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漫漫,可以吗
“房子都是我的,更何况小小一盆芦荟,我看不惯就丢了呗。”我掩住神色,不让他看到更多。这一回,他更郁闷了,埋头不说话了。
我懒得再看,扭头出去,才到沙发一坐下,叶之遥也跟了出来。
“听说他车子房子票子儿子都给你了?”叶之遥凑在我身边,探头问。“还真舍得啊!”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对我不舍得,还对谁舍得。要把我抛弃了,总还是要舍得血本给我封口费是不?”我也不甩她,随口笑道。“你要的不就是这个人吗?你要人,我拿钱,多公平的事儿啊!你来跟我纠结作甚。难道是怕钱都给我了,将来没有给你的,你会吃苦不成?”
“的确,我是要人,所以,我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人。”叶之遥也跟着笑,我懒得看她,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她一晃。眼睛所到之处,不经意的瞥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相框。
这是小宝百日的照片,蒋骁离家出走的时候,可能把照片带了来。蒋骁就算再不待见我,的确,他对儿子还是上心的。
“你拿这个干什么?”我眉毛皱起来,厉声喝道。
“这个儿子都不要了,照片还留着做什么。”叶之遥也不遮掩了,大方的把相框拿出来,横在我眼前,眼里,满满的都是讽刺的冷笑。“沈漫,我心里不舒坦,我就要把你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一一毁了去。”
“你神经病。”我生气极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哈哈哈,我就是疯,你来啊,你咬我啊。”叶之遥对我的谩骂不以为然,夸张的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从不吃猪肉。”我冷眼说道,去拿,她反手一偏,不给我。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又在骂她,她站起来,相框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啪”,相框从高处落下。玻璃渣子滚了一地,碎成了无数片,再也拼凑不起来,那个萌萌的小正太。
“这是代价。”叶之遥的脸上,尽是阴狠的笑意。“从今以后,我伤我一分,我便还你一丈。你给我小心点。”
她直起身来,挑衅的看着我。“散都散了,再留着也是徒留伤感。”
她的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意。那样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来啊,来咬我啊,我就知道你不敢啊!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都是蒙的。
叶之遥这样的女人,哎,没必要忍,不该忍。我闭上眼睛,苦笑了一把。我已经心灰意冷,深深的看了叶之遥一眼,一个耳光,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扇下去。“这一巴掌,是打你对我的儿子的不尊重。”
叶之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她的半张脸,被我打的通红的。我下手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留情。
“这一巴掌,是打你不知廉耻,我还没有离婚,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登堂入室。”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叶之遥气极了,她的手扬起来,却被蒋骁挡了回去。蒋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去看叶之遥那样的眼神,我看懂了。那是”忍着。
忍着,好吧!那你尽管忍着,我尽管打。
我狞笑的看着叶之遥,恶狠狠的笑道。“你做的什么亏心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拿你没法,不代表我没有想办法。等我找到证据,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叶之遥的眼神,也很孤傲。刚刚被扇了两巴掌,她的脸都是通红的,脖子却仍旧是挺直的。就好像,根本就不心虚一样。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收好了东西。蒋骁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除了地上那个被叶之遥摔碎的相框。他远远的走在前面,叶之遥也很快的跟上去,强行的挽住他的手臂。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回来肯定就是来找那盆芦荟了。看来,那个U盘真的很重要。
我一个人做着缓了一会儿,刚刚甩叶之遥的那两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现在自己的手腕还有点不爽利呢。我自己跟自己傻笑,嘿嘿,得去锻炼了,不然不说挨打,就连打人自己都痛了。
傻笑完毕,又把这个屋子恢复原样,然后带着那个U盘,那两团头发,那满身的秘密,出了门。
周姨妈的头发有无根,叶之遥的有四根,我把头发分成了四份,多余的那一根,狠狠的搅断了才甘心。四份头发,四个标本,分别拿给了不同的医院。我以沈小姐的身份,需要四份来自不同医院的鉴定报告。我知道,我需要一个最真实的结果。
做完这一切,又到了吃饭时间,这时候的我头已经不那么疼了,好多了。想起昨晚那个被我挂断的电话,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蒋尧。那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他本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他置气呢!
