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问人

陆如是想到，陆时渊绝不会这样好心十几年来都未曾动过陆冀的尸身，便问江月恒道:“陆冀的尸体，是不是有些古怪?”

江月恒自然不会瞒他:“我那时没看清楚，确实是有些古怪，陆时渊暂时应该还动不了他，陆冀的尸身，很排斥陆时渊身上的魔气。”

排斥魔气，难怪这么多年陆时渊都没得成功。

陆时渊不可能真的拿这副死去的躯壳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若要毁了尸体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偏偏他要的是这个死尸为他所用。

陆如是大概能猜到陆时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就之前接触过嗯那些怪物来看，对付普通百姓或是低阶修士，确实是很有效果的办法，可一旦遇上精通火系灵力的修士，这些东西便形不成气候。

陆时渊缺的，是一名鬼将。一名能为他所用，能替他号令这些怪物的鬼将。

“月儿，我先去帝宫看看，若是可以，我便把那尸首……”陆如是顿了一下，继续道:“毁了。”

江月恒才刚从帝宫出来，现在陆时渊肯定加派了人手，尤其是藏着尸体的昌宜殿，但此事她很清楚，她是拦不了陆如是的，便嘱咐陆如是道:“好，你多加小心，若是有事，随时来这里找我，或者，用灵戒告诉我。”

陆如是一口应下，仍是不走寻常路，江月恒还没告诉他下去的法子，他突然上前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在她愣住的时候，反身翻出了窗户。

人都走了，江月恒呐呐道:“其实有路的……”

但这话，只有自窗户吹进来的夜风听见了。

陆如是夜里去了帝宫后，就没有再回来江月恒所在的留月阁，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解决完了事情。

江月恒看着手上的灵戒，灵戒没有反应，陆如是没有出事。

但她不能继续在这等下去了，下楼找到周奇，交代若是陆如是过来，不用惊怪，让他在留月阁等自己就好周奇虽奇怪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与这公子如此熟悉了，却也没有多嘴，全然应下了。

江月恒昨日夜里回来时几个孩子还在睡，今日又走得早，几个孩子都还没醒，想到他们对自己的离开都已经有些没有安全感了，便又吩咐了半夏半月两个丫头守着他们，若是醒了，就告诉他们自己出去一会就回来。

确实是一会，江月恒去的是萧家。

江月恒此次去萧家，本来是想告诉他们有关陆冀的事情，当年时发时自己远在千里之外，陆如是那种又身陷追杀，如今再来查，只怕也没有多少蛛丝马迹可以追寻了。

陆时渊那样多疑的性子，当年帝宫若有此事的知情人，只怕也都已经解决得一干二净了，怎会给后来者留下把柄?

但萧家那时便已经是圣域的一大世家了，甚至在那个时候，萧家家主还没有病重，萧家仍是这圣域中蒸蒸日上的世家，或许萧山会知道些他们现在查不到的事情也未可知。

就像陆氏双生子的事情，就算陆冀当年做的再小心，人证物证清理的再干净，沈家家主也还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发现了这个事实，只不过因为重重，原因不方便往外说罢了。

“叩叩”

江月恒一路畅通无阻得从萧家大门径直走到了萧家老家主的书房外，书房的门是关着的，江月恒抬手敲了两下门，她能感受到萧山道灵力波动，他就在里面。

“是谁?”果不其然，里面传来萧山的声音。

萧山正纳闷这是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进来了，院里守着那么多人怎么也没见通报一声的，然后就听到一记清脆的女声。

“爷爷，是我?”

恒儿?恒儿从留月阁回来了?

萧山放下手中正在练的书法，“是恒儿啊，快进来吧。”

江月恒笑吟吟推开了书房的门，“我是不是打扰到爷爷啦?”

萧山笑道:“怎么会，盼你来陪我说话都来不及，怎么就会打扰到我了。”

此刻若是萧景萧琅在这里，一定能把眼珠子都惊掉，要知道，平日里他们若是敢在老爷子练书法的时候打扰他，萧山可是能用墨砚把他们一路砸出院子的。

“来，别站着，过来爷爷这儿坐。”萧山对江月恒招了招手，走到一边的茶案旁椅子上坐下。

江月恒也不拘泥，大大方方走过去坐在了萧山道另一边。

“恒儿留月阁那的事都处理好了吗，今儿一起留在家里用顿饭吧。”萧山对江月恒很是慈爱得说道，知道她是留月阁背后之人，平日里肯定有许多事要忙，萧山也就不提什么其他的了。

江月恒点点头，“好呀，爷爷，我有一事要告诉您。”

萧山心头一跳，知道她这样找到书房来，应该是件重要的事，“爷爷听着，恒儿你说。”

“爷爷可还记得陆氏上一任帝君。”

萧山眉头一皱，“陆冀?”

江月恒点头道:“嗯，是他。但是他在任时我年纪太小，昨日发现了一件跟他有关的事，于是便想着来问一问爷爷。”

跟陆冀有关的事情?萧山自然也觉得诧异，陆氏一脉，陆时渊已经很清楚是个丧心病狂之人了，若是陆冀也沾点什么，那这圣域帝宫，可就真成了虎狼窝了。

“恒儿所说，是何事?”萧山问道。

江月恒特地等着萧山喝完这一口茶，才缓缓道:“我发现陆冀的尸身还在，陆时渊把他的尸身在帝宫里停了十几年。”

萧山一愣，“没有下葬?”

江月恒摇摇头，笃定道:“没有，陆时渊用了特殊的法子保存，尸身至今未腐。”

萧山听得吃惊，心想自己将来归天了，若是哪个敢把自己的尸首这样搞，他非诈尸一棍子敲死他不可。

萧山极力压下心情，对江月恒道:“恒儿可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尽管问，只要爷爷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萧山倒是比江月恒想的要好沟通，原本还以为这些陈年旧事，许多都是辛秘，萧山或许会有所顾忌不愿说，现在看来，却是她多虑了。

江月恒道:“爷爷当年，有没有发现过一些陆冀……老帝君的古怪之处?”

萧山捋了捋胡子，道:“古怪之处么?陆冀此人，在对圣域，对大陆这一方面，是绝对没法挑错处的，他是真的做了许多有利民生之事。”

说到这里，萧山话锋一转，道:“他最古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那位帝妃。”

江月恒一愣，陆如是母亲?

萧山没注意到江月恒的神色，回忆道:“那位帝妃来历不明，没有母族，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这么一个人，偏生还生得十分美貌，陆时渊……还有恒儿认识的那位陆公子，形貌在很大程度是就是随了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