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身体要紧
这时,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许叶林终于有了存在感,只听得他宽慰许老头道:“爹,没什么事儿,您回去好好休息吧,身体要紧。”
他爹这段时间身子不好,这感冒都快两个礼拜了还不见好,许叶林自然不想老头子参与进这些家庭琐事当中。
可徐老头子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许叶林一眼,这娶了媳妇儿望了娘的倒霉玩意儿,这家都快被他媳妇折腾散了都还看不出来吗?还跟个呆头鹅一样愣头愣脑地跟在他媳妇身后。
许叶林不知道他爹为什么瞪他,依旧用关心的眼神望着许老头子,许老头只觉得自己心口更堵了。
林翠芬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看着许老头道:“爹,这小妹私自用了猪油,您可得好好说说她,这分了家之后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头子我同意的,怎么了,这个家我说话算不得数了是不是?”
此话一出,许家的院子瞬间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林翠芬才干干道:“原来是这样啊,哈哈,爹你同意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这个家我是做不了主了是吗,干什么都要跟你们报告?”
见自家老爹脸色不好,许叶林赶紧扯了扯林翠芬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林翠芬不甘不愿,可最后还是被许老头给打发走了,原本打算好好教训许杨一顿的计划就此落空,跺了跺脚后恨恨离开。
晚上,还没有通电的农村依旧用蜡烛照明,映照在墙壁上的烛火影子一跳一跳的,却丝毫没有影响靠在床头的许杨的思绪。
等秋收过去之后,她又该干些什么呢?总不能坐吃山空。
不过她来到这个时代时间还短,也还没有摸清楚这里的情况,看来还得找机会去镇上一趟,打探下情况。
躺在许杨身边的许苏翻了个身子,原本盖住他小肚子的毯子掉落在一边。
许杨回过神来,给许苏盖好了毯子后自己也放下床背上的枕头,准备睡觉。
大约八点半,整个村子就都陷入了沉睡。
除了宋家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火。
屋子内,宋生的小叔叔江严正拿着一本《三国演义》细细通读,昏黄的烛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将人映衬得更加眉目如画。
他的思绪却一直沉浸在梦中,一个香艳异常的美梦。
在那个梦中,似乎有一具馨香的娇软具体一直贴着自己,他沉溺其中,与其一起沉沦释放,似乎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等江严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却只有他一个人,昨夜恍若一场虚幻梦境。
宋家外头的看门狗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喊了一声,随后又低头趴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声却让江严回了神,修长的手指将书合了起来,随手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
想起晚上在饭桌上宋生一直磨着他大嫂要满满穿不了的衣服,说是要给老许家小闺女生的孩子穿,江严不由得失笑。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黑汉子这样缠人的模样,确实是让人记忆深刻。
不过听闻那许家小闺女好像是未婚生子?
这件事在江严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烛影跳了跳。
看着快要燃尽的蜡烛,江严伸手将灯芯按灭。
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床上的人呼吸也逐渐绵长。
在宋生的帮助下,许杨这几块地里的粮食已经收了大半。
在拿了一副新手套交还给林嫂子之后,许杨在地里的时候也多多少少能跟林嫂子说上两句话了。
结束了这日的劳作,许杨的绿色碎花衣裳都被浸湿了,她随手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朝着不远处的小山坡望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明明秋老虎已经过去了,这两天的天气也凉爽了不少,怎么今天还是这么闷热?
看着隔着自己不远处挥汗如雨的宋生,许杨拿起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搪瓷缸子就走了过去。
“宋大哥,今天差不多了,辛苦你了。”
宋生也不客气,接过搪瓷缸就是一阵牛饮。
“杨杨,你放糖了?!”
怪不得宋生惊讶,实在是在这个年代,糖还是个稀罕物。
于是宋生也不管已经到了吃饭的时辰,拿起镰刀三两下,一片一片的稻子都倒在地上。
许杨见状,也不好离开,直到田里的人都走光了,宋生和许杨这才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闷雷响起。
许杨倏地往天上望去,却发现虽然金轮西沉,但依旧是个万里无云,看起来不像是有下雨的迹象。
可她十分确定刚刚自己没有听岔。
“宋大哥,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打雷的声音啊?”
宋生一愣:“没有啊,这两天天气不错,应该不会下雨吧,而且这几年每年秋收的时候天气都很好,今年肯定也一样。”
许杨将信将疑,但是在那道闷雷声结束之后再也没有响起,她只能先回家给小崽子做饭吃。
夜晚,许杨正坐在小桌前,正拿着用蜡烛烧过的小针一点一点挑去她手上的水泡。
从前没分家的时候,许杨因为整天浑浑噩噩,还没从跌落泥潭的现状清醒过来,再加上有许老头的偏袒,所以在家里只是干一点轻省的活。
今年秋收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原身第一次干农活,这才干了几天活儿,手上就立马长起了水泡。
可即便点了蜡烛,在昏黄的灯光下许杨还是得聚精会神地小心挑破。
刺痛的感觉从手掌传来,许杨咬咬牙,将水泡全部挑掉后便干脆利落地上药,用一块搁置不用的碎布头裹了起来。
“妈妈?”
许杨循声望去,只见原本早应该睡觉的许苏正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己。
“干啥?咋还不睡?”
“想尿尿。”
许杨认命地抱起许苏就往茅房走去……
等到全部收拾完上床之后,许杨却想起傍晚听到的那声闷雷。
应该不会下雨吧?
许杨来不及多想,连日来的辛苦劳作让她一上床就止不住地困倦。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猛地响起,许杨惊醒过来,只见那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木门正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