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死不休的地步
厉夜祈站在玄关处换鞋,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目光幽静而直白的盯着她,“不希望我回来?”
“嗯?”言洛希有些晃神,见他笔直的朝她走来,眉间蕴着深重的戾气,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表达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回来。
好吧,难怪男人黑脸黑得彻底。
“那个……不是……我……”言洛希结巴的想解释,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希望他回来?
回来干什么呢?
难道备孕?
厉夜祈在她面前站定,大手撑在她脑侧,轻而易举将她圈禁在自己的气息范围之内,目光静如深水的盯着她的双眼,刚沐浴过后,她一双水漉漉的眼睛愈干净明亮。
“不是什么?”
言洛希浑身不自在。
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一起,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穿透衣料,扑通扑通的震得她胸口麻痛。
言洛希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攥住了他的衬衣,经历过一场感情的失败,她不敢过多去憧憬那些美好的愿景,害怕梦醒之后的心碎会让她无法承受。
所以她想,趁着她还有理智时,远远推开他。
“刚才我在楼下说的话依然有效,晚安!”言洛希说完,忽然用力推开他。
厉夜祈猝不及防被她推开,他愕然望去,她已经退进主卧室里,反手落了锁。
他神情僵硬的站在门外,俊脸铁青。
这一晚,言洛希陷入混沌的梦中,从年少时被赶出家门,到与陆昭然相遇,梦境的最后,却是梦见她将厉夜祈与黎庄庄捉奸在床。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怔怔的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胸口处隐隐作痛。
原来是梦!
过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下床,星急火燎地拉开房门,往洗手间冲去。
拉开移门,她正要往里冲,就看到洗手间里站着一个刚刚出浴的美男,她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这是谁家的妖孽?
厉夜祈刚洗完澡,一头湿松软,一颗颗闪亮的水珠自宽阔的肩膀滑落,没过紧窄的腰腹,没入小腹下方。
像被烫了般,言洛希迅速撇开眼,脸颊及耳根迅速红透,浑身就像着了火一般,烫得吓人。
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耳边响起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她羞得想立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用力甩了甩头,甩去脑子里的一切杂念,伸手捂住眼睛,恼羞成怒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厉夜祈慢条斯理的拿起她的小花浴巾围在腰上,特流氓的来了一句,“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害羞?”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脸皮厚?”昨晚她把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了,他不是应该乖乖准备好离婚协议书让她签么?
厉夜祈黑眸微眯,他走过去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推靠在浴室墙壁上,紧接着俯身过去。
言洛希瞪大眼睛,男人的俊脸在眼前逐渐放大。
下一秒,她已经被他结结实实吻住。
清淡的烟草气息被新鲜的薄荷味道取代,她满脑子都是清凉的吻,根本忘记了推开他。
一吻结束,男人悠然离去,独留她双腿软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偷袭这一招?
上完厕所,她晕晕乎乎站在盥洗台前,嘴唇红肿,眼睛水润润的,脸颊飞起一抹红霞,眉梢眼角妩媚动人。
这真的是她吗?
她呆呆的拿起牙刷,刷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浴室里只有她一支牙刷,厉夜祈嘴里的薄荷味哪来的?
而且她刚才用的时候,牙刷是湿的。
“厉夜祈!”伴随着一声尖叫,言洛希拿着牙刷冲进客房,哪知某人正在穿裤子,她窘得连忙背过身去,低声咆哮道:“你刚才用我的牙刷?”
厉夜祈淡定的拉上裤子,“不然还有别的牙刷?”
言洛希听到他拉拉链的声音,她转过身去瞪着他,“柜子里有备用的牙刷,你为什么要用我的?”
“懒得拿。”厉夜祈漫不经心的将衬衣扎进西裤里,那模样潇洒不羁,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言洛希气得直磨牙,她觉得和他想处久了,她会被气得脑溢血。
看着她像炸毛的小猫一样气呼呼的模样,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去刷牙。”
乖你妹!
言洛希气得暴走。
吃完早饭,厉夜祈送她去剧组,因为牙刷的事,她还在和他怄气,她偏头看着车窗外,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厉夜祈瞥了她一眼,“我让周北找了几个助理,你挑一个看着顺眼的用。”
“不用了,我暂时不需要助理。”言洛希拒绝道。
厉夜祈眉尖一蹙,“助理可以帮你分担很多事,你不需要像现在这么累,不要逞强,嗯?”
“如果我需要助理,我会自己招。”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我划清界线?”厉夜祈俊脸微沉,语气也多了几分不悦。
言洛希转头望着他,很认真的问道:“厉夜祈,你当初为什么娶我?”
“看着想睡。”
“……”言洛希就知道他不会好好回答她的问题,“所以你现在不想和我离婚,是因为你还没有睡够?”
“可以这么说。”
言洛希磨牙,“那你什么时候睡够?”
“不知道。”
言洛希每次和他聊天,都有种要被气死的节奏,“那你什么时候睡够了,请你记得告诉我,我会马不停蹄的滚出你的世界。”
厉夜祈薄唇紧抿,他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总想着要离婚?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那里都好。”除了不爱我,所以,“我高攀不上。”
“……”
车子停在古城人烟稀少的僻静处,厉夜祈熄了火,认真的望着她,“我记得我说过,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所以你真的想离开我,两条路给你选。”
“什么?”
“弄死我,或者弄死你自己。”
言洛希站在路边,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宾利,心口一阵突突的狂跳。
刚才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没有爱,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
弄死他,或者弄死她自己,他们的婚姻,什么时候忠贞到不死不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