想了想,我车子开向了我们去过的私家菜馆,并且给蒋尧打电话。“吃饭了吗?一起吃吧?我在添香居等你。”
我在车子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有点蓬乱的头发,还有昨天一天没换的衣服,想了想,还是看不下去了,停车路边理发店去洗了个头发。虽然整体上没多大变化,但是个人感觉好多了。
等我再到菜馆的时候,才刚定好包房,就接到了蒋尧的电话。“我到了,你在哪?”
我收起手机,跑到门口那里去,倚在门边那里等着。我的心情很复杂,既想见到,但又害怕。我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就好像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那种悸动的感觉。
差不多两分钟,他进来了,听到脚步,我像个充满希冀的小女孩一样,激动的推开门,探头一看,果然是他。他看到我,亦是加快了脚步。他进来的时候,掀起了一阵强劲的门风,我只知道他飞快的窜了进来,然后又很快的关了门。
我被他抵在门后,他用力的拥紧我,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周。他轻轻的咬着我的耳垂,呢喃。“漫漫,我也很想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潜质,我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不正常。我在叶之遥那里受了气,在蒋骁那里受了委屈,就要讨回来。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再接近蒋尧,我只知道,在他的怀抱里,我安心。
“我想你。”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低醇而好听,透出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来,让我在他怀里,舍不得走开。
他把我拉着,往里面走了一步,反手关上门。偌大的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面前的男人悠地闪到我跟前,大步迈过来,把我揽在怀里。他的唇,准确无误的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压了下来。他在我耳边呢.喃。“漫漫,我忍了很久,等了很久,想念了很久,终于等到你离婚了,我不敢再委屈自己了。”
他说着,竟然一改温柔,仿若就是重重的咬。我只觉得唇上一麻,因为疼痛而倒抽一口凉气,太久没有与人接近过,反而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我觉得呼吸难当,刚要挣扎,他却顺势按住了我的后脑勺,手指重重几下缠上了发丝。
我听见了他在我耳边的叹息。“漫漫,我想你。”
我瞪圆眼睛,头皮微微的疼痛,目光所及之处,只看得到他胸前微微的起伏,那是他的闷笑。他不断的摸索我不断躲闪的舌,我躲,他追。很快,他的大手已经放松了我的发,按着我的腰肢,将我紧紧的压向他。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了,虽然他的吻令人忘乎所以,可是,我却不想再次缺氧。我头一偏,剧烈呼吸着低吼。“不要了,不要这个样子了。”
“不要这样?那要怎样?”他唇角勾起了微笑,紧紧揽着我的腰,我的小腹贴着他的身体,自然能感受得到他的悄然变化。作为一个26岁的已婚妇女,我自然懂得这个意味着什么。这个认识令我感到窘迫,我通红了脸,不敢再乱动。
“就我俩共处一室,我未婚你将离,都是自由身,难道还叫我做柳下惠给你看?”他咧出一个不羁的微笑,他的话语,真是让我感到无语。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他是这么无赖一个人呢!
见我沉默,他反倒变本加厉,大手覆在我的唇上,指间流连不去。“漫漫,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他的声音低哑,忽地生猛,一把将我再次拉入怀中,身体调转,毫无商量余地的,将我压到餐桌上。古色古香的私房菜馆,仿古的八仙桌,很大,刚好。我的后背触碰到冰冷的桌面,我觉得挺难堪,又觉得挺冲动,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我呼吸凌乱,气喘吁吁,从心口处泛起一股莫名的情潮,让人烦躁不已。他低下头,凌驾在我的上空,俯视我,我看得到他笑意的眼睛。他问:“漫漫,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