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睡棺
我吓得亡魂皆冒,不过周民毕竟对我有恩,呼喊着冲上去救他。
听到我的呼喊,周民机械的扭过头,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脑袋轰的一声,这笑容太熟悉了!
镜子里我穿着寿衣的笑,冰柜里我爷也是这个笑!
这笑是病毒啊?会传染?
不过我也信了周民的话,他说自己必死无疑,我爷就没打算放过他!这次被他坏了好事,我爷驱使吊死鬼弄死他!
他是救了我元气大伤的,我必须想办法救他。
周民笑完后,继续斯条慢理的系绳,系好后一点点把头伸了进去,他还不忘冲我诡异一笑。
那笑容里仿佛充满对幸福生活的渴望,我看懂了。
就是现在!
我猛地俯冲,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周民扑倒。
他摔在地上,不甘心的嘶吼起来,凄厉至极。
受伤的他力气也比我大得多,很快我就被他压在身下。
他如冰似雪的眸子折射出凶狠的光芒,狠狠一拳轰在我的脑袋上,我感觉被火车撞了一下,直接窒息,那他吗根本不是人的力量!这货是兼职打黑拳的啊?
他双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他力气特别大,我奄奄一息。
吗的,救人的被反杀了,我心里憋屈,但我实在不想死得这么窝囊,用最后的力气从兜里掏出剩余半截的黑狗屎,直接按在周民的脸上。
我明显感到他手劲变弱,我像涂鸦一样把黑狗屎涂得他满脸都是,最后把剩余不多的黑狗屎塞进他的嘴里!
怕他吐出来,我还死死按住他的嘴唇。
“呜呜呜……”
周民嘴里发出痛苦的悲鸣,身体不受控制的扭动,像是一条蜈蚣。
我怕他吐出狗屎,狠狠扇他几个耳光。
他凶狠的瞪着我,一双眼睛里充满怨毒。但没什么反抗之力,我才用绳子将他捆住。
“咳咳咳!”
周民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发觉自己被绑着不说,还被我坐在屁股底下:“靠,你他吗快点起来,老子要被闷死了……”
“我是谁?”我怕他诈我,指着自己问他。
周民扭着头看了我两眼:“你是我儿子。”
“滚,我是你爹!”
我见周民恢复正常,站起来给他松绑,问他怎么样。
“你他吗给老子吃的什么呀?脸上怎么也有啊?这么臭,你拉我脸上了?”周民舔了舔舌头,嘴巴里味道十分难闻。
“我没那癖好。”
我贫嘴道:“感谢黑狗屎吧!救了你的狗命。”
“那也不能这么臭啊!靠!一股死人味!”周民呸呸个不停,显然恶心坏了。
“你属狗的,嘴巴够灵的啊。”
我弱弱道:“确实,是从玻璃鬼嘴里抠出来的,新鲜着呢……”
我……靠!
周民恶心得哇哇大吐,吐了好久才扬起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亏我救了你,你拿尸体嘴里抠出来的狗屎喂我吃,吃也就罢了,弄我满脸,老子这张帅脸啊,靠……”
他叫了两声,抬头看我一眼大惊失色。
我的嘴角勾起诡异弧度,正对着他笑,笑容惊悚诡异。
啪!
周民骤然跳起来,手指蘸满朱砂,猛戳我的眉心。
瞬间,我嘴角诡笑僵硬,随后倒在地上,神志恢复,我依稀看到我爷的脸庞,他怎么还缠着我?吓得惊叫出声。
“你叫唤个屁!快点扶着我,靠,老子辛辛苦苦攒的朱砂,都被你祸祸了。”他脸色惨白,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弄的。
我摸了一下眉心,怎么有股臭味?
“是用猫砂拌的,白猫属阴,阴阳调和,用来开阴阳眼的。”周民解释。
猫砂不就是猫屎嘛!我一阵干呕:“你丫是不是就爱玩屎?”
“滚犊子,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用呢!”
周民总觉得这村子不对劲,令人毛骨悚然,恰好雄鸡鸣叫,天空濛濛发亮,我们立刻离开这村子,他叮嘱我,一定要先确定他什么时候死的,再做决定。
我问他什么时候死的重要吗?
“知道他的死亡日期,我能倒推出他的尸体位置,我怀疑我们看到的不是他真尸体。”
周民这话吓我一跳,尸体还能伪造?不过毕竟我爷神通广大,我决定回家好好找线索,但我需要护身符:“还有黑狗屎吗?”
“灭魂钉对你爷没用,我给你画一套辟邪符,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我兴奋了,黑狗屎的奇效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俩找个自动取款机,他让我脱了衣服,在流浪汉异样的眼光中我脱掉衣服,他用朱砂在我身上画符,流浪汉的眼神里还有点失望,老哥,想歪了啊。
结果辟邪符写完,我用手机拍照看了一眼,差点眼珠子跳出来:“这他妈是个王八!谁家用王八辟邪啊!糊弄鬼呢?”
一个大王八从前胸到后背,还是个半缩头的王八,气得我暴跳如雷。
“你懂个屁,这叫赑屃!象征着长寿财富,是保你平安的符,不懂别咧个大嘴岔子胡咧咧。”
周民不爽道:“记住,辟邪符只能救你一次,所以不要触怒你爷爷,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回到家我睡到天明,还真没发生什么怪事。
我醒的时候已是下午了,爸妈留了纸条,说二爷家请去聚餐,我打电话找借口不去,正好是我搜查的良机。
我翻箱倒柜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倒是找到了一个神龛。
供的是一个官袍老头儿,看幞头像唐朝人,对联写着“不理旁人攀亲故,拖泥带水伤自身”,我学问浅搞不懂供奉的是哪位。
而在神龛正中央,摆着一个特制盒子,盒里装的就是悬在房梁上的砍刀,盒盖上写着两个飞花篆字:聻斩。
所谓聻,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我吸了口冷气,这把妖异的砍刀名字够霸气的。
我蹲下来,第一次用欣赏的眼光观摩这把砍刀聻斩,越看越觉得霸气,轻轻摸了摸,寒气逼人。
而随意瞟了眼卧室我睡的那张床,顿时发现了不对,这床怎么没床脚?
现代都是落地床,床里是抽屉能存放物品。
可这床是我爷我奶补办婚礼时采购的“三款头八条腿”,那时代的彩礼以家具的腿来衡量。
三款头是指衣橱、马鞍桌和箱子;八条腿是一对床橱,合起来用是一张床。
我一把掀开扑在床上的厚褥子,竟然露出来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