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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的手段,他的处境

南川城的四月,像是被施了魔咒,短短几天,热搜一个比一个劲爆,震的全城百姓七荤八素,尤其是南川的权贵圈,多少豪门千金还没从周家嫡长子迎娶灰姑娘的事件中缓和过来。

荣家一夜之间突然分崩离析,在周承笙身边出现频率最高的荣珊珊锒铛入狱,起因竟是在海湾山庄的慈善夜强蹭周家的车?!

荣珊珊站在周家好车前搔首弄姿的照片传遍了全网,强行制造绯闻,周家大少奶奶不乐意了,周大少为了哄老婆开心,将荣家连根拔起。

之前一直嘲笑白兮低贱身世的豪门贵女们被当头一棒。

她们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白兮在周承笙的心目中地位不一般。

这种巨大的落差还没来得及消化,紧接着,又曝出白兮主动和周承笙解除了婚约关系!

这无异于核爆炸,炸的人五雷轰顶四分五裂,整个世界观都给炸成沫子了!

恬妮陷在沙发里狂刷头条,嘴角嘚瑟的笑容都快扬到了后脑勺。

“哎呀兮兮,我又捕捉到一名小可爱,这想象力丰富的可爱,说你因为荣珊珊的事休了周瞎子,周瞎子一怒之下干掉了荣家,但,仍然求不到你的原谅。”

“还有说你嫁给周瞎子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报了他冷暴力你十几年的仇,来波行动派打脸,哎哟我的乖乖,都不用雇水军给你保驾护航,这届网友简直太聪明了!”

忽的,她语气一转,“这群傻屌,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稀罕周瞎子的钱啊?!吃不到葡萄就觉得摘葡萄的人有毛病,狗女人!”

白兮嘴角噙着笑,在厨房做蛋糕,她刚刚调好最后一个色调,渐变的蓝褐色。

恬妮凑上去惊呼道:“兮兮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蛋糕的啊?这山水蛋糕做的也太逼真了吧!我都舍不得下嘴。”

周承笙喜甜食,不吃饭的时候就拿蛋糕续命,那五年婚姻,她除了学会等,还学会了各种甜食烘焙,做蛋糕的手艺锻炼的炉火纯青,还拿过世界大奖。

可周承笙从不碰她做的蛋糕。

白兮压下心里泛起的酸楚,将烤箱里的火鸡端出来,恬妮备好鲜榨的果汁,点上蜡烛。

两人举杯,恬妮露出老母亲般的笑容,眼眶闪着泪花,“兮兮,我真的真的为你高兴,你终于脱离苦海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再遇到那些破事和人渣,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不对,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我有,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白兮举着杯子,好半晌也没说出话,一开口就是哽咽声,她不得已放下杯子捂住脸,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的伪装。

“兮兮,你别哭,就算他们都欺负你,我都不会欺负你。”恬妮绕过桌子,抱住白兮的胳膊。

“小妮,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前世今生,恬妮是唯一一个真心对白兮好的朋友。

而那些人,不是骗她的钱就是要她的命。

“好啦,都过去了,我家宝贝兮兮是最棒的,拳打白莲,脚踢渣男,一天之内收复失地,武松打虎都没你这么猛。”

白兮被逗乐,“谢谢你小妮。”

恬妮佯装瞪眼,“自家姐妹说什么谢谢?干杯!”

两人擦干眼泪碰了一杯,恬妮问:“兮兮,你觉不觉得奇怪么?你的名字占了整个热搜榜,可舆论几乎都倒在你这边,周瞎子那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就这样任由舆论发酵影响公司形象吗?该不会憋着大阴招吧?”

白兮起身给恬妮切了块蛋糕,“周承笙有个弟弟叫周佔霖,两兄弟一直在暗斗,所以离婚的事周佔霖一定会死咬着不放,想要踩他哥必然就会站我,他们搞内斗的同时也给我扫除了障碍。”

恬妮恍然大悟,“我的乖乖,兮兮你这婚离得太漂亮了!甩了渣男,夺回家产,还有人上赶着给你立人设,漂亮!太完美了!”

