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儿
学校
四面镜子的舞蹈室里，方睿拼命的跳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看似投入认真，实则他已经整整这么跳了一上午了。
墙上的镜子把他心里的郁闷照得一览无余，湿透的头发，湿透的白色T恤，他分明是想耗尽自己所有的精力。
“行了，方睿，你这一天天要干嘛呢，这么下去人都废了，行行好，休息下好吗！”
“再跳下去该受伤了！”
花生提醒了方睿好多次了，可他根本不听，只好上前强行制止方睿停下来。
却被方睿甩开。
昨晚方睿喝醉被凌悦接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既使方睿回来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他今天的表现，大家都猜出了几分。
昨晚本想帮他，没想到弄巧成拙了，花生愧疚。
“不就是表白失败，失恋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崖何处无芳草，这姐姐不答应，咱就去找妹妹啊！”花生再次上前劝方睿，半开玩笑，“妹妹多好白白嫩嫩的，祝宛妙就不错，妥妥的二次元少女多可爱。”
“走开！”
方睿停下来冷声，朝一旁走去弯腰捡起地板上的矿泉水，拧开，仰头大口。
“怎么不喜欢，你不是还给人家买那么贵的小包包嘛！”花生凑过来，八卦，声音还故意学得嗲嗲的。
方睿白花生一眼，懒得理会。
祝宛妙是不错，人又美又可爱，可方睿只是把她当妹妹。
从小到大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妹妹。
“是是是，我们睿儿不喜欢妹妹，喜欢姐姐，姐姐多好啊有经验……就是不解风情，连我们这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体力有体力的小奶狗都不要，她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是宽慰人呢，还是宽慰人呢，怎么听着让人心里更郁闷了呢！
“姐姐喜欢霸总，不喜欢小奶狗。”一直没有说话的于二，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方睿怔了一下。
“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花生瞬间石化，立马又来安慰方睿，“咋不喜欢了，喜欢我们睿睿的人多了去了…啊…咱不听他乱说。
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凭这身段……”
这湿透的白色T恤紧紧贴着身体，把那完美的曲线完全展示了出来，还有那湿湿的头，满脸的汗水，确实看了让人……花生说着就上手。
花生这话里话外，分明全是嘲笑，那是安慰人了。
他就是妥妥的看笑话。
“滚！”方睿甩开花生的手，冷声，“我很正常。”
言外之意，他不喜欢男人！
话落，三人相视一笑，气氛瞬间活跃起来，花生简直是一个活宝，有他欢乐少不了。
又是一周周未了，大家无不忙着逛街，亦或者回家好好休息，而凌悦一如既往的每周五早早下班，去学校接月月回家。
那个公寓。
月月很开心，总会给她分享很多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妈妈，你呢，在公司里有发生什么让你开心的事吗？”月月坐在床上，双脚一盘，像一个小大人似的，“说来月月听听。”
开心的事？
“加工资了算不算？”凌悦想了想回答。
加工资算吧，毕竟，她手头更宽松一些了，把欠万家的生活费还完后，再努努力力，说不定有一天她就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即使如此，她脑海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他。
那个人拥着她，靠在她耳边喊她姐姐。
姐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不在乎……我们交往吧，正式的……
凌悦，你心动了对不对？
你后悔拒绝了对不对？
可他身边不是还有那个可爱的妹妹吗？
……想到这里，凌悦忽而一笑，笑出声来。
凌悦，醉醉吧，世间那有不喜欢年轻女子的男人。
姐弟恋，你凭什么，觉得你有魅力让人家弟弟对你动真心，你们一开始本就是一个错误，各求所需，如今这般都不吃亏，但你要是想多了就不好了。
认真就输了！
好好赚钱吧！
卡里有钱，车里有油比什么都强！
“妈妈你不开心吗？”
“没有，妈妈见到月月很开心。”凌悦拉回情绪摇头微笑，伸手轻抚女儿额头的发丝，温柔道，“月月在学校一定要认真上课，听老师的话。”
“妈妈我知道！”月月一双大眼闪烁，扑进凌悦怀里。
次日，凌悦决定带月月出去走走，来到市区一家有名的港式茶餐厅。
这两年为了月月的学费和还账，她们一直都过得很节俭，为了能拿到更高的提成，她拼命的联系客户，见客户。
所以，周未也没怎么带月月出来玩，很多时间都是把她一个人放在公寓里。
现在好了，总经理直接给她翻了三倍工资，以后有更多的时间陪陪月月了。
“妈妈，这么多应该要花不少钱吧！”月月看着一桌子各式各样的餐点，明明很欢喜却又满眼担忧。
小小年纪就要操心钱的问题。
莫名的，凌悦鼻子一酸，“没关系，妈妈升职加工资了。”
“真的吗？总经理叔叔真给你加工资了。”
“嗯！”凌悦强忍情绪，故作轻松给女儿夹了一个糕点，“快吃吧，听说这家酒楼很有名的，很多人从外地慕名而来呢！”
“谢谢妈妈，月月很喜欢，等月月长大了，也给妈妈买很多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
以前的月月也是一个无忧无虞的孩子，她也有过幸福正常的生活，那是万晋给她们的。
从那以后，她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这个道理凌悦懂，但是，看着眼前的月月，仿佛她从那一夜之后就长大了，变得懂事，变得听话，变得不再哭闹，不再要求她买东西……她也不过才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小朋友，本该无忧无虞，活泼开朗，却被亲人连连放弃。
凌悦知道，月月在怕，在怕某一天又被抛弃。
又因为这两年她的情绪，多少影响了她，让她无形中变成了一个懂事乖巧却又极度敏感讨好型的人。
凌悦眼眶湿了，涩涩的，遂而泪水夺眶而出。
她连忙伸手抹泪。
“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没事，我去个洗手间，你别乱跑哈！”凌悦掩饰自己，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凌悦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路过一个包间，里面有一男一女，男生很高，背影有些熟悉。
凌悦无意的顿步。
方睿……
那名女子背对着门口，抬头看向方睿，“睿睿，最近在学校忙什么？”
“瞎忙。”
“我听宛妙说，你去什么公司拍摄了。”
“嗯，反正无聊。”
“缺钱了？”女人再问，只见她一身普通的打扮，听声音年龄应该年近五十吧，她伸手去摸方睿的脸，“你看你都瘦了，甭去了，缺钱了就给我说，不要太辛苦了。”
“密码是你生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是？
凌悦心口一揪。
正在方睿伸手时，一名服务员走过来，“老板，有客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