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老娘和你拼了
叶凤顷托着香腮,随意在石阶上坐下。
精致明媚的五官透着灵秀,尤其是她美眸流转的时候,像极了年轻时的姚淑婉。
彼时,不远处的假山后,慕容放正和富保躲在石头后。
利用石头上的洞眼儿望着这边看。
“像!真像!”
“顷顷这孩子,像极了阿婉年轻时候。”
“阿婉虽然还是那样端庄贤淑,终究是老了。”
忆起年轻时的时光,已经起了老人斑的脸上满是憧憬。
富保站在他身后,也不接话,就笑眯眯看着。
慕容放看了又看,回转过身来问他:“你说……朕是不是也老了?”
说话间,修长的指尖拢拢耳畔花白的发,凝着富保望。
富保轻笑一声,堆起满脸的褶子,指着那些褶皱:“若要说老,陛下哪能跟老奴比?”
“您瞧瞧老奴这些褶子,数都数不过来呢!”
“陛下脸上都没有褶子,您正值盛年,哪里会老?”
他这话说的精妙,挑不出毛病。
慕容放便转过身去,继续盯着叶凤顷母女望。
周庆虽是吏部侍郎,可那夏夫人一门忠烈,受万人敬仰。
就算今儿他跪死在这里,也未必会有人同情他。
所以……
周庆眼瞅着夏夫人脸色不好,当即就给了周夫人一记耳光。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是辅国公夫人,你不知道?”
“夏家三代忠烈,皆为我大周血洒疆场,又岂是你一介妇道人家能说三道四的?”
这周庆可不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虽然打了周夫人一耳光,但他维持住了自己敬仰忠烈的名头。
反正周夫人也不是他喜欢的。
莫说打一个耳光,就是打死了,也不会在他心里掀起半点涟漪。
这对母女,又蠢又笨,终日被叶依柔当枪头使,脑子都让猪拱了。
她们糊涂,他可不糊涂!
尤其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题上。
周夫人万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竟被嫁了二十余年的丈夫当众打耳光。
原本,她就觉得周围这些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如今当众被打,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
当下,也不去管捂着肚子的女儿,起身就去揪周庆的头发。
“周庆,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老狗东西!那小浪蹄子不就是年轻了点、骚了点,就把你的神智都吸走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竟然打我!”
“老娘和你拼了!”
周庆防备不及,被她揪住头发,两口子就在众目睽睽下撕打起来。
夏夫人原本还在等周庆的下文呢,一看这两人打起来,也不出声,退后几步,把场地留给他们。
众人都瞧见过两口子打架,却没有一家能打成周庆家这模样的。
衣裳都扯破了,周夫人发髻尽散,上衣大敞,肚兜都瞧得清清楚楚。
周庆露着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完全没有半点官体形象。
朝中与他交好的人不多,也没人上前劝架,两口子就这么一直打。
倒是周水月,见到父母这般,顾不得刀绞般疼的肚子,急忙冲过来,想将两人分开。
“爹、娘,你们别打了!”
已经杀红了眼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
下手更重,脱了鞋子往对方身上招呼。
周庆脸上两个灰扑扑的鞋印,脸高高肿起。
周夫人完全就是个疯子、泼妇。
新仇旧恨一起发作,两人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根本没考虑后果。
周水月才过来,就被两人的鞋底刷到,顷刻间,脸肿成猪头。
众人都在看热闹,夏夫人悄咪咪来到叶凤顷身侧。
压低声音道:“叶姑娘,你那药可否给老身一些?”
旁人没瞧见叶凤顷的动作,这位老夫人却是火眼金睛,看得清清楚楚。
周庆过来请罪的时候,她刻意往上风口站过去,扬了扬手里的锦帕。
虽然这个动作很小,小到令人无法发现,夏夫人却是看的清楚。
叶凤顷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从袖袋里掏出来,递到她手里。
“夫人用的时候小心,若是自己也沾上了,会跟他们一样。”
夏夫人接过东西,不着痕迹放回袖袋里,微微颔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站在一旁看热闹。
就好似跟叶凤顷的接触只是旁人眼花。
周庆和周夫人打得厉害,只可怜了那周水月,被夹在中间,左右夹击。
好端端的姑娘,一下子变得灰头土脸,连本来面目都瞧不清了。
眼看着这出闹剧还要继续下去,负责接待的容妃忍无可忍,命侍卫上前将几人分开。
“像什么样子?”
“送他们回周府!往后宫中再有宴会,他们不必再来!”
周水月还指望能在今天这个场合看看慕容烈,向他表露心迹。
这一下,什么都完了。
她恨恨看着还在打架要父母,大吼一声:“有完没完?不知道丢人吗!”
慕容放全程目睹整个过程,看着周家三口被送走,连连摇头。
“叫吏部好好查查这个周庆!”
周家上演了那么一出闹剧,大家的茶余饭后又有了新段子。
于是乎,在周家被撵出宫之后,宫里头继续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众人都去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叶凤顷的座位和叶依柔挨在一起。
安排座位的人按着一家人一座的原则,想当然的把她、姚淑婉、慕容烈和叶依柔安排在了一起。
所以……
当叶凤顷看到自己座位旁写着叶依柔的名字时,并没有太多惊讶。
在自己的座位前稳稳当当坐下,正准备和母亲说话,就瞧见一道怨毒的目光投过来。
顺着瞧过去,叶凤顷瞧见林相夫人坐在那里,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尽是仇恨。
恨她的人多了去了!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必要放在心上。
便冲林夫人灿然一笑。
林夫人看着她的笑容,牙齿咬得“咯咯”响。
那日,慕容烈救走叶凤顷,把她的傻儿子踩坏了,直到现在,那孩子还下不了床。
这个仇,她不敢记在慕容烈身上,就只能算在叶凤顷头上。
叶凤顷冲她笑过后,便将视线转移到母亲身上。
“阿娘,夏夫人和林相夫人之间是什么过节啊?严重吗?”
“你说……夏夫人刚才问我要的那药,是不是给林相夫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