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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红肚兜

“张耀宗!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想着回来!”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村中炸开。

二婶骂骂咧咧地追在二叔身后,这个憨厚老实的农村妇人拽着二叔的鱼竿不撒手,竟然是已经红了眼眶。

二叔一言不发,固执的抢回鱼竿继续向前走。

“二婶!二婶!”我在一旁左右为难的劝架,“这……二叔也是忙了那么久了,他就这么一个钓鱼的爱好,就让他放松一下吧!”

“张南之!”二婶回头怨恨的瞪了我一眼,“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赶快把你二叔叫回来!你堂哥刚买完房子家里没钱,你奶奶又病倒了……没个百十万根本救不回来,都这样了张耀宗你个窝囊种还上赶着去钓鱼!你有没有点良心!那是你亲妈啊!”

可二叔早已走远,我看了看满脸泪痕的二婶,又看了看二叔苍老的背影。

咬咬牙还是快步跟上了二叔:“二婶你放心!我会看好二叔的!”

“张耀宗!你要出了这个门就别给老娘回来!”

……

天气阴沉沉的,衣服被汗黏在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我蹲在一块还算坚固的黄土块上,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总觉得这好像是要下雨。

“二叔,你钓到了没有?”

我不耐烦地看向一旁的二叔,“你说这破地方,连水草都没几根,这真的能钓到好东西吗?”

二叔叼着一根已经燃了一半的烟,烟灰掉在他油光发亮的破布鞋上,双眼死死的盯着昏黄河面上那一点涟漪,完全没有要搭理我的样子。

又来了,二叔就这老毛病,一旦钓起鱼来就好像被美女勾走了魂一样,就算敲锣打鼓山崩地裂他都会“装聋作哑”岿然不动。

我打了个哈欠,继续看二叔钓鱼。

我家也是个大家庭了,我有三个叔叔两个姑姑,都一起住在农村,除了三个姑姑嫁进了城里外,叔叔和爸爸都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种地。

本来家底还算殷实,要不是我堂哥那混小子说什么都要去城里买房娶媳妇,我家也不会连给奶奶治病的钱都掏不出来。

看着二叔被汗湿透的后背和不住颤抖的肩膀,我心里很是纳闷。

只是钓个鱼而已,二叔至于每次都那么紧张那么认真吗。

说来也是奇怪,我二叔钓鱼很少钓上来真正的鱼,反而能钓上其它的东西。

我就记得几年前二叔钓上来一个青铜的瓶子,当时可惊动了镇里上下,村长都亲自去我们家找二叔谈话,最后还是上面花了大价钱从二叔手里买走了那个青铜瓶子。

也是靠着那笔钱,我家也算是一跃到小康。我爹从小一直告诉我,我二叔钓上来那些东西都是老天爷的赏赐,而我因为年纪小一直没有亲眼见过二叔钓宝贝,所以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

“二叔,好了吗?”我又打了个哈欠,“两个多钟头了,你这连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啊,咱回家行不行?我回去问问我朋友,看看能不能借点钱先把住院费垫上,你也别想着再去钓那种啥青铜瓶子了。”

话音未落,就见原本平静的鱼竿突然猛地弯曲下去,就好像被什么重物往下扯。

二叔一蹦三尺高,死死抓住鱼竿扭头冲我大吼:“快!快一起拉!”

我吓了一大跳,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真的钓上来宝贝了?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我上前抓住鱼竿,拼了命的想给往上扯。

说来也怪,下面的东西无比沉重,就好像谁在鱼线上绑了个铅块,半天了鱼竿近乎要折断,而鱼线纹丝不动。

“什么东西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闪神,仅剩的一只拖鞋一下子滑到了小腿,我狠狠的坐了个屁股蹲,疼的只想骂娘。

可就在我的手离开鱼竿那一刻,只见河面上荡起巨大的涟漪,一个大家伙猛地从水里被拽了上来。

我又惊又喜:“真有?这回钓上来什么了?”

可二叔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他熟练地收线取物,我草草穿好拖鞋凑过去想看个分明。

那是一团类似衣物的东西,上面满是黝黑的淤泥,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刺的太阳穴发疼的恶臭。

我忍不了了,嫌弃不已地退后几步:“叔啊,你这是钓上来了个啥。”

二叔已久没有说话,沉默着蹲在河边去冲洗手里的那团破布。

那团布也就看上去脏,在水里搅和搅和很快就露出来了本来面目,竟然是个金丝绣的肚兜,看尺寸和大小应该是个成年女人用的。

“可以啊。”我打趣道,“二叔你运气的确不错,没想到你不仅能钓宝贝,还能钓些女人家的东西……”

“哐当!”

鱼竿马扎被二叔踉跄地扫倒在地,他手中死死攥着那个红肚兜,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完了……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我的报应来了啊!”

“什么报应?”

我不解,上前拿走二叔手里的肚兜仔细端详,“这布料摸着挺细腻的,上面的金线和暗绣我虽然看不懂,但奶奶之前的嫁衣上也有这种绣花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叔你应该开心才是啊。”

二叔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的低声喃喃:“报应、报应、报应……”

见他这样子我也有点慌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二叔拉去医院。

结果医生护士刚来,二叔突然暴起,拼了命的也要往河里跳,说什么都不要去医院。

一个五十多的人了,愣是算上司机大哥和我,四个人才把他按住。

最后被固定在担架上,二叔还在大喊:“报应!报应!南之快跑啊!快跑啊!”

见二叔如此疯癫,又喊着让我跑,我这心里是越发纳闷。

一路陪着他做了检查办了住院手续,最后给他打了一针镇定才勉强安静下来。

“病人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住院调理几天就好。”

“好的医生,麻烦了。”

看着长长的缴费单,我心里直骂娘,完了,二叔这一病家里可算是又雪上加霜了,这可怎么办。

我突然想起那个肚兜被我揣进了口袋里还没扔,这会已经被我的体温暖的差不多了。我赶紧掏出来仔细看,果然,经过这么蹂躏了,布料依旧细腻丝滑,上面绣着的金线荷花更是细致无比。

不说当个古董卖,就这材质和绣功,要个一千不过分吧。

我心里盘算着,有顺便找值班小护士要了个枕头和被子,自己凑合凑合在病房的地板上对付一晚。

现在已是立夏,按理说夜晚也应燥热难耐才对,可我今晚却硬生生地被冻醒了好几次。

不仅仅是空气,似乎连地板都冰冷刺骨,好像躺在万年寒冰上一样。

我受不了了,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的起身想喝口水清醒一下。

可这一站起身,就见二叔的病床上,赫然坐着一个女人。

光滑如羊脂般丰盈白皙的背,墨丝一样披散的长发,还有她身上那个熟悉的红肚兜。

红底金绣,正是下午二叔钓上来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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