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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对峙(1)

“退下吧。”

俩丫鬟忙跪身退去。

上官瑜坐在凉亭,默了好一会。

南香静站在一旁,有些担心,又不敢打扰她。

又过了一会,上官瑜突然起身:“走,去找二少爷。”

南香:“是。”

......

中秋当日。

周府上下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往年过节的气氛。

大房孩子没了的事府上已经传遍,主子心里不痛快,下人们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慎,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上官时庸和周善缘一起出门会友,说了晚饭前回来。

周氏就去西院陪着周家二老。

孩子没了,周彦殊又嚷着要休妻,二老这两日长吁短叹,心中郁结。

周氏和张氏一边开解,一边凑趣逗他们开心。

突然,有下人匆匆跑过来,说是表小姐有请,让他们移驾大堂。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

周老太爷起身:“那就去看看吧。”

几人应是,跟着站起。

......

大堂内。

上官瑜和周丽笍站在堂内等着人。

简氏是最先到的,脸上无波无澜,但神色中明显透着憔悴。

“大嫂,您先去坐着吧。”周丽笍看她打算跟她们站在一起,又见她身心俱疲的模样,心中不忍,开口劝道。

简氏微微摇头:“无碍的。”

上官瑜朝她笑了笑,没有多言。

周丽笍见状也不好再说。

没一会,施氏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走了进来,见到堂内的三人,先是愣了愣,然后直接无视简氏,看着上官瑜和周丽笍问道:“瑜儿,笍儿,什么事呀,这般火急火燎?”又一脸哀容的叹了口气,“我身子不适,这两日一直胸闷头晕,本不想来了,但下人说,有重要事要说,一定要我过来。”

上官瑜道:“大舅母,是瑜儿的不是,您快过去坐着。”她上前虚扶住她,然后带着她往客座走去,边不忘解释道,“的确是一件重要的事,瑜儿觉得,您应该亲耳听一下,才让下人冒失请您过来。”

“什么事啊?”施氏好奇道。

上官瑜扯了扯唇:“过会您就知道了。”

施氏:“这孩子,神神秘秘的。”随即在太师椅上坐下。

屁股还未坐热,就见周老太爷一行走了进来。

施氏越加疑惑,她撑着扶手起身,等着二老过来,唤道:“父亲,母亲。”

因为孩子的事,她心里不爽利,这两天都没去西院晨昏定省。

二老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周氏和张氏与她点头示意。

几人陆续就坐。

周氏略显担忧的看了眼上官瑜,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周老太爷开口问道:“瑜儿,你找大家来,可是有何事呀?”

上官瑜微微笑了笑,正要答话。

周丽笍抢着道:“祖父,我们不想周府内六月飞雪,所以要给现世窦娥,我家大嫂洗冤。”

简氏淡漠如雪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有些惊疑得望向上官瑜和周丽笍。

施氏不满的嘀咕一句:“什么窦娥,还有脸叫屈。”

周老太爷和周老夫人则露出了好奇之色。

“哦?究竟怎么回事?”周老太爷问。

上官瑜道:“主角还未登场,戏还没办法开唱,烦请祖父和长辈们再等等。”

话音刚落,周彦殊脸色郁沉,公主抱着徐妘儿走了进来。

看到大堂内乌压压一群人,周彦殊的脸色越加铁青,如果不是卖上官瑜面子,妘儿如今气血双亏的身子,他是决计不会带着这般虚弱的她过来。

好在妘儿懂事,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主动催着他带她一道过来。

上官瑜早命人准备了躺椅,见人过来,立马让下人搬了过来,还贴心的备了一袭薄毯。

周彦殊见此,神色终于稍稍缓了下来。

他抱着人同长辈们行礼后,将人安置在躺椅上,自己就在旁侧的太师椅上坐下。

“表妹,你说一定要我和妘儿到场,究竟有什么事吗?”

上官瑜道:“有一件事,我想当着大家的面,问问徐家小娘子。”

徐妘儿心里一拧,不自觉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稍早,她隐约听到下人在同周彦殊说,让他们快去大堂,还以为因为中秋团圆,想着周府的人终于要承认她了,主动要让周彦殊带着她过来。

没想到会面对这样一个场面,她立马开始有些后悔起来。

周彦殊则微微蹙了蹙眉,有话问妘儿,可以去墨研轩,何必这般兴师动众,若不是看她是客,又是姑父最宠爱的女儿,他肯定要好好说教说教。

上官瑜没管众人的脸色,先是走上前,朝周家二老行了个礼:“外祖父、外祖母,本来这些是周家的家务事,瑜儿一个外姓人不便插手,但事关周家声誉,以及血统,瑜儿不能坐视不理,瑜儿在这先给长辈们赔个不是。”

周氏心一沉,怕父母和嫂嫂他们对瑜儿有隔阂,连忙开口:“瑜儿,不可胡闹。”

施氏和张氏神色各异。

周老太爷已面色肃凝朝周氏道:“你别出声,瑜儿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又看向上官瑜道,“瑜儿,你尽管说,有外祖父在这,看有谁敢阻你。”

上官瑜微微福身:“谢谢外祖父。”然后走向周彦殊和徐妘儿。

周丽笍一脸振奋,立马上前跟在她身边。

上官瑜俯视着躺在躺椅上,脸色煞白,虚弱得犹如林黛玉般的徐妘儿,硬下心肠,单刀直入问道:“徐小娘子,孩子究竟怎么没的?”

徐妘儿瞳孔一缩,心里没底,干脆开始嘤嘤哭泣起来,一副悲伤得无语凝噎模样。

周彦殊见状,脸色瞬间一沉:“瑜儿,我念你年少,有些事还不懂,妘儿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你就当着她面提这事,不是往她心窝子插刀?孩子怎么没的,你问简惜啊,她肯定比谁都要清楚。”

简氏闻言,不自觉抿了抿唇,本以为痛得麻木后,就感觉不到痛了,但周彦殊的话,还是像在原本淌着血的心上又撒了把盐。她倔强的不让泪涌上眼眶。

“大哥,你色令智昏,难怪大姐气得骂你。”周丽笍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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