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龙息

陆时渊见明照脸色不悦，便接着道:“本君和晚晚相处多年，曾发现过一些事，不知圣女可有时间听本君讲讲?”

“但说无妨。”明照心道她来都来了，自然是有事说事，今日不把江晚晚的事情弄清楚了，她绝不可能回去。

陆时渊缓缓道:“青龙灵根，或许不是晚晚自己的。”

“帝君这是什么意思?”

明照心中沉沉，自己和预言师照着神谕指示找到的下一任圣女才死不久，结果陆时渊现在告诉她青龙灵根不是江晚晚的，不是江晚晚的还能是谁的?灵根就长在江晚晚的丹田中，难不成还能是别人寄放着的！

“圣女可曾听说过，一些世家子弟的灵根若是太过平庸，或者灵根无法觉醒，有些世家便会暗中替他们物色好的灵根，以钱财或是其他东西与灵根所有着交易，用秘术将两株灵根对换。”

明照顿了一下，“可这法子从老帝君时便被禁止了，晚晚之前也不在圣域之中，边陲小地的人家，怎么可能知道这种隐秘的法子?”

“这本君便不得而知了，只是晚晚从和本君在一起这么多年，修为却没有再晋升过，本君后来想过，或许便是因为那灵根原本就不是她的缘故，所以她无法用青龙灵根修炼，不过本君也只是猜测，其他的，毕竟圣女继承者一事圣女应该比本君跟清楚，本君便不多说了。”陆时没有把话说死，却让此事显得更加可信了。

明照从帝宫出来后，并没有回圣宫，圣女的轿撵大摇大摆得抬回了圣宫，明照却暗中带着婢女离开了。

明照是去找那位解神谕的预言师。

陆时渊送走明照，身边的一名下属问道:“圣女这是信了?”

陆时渊冷冷一笑道:“人都已经死了，就算不信，江晚晚也不可能回来当这个圣女了。”

陆时渊早就知道江晚晚之所以会被认定是下一任圣女，靠的就是身上那株极品灵根。

若下一任圣女真是拥有青龙灵根之人，那这青龙灵根如今早已被他吞噬，圣域的圣女，这一任便是悬空着了。

陆时渊早就觉得圣域中圣宫这个位置太过碍事，圣女作为圣域的象征，连他也得让步三分。

圣女?那又能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此事还不宜和明照撕破脸，只能暂时先敷衍应付着，等到他魔功大成，饕餮入世，到那时，他要这整个大陆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叫上蒙剑他们，来我书房找我。”陆时渊扔下一句话，便去了书房。

书房中前几日被启元染红的地板早已清洗干净，香炉中点着上好的檀香，看上去十分清雅，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就在这里，竟然发生过前几日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叩叩。”

敲门声响起，陆时渊坐在书桌后边，随意道:“进来。”

这些人，都是为他豢养那些怪物的人，此次前去秘境，他留了一批怪物在圣域中试水，现在是时候来问问结果了。

几名下属跪在书房中，陆时渊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先开口。

帝君进来愈发的喜怒无常，前几日启元公子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谁也不敢得罪陆时渊。

……

江月恒和陆如是在那山体内部走了许久，发现越往里，周围的空气便更湿润些，温度也更高些。

一开始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直到他们发现越往里周边的墙面上竟都开始渗出了细细的水珠，只不过这里面的温度太高，水珠渗出不久后，水分便会再次蒸发。

“龙脉里可有水源?”江月恒看向陆如是道。

“有的，但没有明显的溪流，是地下水。”陆如是道。

“地下水?”

陆如是对她解释道:“是井水，我原本以为这龙脉里看上去很是干涸，应该也打不通水源，没想到行宫里打下去的那几口井，倒是都出了水。”

这里的湿度虽够，但却光秃秃的，连颗草都不曾长，看上去很是荒凉，不知道上古时期龙族生存时是不是也是如今这个模样。

若是一样，那这龙族住的地方，实在也是不见得有多好。

山体中最为空旷的地方，也就只有入口处的那一大片裸露土地了，陆时渊和江月恒往里面走了这么久，见到了几个其他的路口，随便选了一条，两人便继续往里走。

新的路口明显比外边狭窄许多，但也只是相比外头那片空旷之处而言，实际上，这里的宽度，是足够让一辆马车通行的。

“……”

一阵奇怪的声响自通道内部传来，江月恒和陆如是的脚步都停了一瞬。

“你也听见了吗?”江月恒问。

陆如是应了一声，“魔兽的吼声?”

两人提起警惕，继续往里走去，陆如是虽说魔兽的吼声，但江月恒和他却都清楚，没有什么魔兽的吼声会是这样的声响。

这或许……是龙息。

可龙族早已在上古时期的神魔大战中同众神一起陨落，在后来的千万年中，都再没有人见到过龙族的踪迹。

这龙脉之中，没有食物……怎么可能会有龙族留存至今?

更何况，陆如是在龙脉中这么多年，也并没有寻到过龙族的踪迹，就连他设下的封印也没有被人动过，若真是龙族还有血脉留存至今，又怎么会一直在这甬道深处呢?

“这声音……怎么一直没变过?”江月恒疑惑道。

若真是从内部发出的声音，应该越靠近听到的声音就越大才是，可她和陆如是走了这么久，怎么声音还是和一开始听到的一样大小?

陆如是突然看向一旁的墙面，“声音……似乎是从这墙上发出的?”

两人走到墙边，静着听了半响，发现声音似乎真的是从这墙上传出来的，不仅是他们这处，这个甬道内的墙面上，各处都充斥着这种声音。

为什么墙内会有龙息?

“留声石？”陆如是猜测道。

他知道有一些石头和草木，能够记录下声音和曾经发生过的一些残影，只不过却没有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这种以山体为单位的留声石，这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