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绑架
看到陆荣手足无措,眼眶瞬间发红,俞君识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
“阿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我有事出去一下,小俞你慢慢吃。”
“阿姨。”俞君识一把拉住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陆艳荣捡能说的说:“老潘好像被人绑了,要我拿两百万去赎...这事你先别告诉来来...”
陆艳荣说着就站起来,身体晃悠了两晃,口中自言自语:“我得去取钱,我不能让老潘有事...我去取钱....”
俞君识这边已经在打电话,让助理准备钱。
挂了电话,俞君识安抚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陆艳荣:“阿姨,这事你瞒不住他的,他是儿子,有权利知道。”
俞君识保持着一惯的冷静,刚毅的脸部线条看上去硬是有几分冷漠。可他从来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这事,他得管,一来他赶上了,二来,那是潘筠来的父亲。
他也不想告诉潘筠来,以他的人脉,绝对有能力独自解决这件事,然后拿着漂漂亮亮的结果到潘筠来跟前邀功请赏,或许,他就能得偿所愿。
可是,他也知道,潘筠来不喜欢那样。一旦他的父亲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就真的完了。
然而陆艳荣却执意坚持不肯告诉潘筠来。
俞君识想,这也许就是一个母亲想要保护儿子的本能吧。
“好,我不告诉他。”俞君识说。
“那我先去取点钱,有多少取多少,我和老潘的存款虽然不够,但也差不了多少。”陆艳荣说着就回房间拿卡,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不是俞君识在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姨,大额取款要提前一天预约的。放心吧,钱的事情交给我。”俞君识给她倒了水,让她冷静下来。
“...小俞,这不行,阿姨不能用你的钱。这非亲非故的,这不合适。”
“阿姨放心,这钱,他们有没有运气拿还不一定呢。”
期间,俞君识已经把俞君知让人接走了。他可以安下心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潘筠来一上午都在等俞君知过去,可是都临近中午了,也不见他人影。想着可能跟俞君识回家了,他也没打电话过去问。
昨天就把俞氏所有的生日蛋糕做完了,今天店里就不那么忙了。俞君知的缺席让潘筠来有些百无聊赖,甚至有些烦躁。
刚订的午饭还没送来,潘筠来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陌生电话他一天到晚会接到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客户。
所以他也没多想,就接下了。
“您好,盼君来烘焙...”
“你老子在我手里,两小时之内,准备两百万。”
“......你是谁?”潘筠来脸上若隐若现着愤怒和惊慌,但又不得不极力保持冷静:“你说在你那里就在你那里?我怎么知道...”
“潘正元,XX大学教授。”对方强势打断他的话,“他多管闲事,就要付出代价。至于你是想拿钱赎人,还是拿钱给他买墓地,你考虑清楚。”
“等下。”潘筠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钱怎么给你?”
对方挂了电话,接着来了一条消息,是一个地址,并且警告他不报警。
潘筠来拿出手机给他爸打电话,关机。
他来不及多想,抓起车钥匙往外冲,却在门口跟乔笙然撞了个满怀。
“潘老板,这是要干吗去?”乔笙然拉了他一把,没拉住。
乔笙然之前带回去的甜品颇受欢迎,于是今天路过他就又来了,说是买甜品,也不过是个由头,他就是工作累了,想找潘筠来说会话。
见潘筠来头也不回的冲出去,乔笙然也没在店里等,也跟着出去了。
在潘筠来开车之前,他成功跳上车。
“下去。”潘筠来厉声说。
他必须马上去准备钱,去想更有效的办法,确保他爸爸毫发无损的从绑匪那里出来。
“别废话了,开车,看你这火急火燎的,就知道你有事,不是说朋友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忙。
潘筠来没时间跟他废话,现在事关人命,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爸到底得罪了谁,这幕后的水又有多深,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不能拉任何人进来。
他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厉声说:“你要是真想帮忙,就下去。”
乔笙然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跟潘筠来只见过两三次,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乔笙然下车之后,潘筠来让陆炎先帮忙先准备钱。
“我一时取不出那么多,并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先把钱给我准备好,我回头还你。”
“这时候先别说这些。”陆炎也很担心:“姑姑怎么样了?她知道吗?”
“不要告诉我妈。一点风声都不能让她知道。听到没?”
潘筠来父母感情甚笃,伉俪情深,要是让他妈知道他爸出事了,她一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来来,恕我直言,绑架这事非同小可,在这个城市里,又有人脉,又有资源的人,只有俞君识...这个时候,你必须要把姑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其他的都要为此让路。”
潘筠来默默的挂了电话。
他怎么会不懂陆炎的意思,俞君识出面,无论对方是谁,都要给他面子。
如果他向俞君识求助,俞君识一定会答应帮他,无论是基于他对自己的企图心还是基于他对他弟的照拂,他都不会拒绝。
可他要是跟俞君识开了这个口,他就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是要还的,对于一个八方来财,有权有势的人来说,他要拿什么还?
他知道俞君识想要什么。但是他不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变的不那么纯粹。
换句话讲,就算有一天他真的答应了俞君识,但也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所以,无论这水有多深,他都得自己先去淌一淌,无论前方有多困难,他都必须一个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