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以后你就明白了
阮灵非常独立,不喜欢依附别人生活,所以他觉得安砚山的这种说法很荒谬。
难道傅止寒不爱她,她就会死吗?
安砚山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无力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啊……”阮灵头疼,这种话说一半的感觉很难受。
安砚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将玻璃茶杯放在原木桌上,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做饭吃吧,让我尝尝这半年你的手艺进步没有。”
阮灵不管怎么哀求,他就是不说,也只能放弃。
厨房里东西齐全,但就两个人吃饭,阮灵不敢做太多,精挑细选后确定菜谱。
三菜一汤应该就够了。
她独自忙碌,拒绝安砚山打下手的提议。
两小时后,菜全部出锅上桌。
——蒜蓉开背虾,锅包肉,京酱肉丝,清火苦瓜豆腐羹。
菜上齐,安砚山又去厨房的罐子里挖了一碗泡菜出来,另一手拎着自己泡的药酒。
阮灵酒量差,以凉茶代酒与他碰杯。
“不错,手艺没退步。”安砚山中肯的评价到。
吃饭的过程中,阮灵也问了他这半年的近况,得知一切安好,心才落下。
她在垃圾站流浪的时候,经常有小混混来医馆找麻烦,阮灵气不过,直接抡着棍子把人打进医院。
对方理亏,也不敢报警,知道阮灵的厉害,消停许久。
安砚山除了开医馆还经常给人算命,有时候话说重了,人家觉得不合心意也会来闹事。
有次,安砚山给人算命,让他一周别出门,否则会有灾星落头。
那人死活不相信,还说安砚山咒他,骂骂咧咧的走了连算命的钱都没给。
他照常工作,就在第五天出门的时候被撞了,他连车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醒来已经躺在医院了,身上打了好几处石膏,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
为这事,他又来闹过,理由和当时说的一样,觉得是安砚山故意捣鬼诅咒他,非要让安砚山赔钱才肯罢休。
阮灵哪里看得惯这种人,抄起铁棍就要打,对方还算识趣,跑路了,否则又要躺医院。
总之,这些人就是觉得安砚山孤家寡人,没有儿女撑腰好欺负。
安砚山喝着酒,笑道:“那根铁棍现在都还放在门口呢,地痞流氓看见都要绕路走,生怕你杀回来,这半年医馆消停多了,就是我的眼睛时好时坏开药速度慢,那些看病的爱嘀咕。”
阮灵认识他的时候,对方的眼睛就有点问题。
好的时候就和正常人一样,犯起病来啥都看不清像个盲人。
阮灵催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医生说啥事没有,最后还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觉得是有什么心结才会这样。
连着看了几家医院都是差不多的结果,阮灵也就放弃了。
好在安砚山发病的时间不多,就算真的发病,最多两三个小时也能恢复,不算太严重。
阮灵经常盯着他的眼睛发呆走神,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用科学没法解释的事,那就只能靠玄学了。
安砚山说这是因为他早年算过一卦,窥破天机的惩罚。
他说的头头是道,阮灵不相信都没办法,可是当后者询问那是什么天机时,他又陷入沉默,不愿意多说。
阮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现在还这样吗?我认识了一个医生,挺厉害的,要不改天去看看?”
时好时坏的太影响生活了,尤其是查不出病因的病她更加担心。
安砚山婉拒她的好意。
“我心里有数,别担心,你啊,还是对自己的事多上心吧。”
阮灵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现在挺好的,就差没有找回记忆了。”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没必要执着过去的事情。”安砚山再次露出复杂的神情。
阮灵认真的看向他,凝眉问道:“安叔叔,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内情?关于我失忆的内情你都知道多少?”
他们每次聊起这个话题,总是会被插科打诨过去。
安砚山笑了笑,“傻丫头,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告诉你了,又怎么会憋到现在?”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但阮灵还是觉得失落。
她呢喃道:“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可不可以给我算一卦?”
“你的命格很特殊,靠算卦没用。”安砚山说完,看着黄褐色的药酒沉吟了片刻。
他抬头,继续道:“你失忆前我们就认识,但你不是帝都人,只是在某次任务时来过,我们也是意外结缘,之后你失忆出现在帝都,我们又一次相遇,这些,我一早就告诉你了。”
阮灵靠在竹编的椅背上,仰望天空。
她略显无力道:“虽然猜到你会说什么,但亲耳听见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关于过去的事,我毫无头绪。”
安砚山换了个话题,“灵灵,你有想过要找你的家人吗?”
阮灵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涩。
“当然想过,可是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父母的片段,我应该是被遗弃的,又或者……他们还有别的孩子,并不想找到我。”
从仅有的记忆来看,她一直生活在某个组织里,和很多小孩一起长大。
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算,有的只是利益争斗,只有战胜对方成为更加强劲的人才能出头。
阮灵几乎没有朋友,除了那个训练她的男人。
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敢奢求有家人?
父母爱她,早就满城贴告示了,而且据她所知,那群孩子都是自愿留下的,包括她也是,根本就没有要找父母的念头。
安砚山心疼的看着她,“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疼孩子的,或许你们的缘分还未到吧。”
阮灵看得很开,“但愿如此,这些事顺其自然吧,就像您说的,我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就算是记忆缺失也没有影响。”
她渴望恢复记忆,但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美满的家庭,喜欢的工作,交心的朋友,全都是她梦寐以求的。
哪怕现在经历的是一场梦她也不想醒。
吃完饭,安砚山给她切了些水果,继续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