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盘查孙老黑
我也跟着跳下公路,一头钻进玉米地里追赶盗婴贼。
盛夏的玉米长势正旺,叶子上的倒刺十分锋利,人穿行在其中,很容易划破皮肤。好在我穿的是长袖,用双臂护住头飞速向前追赶。
可是,追着追着,就失去了那个人的踪影。
我不肯罢休,又找了一阵子,确定那个人不见了,才又返回到公路上。
“让人给遛了吧?”李海咧开大嘴取笑我。
“包米地里边五米外都看不到人,让你去追一样也是追丢。”我不服气地反驳道。
“所以啊,我根本就不用费那个力气。”李海幸灾乐祸地道。
我被他气得牙根直痒痒,最后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转而看向一旁感激涕零的许伯老两口:“许伯,孩子找到了,我们回去吧。”
“真是太谢谢了,我都不知道该咋感谢你们好了。”许伯又要给我们鞠躬。
我连忙拦下来,让他们老两口先上车,有啥话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李海开口:“你们有谁认得刚才那个盗婴贼吗?”
“不认识,面生的很。”我摇头。
“我们老两口在村里住了大半辈子了,别说村儿里边的人,就是经常来咱们村走亲串友的我也认得好多,刚才偷小孩那人我虽然看得不太清,可是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么个人。”许伯肯定地道。
“那……会不会是附近哪个村儿的?”易妹提出疑问。
“谁知道呢?那个人贼头贼脑的,一看就没少干这种缺德事儿。”许伯的老伴恨恨地道。
“许伯经常在村里边转悠,连许伯都没见过那个盗婴贼,我相信他应该没有来过咱们村,至少没有光明正大的来过。”我分析了许伯的话,问向众人,“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如何知道许伯家有个周岁左右婴儿的?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婴儿给偷走?”
“你的意思是……偷婴儿的另有其人?”易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牧修,你说会不会是偷小丫的那个人?”李海问道。
我眼前立时出现偷小丫贼人的侧脸,当时盗婴贼穿着连帽衣,把面孔遮挡得模糊不清。不过,综合盗婴贼矮胖的身躯和逃跑时的姿式,倒是很象我认识的一个人。
可是,这个人虽然很贪财,但要说他干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我内心里是不太愿意相信的。
哎,等明天回去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喂喂……”
李海的叫声把我从纷乱的思緒中拉回到现实,我愕然望向李海:“啥事啊?”
“问你呢,刚才逃走的盗婴贼是不是偷小丫的那个人?”李海问我。
“啊。”我回想了一下,缓缓地摇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首先我们回来没多长时间,这个孩子便丢了,啥人的心理素质会有这么好?先前被我追得胆都吓破了,丢下小丫跑的比兔子还快,哪还会返回身又来偷孩子?我看那个人已成了惊弓之鸟,怕是不会那么快回来。”
“嗯。这倒也是。”李海也赞同我的分析,苦恼地道,“那会是谁呢?咱村啥时候出了那么多内鬼?”
“是够可怕的,兀九没出现时,咱们村还是一片太平。”我也很感慨。
李海开车直接将许伯老两口和孩子送回家,下了车许伯要我们去他家里坐会儿,我们推说实在是困了,想回去补个觉,许伯再次对我们千恩万谢。
待许伯老两口走进院子,李海才开车去我家。
易婆子听说孩子救回来了,欣慰的对我们大加赞赏了一番,而后我和李海就回屋睡觉去了。
现在天已经蒙蒙亮,可是我俩忙乎了大半夜,俱是身心疲惫,扎在炕上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有脱。
日上三竿,我和李海才起来。
洗漱完,吃过早饭。
“李海,陪我走一趟。”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叫道。
“干嘛去?”李海看向我,“事情不重要的话,我就不跟着你了,这几天还得抓紧时间向易妹请教符箓学问呢。”
李海天天泡在我们家,就是为了尽快掌握一些降鬼的本领,不愿浪费时间在别的事儿上。
见李海不太情愿,我也没有勉强,起身就往外走:“那行,你慢慢学吧,我自己去。”
“神神秘秘的,在搞啥地下工作?”李海轻声嘀咕着。
我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李海在后面偷窥我,在等我给他一个回复。这头犟牛就是这么个臭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偏要吊一吊他胃口。
见我没有搭理他,李海追出门大叫道:“你倒底要去哪啊?”
“找盗婴贼。”我头也不回地道。
“你,你早说啊,早说我不就陪你去了吗?”李海自己找台阶,腆着厚脸皮跟上来,嘿嘿笑道,“你知道谁是盗婴贼?”
“就是不知道,才要去找呢,想去就跟着,别废话了行不?”我故意拿话怼李海。
“成。”李海爽快地应了一声,闭口不再说话。
我带着李海走到孙老黑家大门口时,李海实在憋不住了,拉住我轻声问道:“你是说,那个盗婴贼是孙老黑?”
“我只是怀疑。”我含糊地答了一句,迈步进孙老黑家院子。
孙老黑大闺女的病好了后,这些天他家里一直很太平。
“孙大爷,在家吗?”我高声喝道。
“哎。”孙老黑老婆应了一声,快步走出来,看到是我和李海,笑问道,“找你孙大爷啥事啊?”
“没啥事,我家这几天发现耗子了,想买两包耗子药。”我回道。
“我给你拿去。”孙老黑老婆说着话,向西侧的偏房去,“你妈这几天咋一直没来串门呢?我都想她了。”
“家里事多,没倒出功夫呗。”我跟在孙老黑老婆身后,话家长道,“回去我和我妈说,让她抽时间来找大娘你聊聊天。”
“别的了,时间我去你家找你妈吧。”孙老黑老婆拉开西屋门,打开灯往里走。
“对了,怎么没看到我孙大爷?”我以正常聊天的口气问道。
“他呀。”孙老黑老婆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咋的了,今早上叫半天也叫不醒他,现在还睡着呢。”
“病啦?”我试探着问道。
“没有,我摸他头了,不发烧。”孙老黑老婆指了下杂货铺上的几种耗子药问我,“你看,要哪一种。”
“就它了,来两包。”我随便指了个塑料袋包装的耗子药,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咋回事啊?昨晚玩牌了?”
孙老黑老婆摆了摆手道:“你孙大爷不好那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