觉出来。
她知道,任爷爷可能是知道任挚那边的危机了。
林瑶瑶和他聊天。
然后指着自己的耳钉:“爷爷,你看,这是任挚昨天给我寄过来的,很漂亮吗?”
长长的耳线,下面吊着一个小小的钻石。
你看,他能给我挑耳线,所以,你放心,他很好。
可能是任爷爷身体真的不好了,也可能是气温真的太冷。
他感冒了。
小小的感冒,最后变成肺炎。
家庭医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