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的坠子呢?
苏昕悦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她盯着苏娆,有那么一瞬,甚至怀疑今天这一切,是不是苏娆设计好的。
周围那群人似乎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苏昕悦想辩解几句,她妈人根本没来,她和苏娆一直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故意传苏娆的闲话。
想说这造谣的事儿,都是栓子妈自己闹出来的。
可根本没有人听。
可袁建军也不耐烦这番闹剧了,直接轰周围众人,“去去去,都别在这守着了,回家去!”
“明天不用下地了?”
众人一哄而散,可议论声一点都没有小,反而更大声了。
“你们说苏娆那会想说苏昕悦的二三事是啥?”
“真没看出来白晓茹竟然是这样的人。”
“不是说未必是白晓茹吗?”
“呵呵,除了白晓茹,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儿?苏娆坏了名声对其他人有啥好处。”
“栓子他妈跑公社可勤,哪次不去白晓茹那边蹭点啥?啧。”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真以为她人有多好。”
“你知道啥?说不定当初换了娃的就是她,如今看人家败落,她家孩子立马就回去享福,把这个赶出来。”
“……”
苏昕悦几乎是铁青着一张脸的,她再闹,有用吗?
没用。
她甚至不能找袁建军闹,不能和对方撕破脸。
还要等她妈过来,重新收买对方。
要不然,真让苏娆在这里逍遥吗?
她收拾起心情,去找苏娆,说帮他们收拾旁边的院子。
只要苏娆被人捉奸在床,名声坏透,她们这边不用洗,就会白。
然而,白大嫂才不想搭理她。
和苏娆商量是不是先去他们那边住两个晚上,那院子要拾掇出来,还真需要不少时间。
苏娆拒绝了,在修真界什么样的山洞没住过?
这边开始收拾,知青院这边喧闹起来,有过来帮忙的,也有将余青青,刘晓琴劝回去的。
白程程骑车回去,直接拖了一板车的东西过来。
将他们全家人都喊了过来,还那边的亲朋好友一起上门,趁着最后天黑之前连顶上的瓦都给检了一遍。
缺的部分,都是拿了那边不住的新房给添上的。
这个阵仗,让整个三组和对面西河村的人都明白,这新来的知青人家是有靠山的。
苏娆自己脾气也一点都不软,没事儿就别想着欺负人家。
拾掇完,白家直接管饭,连苏娆都被白家人带去对面吃好的去了。
至于苏昕悦,人家那边像是压根没看见。
苏昕悦盯着众人异样的眼光,也像是毫无察觉。
扭头去找了余青青他们,以苏娆妹妹的名义给大家散糖和点心道歉。“苏娆就是脾气不太好,你们别介意。”
“也不知道谁挑唆的,苏娆在家住的好好的,突然就闹着要出来。”
她还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们送苏娆还在上高中,可如今……”
尤其是看着余青青,好生道歉,留下了好些布票,“她家里……”
苏昕悦像是欲言又止,可还是隐晦地说了一下,苏娆有正在劳动改造的家人,苏娆父亲,爷爷在东北农垦开荒。
苏娆本身本身是工农民子弟,变成现在成分有很大问题的,肯定有些无法接受。
“大家多体谅体谅,她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我替她给你们道歉了。”
在场的剩下几个女知青,隐晦地相互对视。
对于苏昕悦前面想给自己洗白的那些话,全都没放在心上。
都只把苏昕悦后面那半句话听进去了。
余青青也是和苏昕悦在一起住了一年多时间,听到这话更是眼神一闪。
苏昕悦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儿,十分积极主动,愿意帮大家淘换些布票,粮食。
“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苏娆在这里,我还有好些事儿得麻烦你们帮忙的。”
她隐晦表示苏娆身份问题,表面上说希望大家能够多照顾照顾苏娆。
可实际上,这些人会想些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在农村,尤其是这个年代,大家最喜欢欺负的就是成分问题的人。
甚至是有一种欺负这种人,更加光荣的感觉。
当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欺负苏娆,苏娆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当然,她只是为了让大家体谅苏娆这个“弱势群体”的好妹妹。
她将一个好妹妹的工作做到了极致。格外勤快的继续帮苏娆收拾院子,整理东西,还要拿着东西跟人换些米面玉米留给苏娆……
戏还要继续唱。
一直等到苏娆单独回来,还上去道,“苏娆,我给你收拾的差不多了。”
“明后天再来看你,你要是缺啥,就让人给我捎个话,我来看你的时候就给你带来。”
眼睛却在苏娆身上来回打转,闹了这么一出,她差点忘记最关键的事儿。
她今天到现在,还没看到苏娆那枚坠子。
苏娆似笑非笑地看了苏昕悦一眼。
“你这脸上记得上药,可别留了疤。”苏娆也是一副关心的态度,“还有头发,栓子婶是不是给你揪掉了好大一块?头皮没揪掉吧?”
苏娆笑眯眯地道,“可记得回去好好看看,头发也是大事儿。真秃一块,那可不好看。”
苏昕悦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还隐隐作疼,她也不知道那会儿被揪掉了多少头发。
脸上的表情都僵了。
苏娆袖子撸起来,端着有大红喜字的洋瓷盆,准备去河里接水,“你既然有事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你那坠子呢?”苏昕悦顺着苏娆的动作,就看到苏娆空落落的手腕,直接变了脸,就去抓苏娆的手腕。
苏娆脸色微沉,手微微一抬,就错开了对方抓来的手,看向苏昕悦。
苏昕悦压根没注意到苏娆看她的眼神,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的手腕,“苏娆……你的那个手链呢?”
苏娆抬起手,那跟曾经被红绳绑着的坠子只剩下了一根红绳。
“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东西?”
苏娆将“我的”两个字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