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竟然这般嚣张
这是一副破旧的字画，卖相实在寒碜。
我一眼看去就微微摇头，因为这字画看着不像是真的，它的材质和草纸。
古往今来，凡是明家大师的作品怎么可能用草纸写字作画？
即便某些别具一格的大师会这么做，但是也不利于保存，也不会流传下来。
这无关风格，是事物的时光流逝下被腐蚀、氧化的自然条件。
“呵，拿个破烂就敢来卖钱？谁给你的胆子？”
“老头滚滚滚，别在这里浪费我时间。”
老板接过一看，直接扔回给老者，一脸不屑的让他走人。
这个服务态度是让我不满的，哪怕货物不收也不该这般折辱于人。
“老板，这字画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你再好好……”
老者脸路焦急的神态，弓着腰讨好的挤出笑容，递着被扔回的字画还想请老板好好瞧一瞧。
“滚蛋！说人话听不懂是吧？”老板却是一脸不屑的说道，同时将老者递过来的字画猛的一甩。
忽然我目光一缩，先前胖老板的动作幅度十分大，拿着字画向着地上摔去。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字画上纸张不正常的波动，就好像那种贴膜纸，表层其了很大的褶皱但是内里依然紧绷。
“老人家，能把这字画给我看看吗？”
字画被老板丢在地上，正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捡起对老者笑了笑说道。
“我的宝贝啊，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小伙子，你要看就看吧。”
老人先是愤怒的看着胖老板说道，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欺人太甚？呵呵，我不收就叫欺人太甚？非得我收才叫给你面子？”
“笑死人了，这事情放到哪里都是我有道理。不服你报警啊！”
胖老板不屑的说道，根本不理睬老人的愤怒和指责。
我打开字画看了看，这是一副标准的书法字帖，上面有八个印鉴。
乍一看有那么一些怪异，字的工笔不足，力度也感觉有些发虚。但是在字形上却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
尤其是结字的处理，深浅不一，一笔沾墨在十字左右，浅字必收。
这让我想到了米芾，米芾字画的特点就是‘刷字’，沾墨落笔极为迅捷，尽兴而来尽兴而去，浅笔必收，哪怕上下文字词结合处不该如此，也必收浅字。
“老人家，这字画我两万收，你看如何？”
我观摩一番，看着老人家说道。
“哈哈哈，两万，两万收这个一看就是假货的字帖。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小子，你在我这随便买一个字帖，也好比买这样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货啊。”
还没等老人回应，柜台后的胖子店主哈哈大笑，一脸讥讽的看着我说道。
“这个……行吧，你要买的话就卖给你了。”
老者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带着他一起离开，在不远处的银行取了两万给他，彼此钱货两讫。
我小心翼翼的收了字画，打算继续在这条街上看看其他的东西，学习精进。
路过字画斋的时候，胖老板站在门口一个中年人聊着天，忽然他伸手朝着我一指，一脸的讥讽的说道：“就是这呆子，我张庭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就没见过这般的白痴。”
那种讥讽和不屑，毫不掩饰，手指还随着我的脚步移动，说话的声音更是故意尖锐的扬起，生怕我听不到。
那中年人自然也随着他的手指朝着我看来，不过他到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让我有些不满，这胖子简直是个奇葩，为人尖酸刻薄也就罢了，我都没招他惹他，至于这般蹬鼻子上脸吗？
我看到他们转身进入店里，也不满的走了进去。
原本我打算回去再验证先前心里的猜想，此时我决定在他的店里验证。
“小子，你不买东西，为什么又进来了？当我这里是善堂，让你进进出出，只看不买的吗？”
张庭看到我进来，撇着嘴歪着头说道。
“张兄，你这脾气得改改了，来者是客嘛。”
中年人在一边笑着说道，同时对我点了下头。
他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胡子很茂密，一看就有用心打理，整齐、有序。
这人看着很有气派，中山装小手包短寸头上衣衣襟扣在裤子里，配着国字脸，给人一种领导的派头。
“马老板，我就看不爽这种不懂装懂，并且跟我找茬的人。”
“哼哼，他在我店里收我没看中的货，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找茬的行为，这是斗眼的行为，他不给我面子，我何必给他面子。”
张庭在一边歪着头斜视着我，不屑的说道。
“原来如此，既然胖子你觉得我是斗眼找茬，那好，今天我还就削削你的面皮。”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针锋相对的说道。
斗眼又叫斗口，是古玩行业的一种说法。眼学是用来分辨真货假货的，既然有掌眼成功自然就有走眼失败。对于同一件宝贝的不同看法，直抒己见彼此矛盾就叫斗眼。
例如两个掌眼一个认为宝贝是真，一个认为宝贝是假，彼此坚持己见并且不屑对方的鉴定，这就是典型的斗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噜噜。”
“笑死我了，这不是傻鼻嘛！拿着一眼可见的假货跟我装鼻？来来来，我答应了，斗眼是吧！彩头几何？小了可不行啊，配不上你现在的傻鼻行为！”
张庭哈哈大笑，笑出了猪叫声，接着一脸傲然不屑的看着我说道，还拍了下桌子一脸挑衅。
“小兄弟，面子之争，何必呢？”
马老板在一边蹙眉说道。
“老马，你就别说了。既然他想找虐，那我就满足他。正好今天我没开张，就拿他来开开张吧。”
张庭扬声说道，示意马老板不要打圆场了。
“小子，彩头五万，你敢不敢？”他接着看向我，竖起了右手肥胖的巴掌。
“彩头不合理，斗眼的彩头一般随宝物的价值来走。”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纠正说道。
“哼，那就两万！”张庭也是这个默认规则的，不爽的说道。
“不，我说的是二十万！”我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认为合理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