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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绝情得不可爱

陌生号码,我一般都是不会接的,因为什么卖保险贷款啊这类的电话,我接的太多了。

我按掉电话,发了个短信过去:“抱歉忘了回信息,不过,请问你是?”

那人也固执,不回短信,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这一接通,我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挂掉。

“沈漫,你就没礼貌到连新年快乐四个字都吝啬于给吗?还是你一毛钱的短信都发不起了?”话筒那端,是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他依旧是这样,跟我说三次话,每一次都是话中带刺。不过,他竟然能找到我,还是让我有点意外的。

从楼梯上摔下来以后,为了养伤,为了掩人耳目,我与世隔绝了三个多月。我没想到,前两次匆匆一面之后,顾言卿竟然会知道我的号码,竟然还会给我发祝福短信。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短小精悍的四个字。

我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每些年,他发给别人的短信都是群发的,只有我的,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只有四个字。

我也曾问他,也曾撒娇,为什么一句好听的话都不愿意说,而爱情上木讷的他,却羞涩的脸红。“最好的情话,要放在跟你求婚的时候讲。”

那时候,那时候我们也曾很好过,婚姻是我们计划内的事。只是,不说结婚吧,还没等到求婚,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那时候一点点不经意的小甜蜜,到现在,竟然成了伤口。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是你,现在给你补上新年快乐,可以吗?”我有点口拙,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应该果断的挂上电话,我觉得我的力气就要被抽干了。

“很晚了,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呐呐的说完,那边却没有吭声。见他没答,我也把电话挂了,并且迅速拉黑。

做完这一切,我摊在桌子上,我觉得,我这个人还真有点矫情。

就算顾言卿眼巴巴的问过我是不是还在意他,就算他现在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我也不会觉得,他真的还旧情难忘。换句话来说,就算他真的旧情难忘,我也不敢给他希望,不敢让他联系到我。

他们还是二十四岁的大好青年,而我,已是百孔千疮的已婚妇女啊,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可以惦念过去吗?我还可以奢望爱情重新回来过吗?不可以!

我还爱他吗?不,已经不爱了,在分手的时候,就已经不爱了!

正好这时候蒋骁也洗完澡出来了,我放下手机,默默的准备去拿自己的睡衣。突然,我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我以为我拉黑失败了,烦躁的准备按掉,却在按掉的前一刻诡异的发现,这打电话的,是卓梦然。

“初八高中同学聚会,林海大酒店,都好多天没见你了,怎么样,有空来吗?”卓梦然的声音,无论何时,都是与她的性格一样,雀跃而欢喜的。

同学聚会这天,我去了,并且是得体光鲜的去了。

走出蒋家的大门,我觉得,就连空气,似乎都新鲜了。我努力的告诉自己,玩玩吧,就当自己来玩玩的吧,我需要放松,我的精神太紧绷了,我害怕老得快。

同学聚会定的是午饭,是一个家里开公司的事业有成的同学全资请的客,一群人,能联系得到的,在林海安排了一桌。

我不知道我今天是不是太放肆了,我竟然懒得计较婆婆会不会生气,喝了很多酒。每个人敬酒,不管是谁,我都来者不拒。每个人说着夸我的恭维我的话,我也一一干杯笑纳了。

我疯了,我最疯的是,吃完饭,豪情万丈的喊:“走,唱歌去,去下一场,我请客。”

我用脚趾头发誓,我喊着要去唱歌,的确是想要放松放松的。毕竟,还在学校的时候,我还算个麦霸呢。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会在续场的ktv,看到不该看的人。

这个城市最大的ktv,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他。他刚好眼睛扫过来,也看到了我。距离我挂他电话并且把他拉黑已经一周时间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我垂着脑袋,闷闷的把钱包给卓梦然叫她去帮我开包间,由另一个同学扶着,躲在人群后头。

卓梦然回来的时候,把钱包原封不动的还给我,还带来一个对我来说的噩耗:我们在这里喷到了兄弟班的同学,双方班长决定要伙在一起玩,人多热闹。

而顾言卿,恰恰是兄弟班的同学。

我无力的扶额,我不愿承认,虽然大学四年我们的感情只是在大学同学面前公开,不敢让高中同学知道不敢传到家里来过早的让家长知道,可他高中是我隔壁班的,的确是事实。

我心里就算再不甘愿,也只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进去了包间,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同处一个空间,我真的害怕,会发生点什么。

