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自己要找死,谁也拦不住
随着皇上到场,宴席正式开始。
沉寂了多日的皇后也在今日现身,她一身华丽凤袍,眼神犀利,人瘦了好多,显出了几分的刻薄相。
在姿态娴雅、雍容华贵的齐贵妃衬托下,当即被秒成了渣渣。
贤妃情绪尚不稳定,没让她参加。
皇上抬抬手,李德忠上前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即歌舞开始。
叶清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到没人注意她了,这才松开握着的左手,手心里一张纸条。
是方才二公主悄悄塞给她的。
叶清清瞄一眼,上面简单两行字:安王恐对皇上不利,宴席有变,速离。
字迹潦草,看得出是在十分仓促的情况下写的。
安王今天也来了。
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杯杯的喝着闷酒,没和任何人说话。
叶清清把纸条给沈从安看。
她自己看向了二公主,二公主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二公主目露担忧,用眼神示意了下门口,让叶清清找机会走。
二公主是来参加宴席前,在长清宫意外听到了皇后和安王的谈话。
她只偷听到了几句,里面的内容,让她即震惊又害怕。
皇后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派了身边的大宫女跟着她。
二公主根本不敢和别人说,好容易找了机会,匆匆写了一张纸条,用来提醒叶清清。
在证实了这场中秋宴是场要命的鸿门宴后,二公主除了担心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叶清清。
她是没机会跑了,皇后的人正看着她。
但叶清清……二公主希望她能逃掉。能活下去。
对上二公主满是关切的目光,叶清清微微有些感动。
她没想到,二公主听到了风声,竟然会冒着风险提醒她。
可惜她不会走的,辜负了二公主一腔好意。
叶清清抿唇,微微笑了笑,示意二公主别担心。
二公主着急,还想催促,冷不丁对上皇后投来的目光,心下一个激灵,忙垂下脑袋。
叶清清叹口气。
和沈从安说起了另一件事,“四公主怀孕了,半个多月。”
沈从安有些意外,却并不是很惊讶。
叶清清问,“你知道了?”
沈从安摇头,“没有。只是知道四公主和魏盛一私会了几次。”
四皇子没出事前,四公主以为四皇子会继位,魏家将随着水涨船高,于是各种巴结讨好魏盛一。
四皇子出事后,贤妃心态崩溃,四公主更把魏盛一当成了救命稻草,希望对方能带她脱离贤妃的掌控。
两人在皇宫里便举止亲密,有好几次差点突破底线。
皇上如今在宫里各处都埋了不少暗卫,暗卫发现了,汇报给了皇上。
皇上派了嬷嬷去四公主身边,明里暗里提点过她,要自尊自爱。还几次坏了四公主与魏盛一的好事。
没成想,皇上都这样严防死守了,四公主居然还和魏盛一搅合在了一起,甚至暗结珠胎。
算算时间,半个月前,四公主出宫过一次。还有两天,去长宁宫给太后的请安时间比较长,且魏盛一也在。
未免打草惊蛇,皇上在长宁宫安插的人比较少。就是不知道,四公主是在宫外,还是在长宁宫与魏盛一成就的好事了。
叶清清啧啧两声。看了一眼四公主,四公主察觉到,恶狠狠的瞪了回来。
叶清清翻了个白眼。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和乘鸾公主一样,自己要找死,谁也拦不住。
台上歌舞欢腾,台下众人兴味索然。连难得吃一次的御膳也不觉得香了。
时不时偷偷的去瞄皇上和太后。
平时剑拔弩张的二人,今天却很沉默。一个个认真的欣赏着歌舞,仿佛在比谁更专注一样。
又是一曲终了。
有性子急的忍不住了,一位老宗亲起身。他是先帝的叔伯辈,如今已经七十多了。
和皇上关系还是比较远的。
但没办法,皇上和先帝留下的子嗣都少,最亲近的瑞亲王未婚无子,只能往远的找。
“皇上,整天看这些歌舞,实在没什么新意,有些腻了。不如让我的孙儿来场剑舞吧。”
老宗亲厚着脸皮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皇上脸色不变,点头应允,“可。”
老宗亲立即激动起来,给他身侧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使眼色。
少年长的还不错,眉清目秀的,一张白皙英俊的脸,都因激动而涨的通红。
他倒也稳得住,起身有礼有节的行了礼,接过侍卫递来的剑,深吸一口气,开始利落的表演起来。
他显然是专门练过的,一场剑舞舞的酣畅淋漓,确实不错。
等他结束,老宗亲率先鼓起掌。
皇上点头,“不错。”
老宗亲浑浊的双眼,一瞬间亮比天上星辰,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那……皇上……”
不等他说完,另一位宗亲也站了起来,大声道:“皇上,我儿善吹箫,也让他表演一曲吧。”
皇上很好说话,“行。”
老宗亲,“……。”
老宗亲狠狠地盯着后来说话的人,眼神之凶狠,活像对方杀了他父母,抢了他媳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那人却不以为意,只顾叮嘱自家儿子好好表现。
可能是他给的压力太大,这位少年表现得明显没有第一个好,一首曲子吹的磕磕绊绊的。
要不是看那小少年急得都快哭了,红着眼睛怪可怜的,叶清清早就把耳朵捂上了。
接下来,又有几位宗亲,争相恐后的推荐自家子侄上场。有弹琴的,有作画的,还有表演七步成诗的。
七步成诗那演技不太行,才走到第四步,诗就念完了。一看就是找人代写的。
讲真,看这些人表演,确实比看歌舞有趣。
叶清清瞧得津津有味。
但她也发现了,上台表演的这些人,不管血缘的远近,手里都是没有实权的。
平时就靠吃老本混日子。家中并无人在朝。
真正那些有人脉有关系有权势的,安安静静的坐着,老实如鸡仔,看这些人的眼神仿佛在看猴。
一连有七位少年郎上去表演,最后一个少年下台,场内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