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人害死的
“听说先前你父亲的旧疾是你给药治好的?”
宁青霜问道。
实则这件事情她也是这几日才打听到,知道宁红叶或懂医术,又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心中那些掩藏了多年不知道该同谁说的话,如今像是有了可以一吐为快的机会,她甚至有些激动激动起来。
“不止你父亲的病症,听说你院中的丫头有些小病小痛,你一济方子也能给治好?还有那日,糯饼上有毒的事情,你也是一眼能看穿,看来,你该确实是懂些医术的?”
宁青霜一连串说了那么多,宁红叶也没明白这位姑姑到底想表达些什么意思?
“侄女儿于医术之上,略懂皮毛罢了。”
见她如此说,宁青霜不但没有半点失望,甚至上前一步,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呼之欲出,临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藏在心底那么多年的事情,哪里是想说便能说出来的?
“略懂皮毛也是好的......我有些旧疾想要让你看看,可否入内室细说?”
宁红叶的医术如何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略懂皮毛不过谦虚之词,至少眼下她从宁青霜的面色上便可看出此人身体康健,并无什么病痛缠身。
即是如此,为何要去内室?
见宁青霜面上甚至有些哀求之色,宁红叶还是没拆穿她,点了点头随人入了内室,又吩咐南乔杏儿在门口守着,这才同宁青霜开口。
“姑姑身子康健,并无旧疾,姑姑要入内室,想来是有什么话要说与我听。”
见宁红叶是个聪慧的,宁青霜越发激动,上前便拉着她的手。
“你娘是被人害死的!用一碗一碗的药生生喂死的!”
宁红叶呆住,下一瞬,她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姑姑不该拿一个早已逝去之人玩笑。”
宁姜氏是原身的生母,便也是她的母亲,人已经去世多年,不管从前有什么过节,宁青霜也不该如此非议闲谈!
宁青霜见她生了怒,急忙解释。
“并非玩笑!若不是知道你学了医理,这些事情我也不会来同你说。。。。。。当年你娘身子不好,日日都是要喝汤药的,可她喝的那汤药必然有问题,不但没治好她的病,反倒害了她性命!”
宁青霜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宁红叶眼下正在探查之事。
只是......她刚好着手查问旧事,宁青霜便来同她说这些,未免也太巧了些。
便还是带着气的模样转过身坐到一旁去。
“母亲当年是忧思成疾,身子差也是年轻时便落下的毛病,这些府里老人都是知道的,姑姑别是听了什么闲话流言,便误以为真了吧?”
听着她的话,又见她如何都不愿相信自己,宁青霜终究是失望的沉默下去,半晌才略带苦笑的开口。
“你不信也罢了,糯饼之事是我没能管好身边之人,在此向你赔罪,今日这些话你若不信,便只当我是胡言,告辞。”
说罢转身离了内室,直到她离开这院子,宁红叶也没开口挽留。
挽留什么呢?母亲之事她不打算让任何人插手,为的便是亲自查清楚那些事情,别说眼下宁青霜不过是同她说了些她早已知道的事情,就算直接说出害死她母亲的是谁......
她也是不敢相信的。
宁红叶到半闲居的时候还不算晚,约好的人将将到门前,好巧不巧同她撞了个正着。
“......公主殿下?”
眼前一身华服锦衣、扶着丫环手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可不就是先前偶然遇见过两次的七公主盛馨月。
先前送来拜贴说有千亩良田要出售、需得同她当面交易的人,是盛馨月?这位公主殿下又想玩什么?
盛馨月一开始还没能认出眼前一身男装的竟是宁红叶,而后知晓,越发觉得这样行事离经叛道的女子哪里能配得上她的沧澜哥哥?更别说候府少夫人的位置。
心里存了鄙夷,脸色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连话都没说一句便直接进了半闲居,还是她身边的丫头提前得了授意,将手中地契拿出来给宁红叶看了一眼。
“这是我家主子带来的地契,宁小姐确定没问题之后,便可入内同主子商谈条件。”
宁红叶看了那盒子一眼,并未抬手去接。
盛馨月是公主,高高在上惯了,出了宫还以主人的姿态自居,可见平日贵妃同皇帝对其宠爱有加的传闻是不假的。
倒是一旁的杏儿有些不乐意,只觉自家老爷也是正二品的侍郎,姑爷更是候府小侯爷,小姐的身份尊贵,进去那人就算是公主,也不该是如此态度对待小姐!
“这半闲居的东家是我家小姐,我们进去还得经过你家主子同意不成?”
杏儿瞪了那抬着盒子的丫鬟一眼。那丫鬟很是沉得住气,不但面上笑意不变,连反驳的话都没多说一句,只又将盒子往宁红叶身前递了递。
宁红叶没接盒子,之抬步往楼内走。
“不必看了,前面带路。”
知道送拜贴之人是盛馨月,她便知道今日这桩生意是谈不成了,不过这盛馨月莫名其妙的找上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她倒是想进去了解一二。
到了雅间,盛馨月连坐都没有坐下,看着四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装饰,不但没有同别人一般好奇疑惑,反倒觉得丑陋不堪。
“宁红叶,你要那么多田产做什么?”
听见宁红叶走进来,盛馨月没有先前两次偶遇的和气,一开口便是满满的质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主子在审问府里犯了错的丫头。
这是天字间,半闲居里最好的一间厢房,平日也只有她来楼中同人谈生意的时候,才会将这厢房打开。
坐到那柔软的矮塌上,又给自己倒了店里新茶,宁红叶这才回答她。
“臣女想要做什么,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一定同公主殿下禀报吧?”
从方才碰面的时候她便看出来盛馨月对她的敌意,对方既然无礼,她又何必以礼相待?无论她要田产拿去做什么,同盛馨月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