我是一个冷静到有点理智的人,可他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我还记得,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看小说遇到的情节,我问他如果我离开了他他会怎么办,他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我会杀了你”。后来是他丢下了我,再后来,没后来了。

现在,我看不懂他,真的。

也许是我想多了,我又喝了三瓶啤酒,再唱了好几首歌,他还没做出点什么来影响我。看来,杀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前几次碰面他的失控也只是巧合而已,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也许是喝多了酒,我觉得肚子很撑,放下话筒去上洗手间,却在方便完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包间很大,是这里最豪华的包间,洗手间自然是包间里自带的了。我没想到,我出来洗手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男人,横在门口,挡住了我。

包间里鬼哭狼嚎,闪烁的灯光,黑咕隆咚的一片,打牌的唱歌的,什么的都有。越过顾言卿的肩膀,我扫了一眼那边闹成一团的同学们,就要掰开他的手让我出去。

“急什么”他开口了,闪烁灯光,他的面孔很模糊,只那一双眼睛,却灼灼有神。这样熟悉的声音,我吓得酒都要醒了。我不想遇到他,不想再有什么干系,一点也不想。

“进去,我有话跟你说。”他不由分说向前一步,顺手一带,把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我,又带了进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我知道,我喝得不少,心情不是很淡定。我看向他的时候,已经微微生出了愠意。“让我出去,我跟你没话说,不然我就喊了。”

“不怕丢人你就喊啊。”他使劲的掐着我的手,用力一带,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他的重量,都压到了我身上。在我还来不及拒绝的时候,他状似哀怨状似沉闷的呢喃。“为什么不给我后悔的机会?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为什么那么快就嫁给别人?为什么我想找你都找不到?沈漫,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绝情得一点都不可爱。”

绝情?不说这个,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了,当初分手的,根本不是我。

我推了推,推不动,我连肩膀上压的重量都不管了,猛地推开他。他大概是喝的太多了,一个不察,被我推开撞到墙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骨头撞到了,但我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绝情得不可爱?那是因为你无情得不值得爱。为什么分手你很清楚,不过就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处。”辛酸往事扑面而来,我觉得难受,看不到他蠕动的嘴角听不进他的解释,拉门跑了出去。

我跟他好了四年,我们的分手,是一个最现实也最无奈的结局。毕业季我们像无数校园情侣一样,做了最亲密的事,然后,我们分手了。

起因很俗气,不过是四十块一晚上的小旅馆的白色床单上,没看到我的落红。

我是不是处呢,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不清楚。

这些心酸往事,是我一直不愿意开口的。但是今日被顾言卿那样一激,积压已久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就那样想起来了。

我可以说,是一个成长比较复杂的女孩。16岁上高中以前,我被丢在乡下奶奶家。年少的时候,我遭受了留守少女最痛苦的一件事。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遭受过那么残忍的事。但是我知道,不只是我,还有我认识的女孩子,也曾有过那样屈辱的苦楚。

12岁的那个夏天,我小学毕业,很热,乡下连电扇都没有,我热的只搬了张竹床,在堂屋睡午觉。

邻家前来做客的哥哥,面色赤红的跑过来,扑在在堂屋乘凉睡得毫无防备的我身上。

这年我12岁,连大姨妈都没有,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我只知道我被睡了,却不知道,到底睡成功了没有。

经年之后的我,想起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来,我也不知道,还没初潮的时候,这一次算不算第一次。

一晃十年,我熬过了初中内向闭塞的三年,熬过了高中内向沉默的三年,还在大学的时候,终于敞开心扉,接受了顾言卿的感情。

哪里知道,没有了第一次的我,终究逃不过那样的宿命。

毕业季吃禁果,却在穿好衣服爬起来的第二天,被分手了。

伤心欲绝的我,不肯解释不肯挽回,回到了家乡。

满心绝望的我,在这个时候遇到蒋骁,享受到他带给我的灼热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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