她话风一转,“可是豪门内斗一天一个样,不管他们兄弟谁生谁死,你迟早被牵连,还有你二叔那一窝豺狼虎豹,兮兮,你现在的处境是腹背受敌,想好下一步打算了吗?”

白兮抿了口果汁,“明天先去禹州,一是晾他们一段时间,而是禹州有些事我要亲自去处理,三也当是去散心,放松一下,后面的仗更难打。”

“可是你这个时候离开南川,就是在给他们创造喘息的余地,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一锅端了他们?”

白兮摇了摇头,“不能急,二房在公司盘踞十几年,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今天我赢了不代表后面的路就是康庄大道,白文泽和白文涵才是齐丽手里真正的王炸,逼狠了,只会加速他们走上商业联姻的道路,尤其是白文涵,她的长相和年龄在情人圈里很吃香。”

前世白文泽在赌场抽老千差点被剁手,齐丽为了救儿子,不惜把女儿卖给一个五十岁的富商做三房,这一世保不齐会故技重施。

见恬妮眉眼间都是焦灼,白兮缓声说:“他们迟早会反击,我也需要他们的反击,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抓住把柄,再名正言顺就地绞杀。”

一场腥风血雨被白兮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她切火鸡的姿势,淡定,优雅,一刀下去慢慢深入,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恬妮搭着下巴都看迷了,“果然丢掉爱情的女人最有魅力,周瞎子无福啊。”

正坐在包厢内的周承笙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齐渊凑到身边问:“笙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离婚啊?政商两界的大佬都参加了你的婚礼,你三天就离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周二送把柄吗?”

周承笙夹着烟蒂,一张脸隐匿在幽暗的灯光中,辨不清神色。

“你知道那帮富太太背后怎么议论的么?”

周佐来了兴趣,挪了两个位置,打着口型问:咋议论的?

齐渊笑了一声,起身重新醒了一瓶酒,“说笙哥新婚第二天就带着大房二房一起走红毯,结果阴沟里翻了船,她们私底下还挺佩服白兮,有骨气,够刚,宁可单身也不跟外室平起平坐,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竟做了她们一辈子都敢想不敢做的事。”

见周承笙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齐渊蹙眉,“笙哥,你动情了?”

周承笙将烟蒂按灭,丢进垃圾桶,“你闲得慌?”

齐渊咧着嘴笑,“现在热搜上全是你和白兮的八卦,周二暗地里把不利的舆论都引到你这边,说荣珊珊是二房看似无厘头,实际是含沙射影,指控你把荣珊珊惯成了罪犯,笙哥,你一直不反击,是怕舆论伤害到你前妻么?”

他笑的可贼,周承笙握住他的手,就着烟头的火苗,重新续上一根烟,“我欠她人情。”

“什么人情你要离了婚再还啊?”齐渊表情古怪,一副吃了蚯蚓的样子,“苦肉计也不能这么演吧?现在舆论来势汹汹,一步走错周二就上位了。”

周佐解释说:“十年那场阴谋是白小姐救的笙哥,荣家不仅冒名顶替,还买通医生强行抹掉了白小姐当年的记忆,而且手术后遗症很多,笙哥最不喜欢欠人情。”

这下齐渊更不解了,“怪不得你砍了荣家的路,可你怎么回头就把人抛弃了?”

周佐用口型解释:是白兮要离婚。

下一秒,被周承笙砸了个烟头,立马闭嘴,规规矩矩退在最角落里的沙发上。

“不可能吧,她以前追你的时候多猛啊,命都不要,淋一晚上的雨也不走,怎么可能会主动提离婚?”

周承笙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他记得是有一次,他被张絮梅压着跟白兮约会,结果他忘了,这蠢女人在原地等了一夜,那天晚上下了几个小时大暴雨,白兮一直在雨里等。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急救室。

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齐渊摇着红酒杯,抬了抬下巴,“笙哥,看看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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