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刺眼
很快，被派去的人过来回复，驸马那边已经带人前往花堂。
福乐颔首，手伸出，一旁的侍女赶紧抬手，福乐就势起身。
“各位，那就随本宫移步花堂吧。”
众小姐应道：“是。”
随即自觉的退开了一条路。
福乐便领先往前走，经过上官瑜身边的时候，冷瞥了她一眼。
上官瑜唇角勾笑，有礼的颔首示意。
福乐眼角抽了抽，极力维持着气度，走了过去。
杨云雅随后跟上，不忘携了上官锦玉：“锦玉妹妹，这次的戏班子来得都是都城落仙居里的台柱子，应该与你们府上寿宴那日请来的江南戏班不遑多让吧。”
上官锦玉虚应着：“是吗？那倒是很值得期待。”
杨云雅：“嗯，上次江南戏班的那出戏可谓别出心裁，我到现在都记忆尤深；不知这次落仙居会不会同样带来惊喜，可别叫人失望了。”
“落仙居在都城极负盛名，肯定有其独到厉害之处。”
“那倒也是。”
......
两人边走边聊，倒更像是关系极好的姐妹。
上官瑜则落在了她们身后一段距离，不急不缓，神色一派淡然。
一些小姐对于这样的局面，只敢投来打量的眸光，即便心中各种猜测，却是谁也没敢上前搭话探听，毕竟人家刚刚自己都说了，关系不和是谣言，就算是假的，何必非要去验证真实性，与她们利益又不相干。
……
花堂，公主府专门命人布置搭设戏台，一处听戏的地方。
据说驸马爷是个戏迷，三不五时就招了都城大小的戏班子来唱戏。
但长公主府上这座戏台与别家又有所不同。
戏台是设在两屋打通的墙中间。
所以戏台的这边是长公主带着女眷看戏的场合；而另一屋则是驸马爷带人看戏的地方。
两方互不相干，却看得是同一出戏。
一些小姐不清楚这样的设置，还以为只有女眷在此，无意望见舞台后方居然有人影晃动，只道是戏班子的后台，忍不住好奇张望，越瞧越不对劲.....
直到撞上几双犀利的黑眸，心里一激灵，脸上瞬间飞上红霞，这才回过神赶紧敛眸，不敢再看。
杨云雅应该是为数不多知道这其中奥秘的，她表现的极为端庄大气，并不会东张西望，甚至对于那些好奇得好似没见过世面的千金小姐的轻率举止带了些嗤之以鼻。
上官锦玉倒是镇定如常，目不斜视的往里走，主要此刻她心里一直在猜测着杨云雅态度反常的用意，一颗心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杨云雅却误会了，觉得上官锦玉为人城府颇深，只怕自己之前对她误判，得重新开始审视此人。
想着又不自觉回眸暼了眼上官瑜。
上官瑜眼神淡淡的，似乎没什么异样，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然后，上官瑜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过来。
她一慌，赶紧偏了视线，欲盖弥彰的看向别处。
上官瑜唇角撇了撇。
杨云雅心口跳得厉害，但努力强装着若无其事敛了眸光。
福乐已经在最佳的位置率先坐下。
小姐们依着家族地位、亲疏远近陆续落座。
只是上官锦玉因为杨云雅的关系，坐在了福乐边上。
倒是上官瑜自己选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
上官锦玉不自觉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若无其事的收回眸光，再也没看上官瑜。
心道：她受委屈又不关她事，干嘛要觉得过意不去，担心她！
郑燕没资格做主位，像是为了故意恶心上官瑜，一屁股坐在了她边上。
“上官小姐，听说你不喜看戏，怎么今日也应邀前来，莫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官瑜睨了她一眼，淡笑道：“郑四小姐的问话好生疑惑，我倒不知如何回答你。”
郑燕：“你什么意思？”
上官瑜笑了笑，反问：“郑四小姐难道是因为看戏才来的公主府？”
郑燕：“你！”
上官瑜却是下巴突然扬了扬：“嘘……戏开场了。”
郑燕觉得自己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自己闷了一肚子气，忍不住恨恨瞪着上官瑜，见她却已一副专注看戏模样，不愿再理她。
她愤愤低喃：“自己妹妹宁愿跟人家坐前排，也不愿搭理你这个姐姐，若是我，不知道该多伤心，啧啧……”
上官瑜目不转睛盯着戏台，似乎完全没听见她说的话。
郑燕咬了下嘴唇，冷哼一声，自觉无趣，乖乖闭嘴看戏了。
上官瑜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然而在看见戏台上突然走入的花旦时，那微乎其微的笑意瞬间僵凝，然后一点一点消逝……
“这花旦是男子扮的吗？长得可真漂亮啊。”
“会不会就是女子？哪有男子这般娇媚的？”
“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落仙居鼎鼎大名的大青衣庄生？”
“没有。”
“大青衣？”
“今日台上扮着花旦的这位？”
……
身后小姐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似有若无的飘进耳朵。
上官瑜眉宇渐渐皱起，周身不自禁冷沉下来。
郑燕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意，侧眸暼了眼上官瑜。
这人突然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故意刺她的话？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
“那个……你要说什么就说，干嘛摆出一副吃人的模样，我……我可不怕你。”
上官瑜冷冷抬眸：“郑四小姐，你这么喜欢自导自演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干脆自己上台去演一出，过过戏瘾，可好？”
她心里不爽利，郑燕偏要自个儿往上撞，她没了那种戏谑的心，直接不客气怼道。
郑燕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气怒道：“上官瑜，你太过分了。”
“我还能更过分，你想不想试试？”上官瑜眼神不善，“郑四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声，对面坐着的估计都是驸马爷请来的贵客……”
“你想怎么样？”
郑燕打断她的话，她刚刚进来的时候，自然也察觉到这里花堂设置的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