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来斗眼的
当然了，这个狠话也是相对的。
起码在大多数人，包括我看来，杀人放火要人命的事属于狠话，而且是典型的狠话范畴。
但在洛老三那里显然又不是了。
“洛爷，我们这次过来是跟你做交易的，是有笔大买卖想跟你谈谈，从你手上进货拿货，彼此合作的。”
我微微一笑，赶紧看着他说道。
“就这？”他头也没抬，一边茶盖摩着茶沿，一边淡漠的说道。
“就这，一次进货最少……三……”
我说着目光看向了金白龙，他明白我的意思微微摇头，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最少一亿！”
“在下金白龙，南都人，道上兄弟给面子叫一声金爷。”
“久仰洛爷你的大名，这次希望能跟金爷你结实结实，以后一起发财！”
金白龙拱了拱手，微笑的看着洛老三说道。
“呵呵。”
洛老三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了笑。
这让金白龙微笑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眯着眼睛说道：“洛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吗？”
“你都知道还问？”
他不屑的说道，然后目光看向了我，说道：“想在我这里买货你们还不够资格，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们一般计较，滚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谁说我们是来买货的，久闻惊鸿堂让人惊鸿，在下今天是来斗眼的！”
我也咧嘴一笑，冷冽的大声说道。
洛爷站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我，目光眯着，即便如此依然能发现他缝隙中的凌厉。
“嚣张，你特喵竟然敢到我们惊鸿堂踢场！洛爷，别放过这小子，不然我们惊鸿堂的面子哪里搁！”
这时刘博恼怒的说道，一脸愤怒的盯着我。
他那模样摆明了是给洛爷表忠心罢了，而且……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老到糊涂。”
然而洛爷却是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斗眼和踢场是两码事，如果把古玩店比作武馆，那么斗眼就相当于切磋。
当然了，不管是斗眼、切磋还是踢场，本身都是带有挑衅性质的，尤其还是跑到对方店铺里斗眼。
“小子，你可知道斗眼的规矩？”
洛爷盯着我看了一会，声音悠悠的说道。
“当然知道，我愿出一百万，若是输了归你们。”
我微微一笑，竖起一根手指看着他。
“一百万……对我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不过你这一百万救了你。”
“起码是个表态，是谦卑心的斗眼，请我们指教指教。否则，哼哼，我收的是手。”
他目光扫视我的右手，沉声说道。
“老钱，去把三楼我以前办公室留下的茶壶拿过来。那东西虽然我已经不用了，但是用来斗眼还是可以的。”
洛爷回首看了眼拎着食盒的老者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快步朝着楼上走去。
约莫十分钟，他走了下来，手上多了一套红木的盒子。
盒子被他摆放在柜台上打开，内里有套紫砂壶茶具，其中茶壶有些裂纹，茶杯少了两三个。
因为整套看着是四到五个杯子，此时只剩下两个杯子在里面。
“这好像有些不适合吧？这东西……你们家的掌眼肯定一清二楚。”
我微微蹙眉看着他说道。
“没有什么不适合，在这里我说了算！”
洛爷傲然说道。
“小子，你以为这是谁的地盘？真是搞笑！”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三分三也敢上梁山？”
“若不是你小子愿意拿出一百万斗眼，今天你以为你能竖着走出去？”
四周的服务员、保镖以及一些客人不屑的说道，看向我的目光满是不屑。
“你先来吧。”
我吸了口气，目光看向刘博。
“呵呵，想套我的话？是你提出斗眼的，当然是你先来，起码得说出这个紫砂壶的真假。”
刘博不屑一笑，抱着手说道。
我只好微微点头，接过柜台上的紫砂壶细细打量起来。
紫砂壶起源自明朝正德年间，是华国特有的手工陶土工艺品，因为制作原料是紫砂泥而得名。
紫砂壶理论上是没有真假之说的，只有好坏之说，除非是仿品才会有真假之说。
例如用一个现代制作的紫砂壶仿冒古代的紫砂壶以及某些知名系列紫砂壶等等，这样的情况下才有真假之说。
不然，现在制作的紫砂壶岂不是连紫砂壶的名字也不能用了。
“这对我来说是个有挑战性的斗眼项目，我也不怕你们笑话，紫砂壶我的研究并不多，只是略知一二。”
“不过我认为它是假的，理由有三，一重量过重，这个巴掌大小的紫砂壶一般料子在半斤泥料，但是这个却有七两左右，显然过多了。”
“二虽然这个壶的包浆很重，但是颜色过于均匀了。我知道紫砂壶中的顶级壶恰恰是以砂感均匀和颜色均匀来判断的，但我一直有一个观点，那就是太完美的东西是最有问题的！”
我观察一番将紫砂壶放在桌上，然后微笑的看向洛爷说道。
“还有第三点呢。”
我本来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判断我掌眼是否正确，不过这家伙老成持重，起码在心性上很稳，表情上没有任何的变幻。
“第三点就是杂质了，这个紫砂壶我细细的看了半天才发现一点点黑色杂质，这显然是不合理的。要知道古代的冶炼工艺没有现代这么强大，一般紫砂壶的杂质是比较多的。”
我微微一笑，说出了第三点，而第三点跟第二点其实有些类同，都是太完美的意思。
太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也是我一直以来对古玩鉴定的理念。
这其实也是张海山教会我的道理。
“眼力还行，不过如果只是这样，那你便输了。”
洛爷淡漠说道。
“小子，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鉴定不出来，哼哼……你就输了！”
这时刘博也傲然的看着我说道，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显然我这个鉴定并没有完全正确，但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这一刻我有些微微慌乱，这紫砂壶就不是我的特长。会不会是他们诈我呢？
我扫视洛爷和刘博，前者一脸淡漠，此时又坐回到太师椅上喝着茶，而后者则是抱着手一脸嚣张的看着我，目光中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