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镜后
面对赵曼丽质疑的眼神，吴振又开始变脸伪装：“我今天就该把你送进警察局里！”
我摇头轻笑：“你真想想说的，是应该第一次见面就把我撞死吧？”
吴振再难以坚持下去，赵曼丽也怒声道：“吴振！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住我？”
赵曼丽抓起了茶几上的匕首，我吓了一跳，还真怕她一冲动就把吴振给捅了。
“丽丽，你相信他，不信我？”
吴振刚一开口，赵曼丽就开始回怼：“你别再叫我丽丽！”
我默不作声将阴阳匕首夺了回来，吴振这才露出恐惧的神色。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脏了我的手！”我把匕首藏回身上，“不过，你来得也正好，你弟弟躲着不出来，要不你叫他出来试试？”
吴振下意识往门口退了几步：“你胡说八道什么？吴迪已经去世三年了！”
我缓缓起身，一边找寻，一边注意观察着吴振的表明。
当我的视线移动到卫生间时，吴振的眼色明显闪烁了一下。
就是这儿了！
我直接奔着卫生间过去，吴振也快速追了过来，想要拉扯我。
这会我手上缠着绷带不方便，就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看你也是经常去健身的人，但还是比不过我们这种从小干农活的乡下孩子。”
我看着吴旺弓腰弯成了虾米，没再理会他，径自打开卫生间的门。
出乎意料的是，卫生间里虽然也充斥着阴气，但我还是没能找到吴迪。
“丽丽，你别信这个神经病的，小迪已经不在了，难不成他还能一直躲在厕所里吗？”
吴振又开始劝说，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心虚了！”
“我没有！”吴振下意识反驳了一句，马上又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开始找补：“我为什么要心虚？”
赵曼丽家的卫生间很干净，但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道。
我仔细找寻一番，在洗手台上看到了一条淡黄色的条状痕迹。
“赵医生，你平时不抽烟吧？”我低声问了一句，赵曼丽有些茫然地点着头。
我随即又看向吴振：“你呢？”
吴振已经从疼痛中恢复过来了，挺直腰板：“我怎么可能有这种不良嗜好？”
“那吴迪呢？”
我最后才问出这一句，吴振面色一紧，没有回应。
走进卫生间之后，我伸手摸着洗手台上的痕迹：“能就说成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吴迪有些不良嗜好，应该很合理吧？你这个作哥哥的很疼他，刚好今天赵医生在家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所以你可能和吴迪见过面了，甚至你每次来见赵医生，都是为了来和吴迪见面。吴迪生前有抽烟的习惯，你也一直备着，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身上还有没有带？”
吴振把风衣口袋往后藏了藏，不和我说话，却主动对赵曼丽开口。
“丽丽，我骗了你，其实我是个老烟枪了。但因为怕你不喜欢，就一直瞒着。下午你睡着的时候，我烟瘾犯了，就在你卫生间里抽了枝烟。”
吴振的脑子转的很快，但赵曼丽已经完全不信他了：“你也是学医的，抽烟者的口腔和别人不一样，这点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我每次都很小心。”吴振的声音弱了下去，但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还在思考着借口。
我已经在洗手台前站了一会，说实话，依然找不到吴迪，但试着把自己代换成吴振当时的情景之后，基本就笃定，他把一枝点燃的香烟放在洗手台上，肯定是下意识的有一种上香的心态。
“这镜子我赔！”
我跟赵曼丽支会了一声，抓起卫生间里的拖把，重重砸向洗手台上的镜子。
在出手的一瞬间，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身影，想要从镜中扑出来。
我也没躲没闪，它就随着镜体一起破碎开来。
“你干什么？”吴振三两步跑了过来。
卫生间比其他地方的位置略高，我不想一直被纠缠，就下了狠手，提膝撞在了吴振的鼻梁上。
吴振踉踉跄跄地后退，双手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
我回头继续关注着镜子后面的墙壁，正中间的位置，有一片的颜色与周围墙体不同。
用手摸了一下，触手生寒。
我让赵曼丽去把工具箱抱过来，找出一只扳手开始砸墙。
这面墙是被抽出一块砖后又重新砌上的，并不解释，我三两就砸出来一个窟窿。
扣掉碎裂的墙皮之后，露出一个方正的暗格，里面是一张男人的脸。
我伸手进去，把这张用玻璃镜框装裱好的黑白遗照拿出来，照片上的男人表情肃穆，但隐隐泛着一种邪性，像是在盯着我看一样。
“接好你弟弟！”
我把照片抛了出去，但没往吴振手里扔，故意砸在了地上。
赵曼丽看到遗照之后，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跑过来躲到我背后瞪着吴振：“这房子是你给我租的！”
吴振已经无法再解释了，一只手捂着鼻子，弯腰去把破碎的镜框捡了起来。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副阴狠的面容：“那又怎么样？你和小迪从小就有婚约，他走的时候还在想着跟你结婚，你不该去陪他吗？”
赵曼丽气到颤抖，但却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让我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把暗格里的东西继续掏出来。
“生辰八字也是他的吧？”
除了一些吴迪生前的琐碎遗物，也就这张写着生卒时日的黄纸最有价值了，上面还黏着一缕头发。
我在秦神婆那里看到过吴迪的生卒日，一眼就能确定是吴迪的，然后就伸手团了几下，扔进了马桶。
“你！”
吴振怒目而视，但吃了两次亏之后，也不敢再妄图和我动手了。
而我的注意力也已经不在他身上，看着客厅角落里若隐若现的身影，冷声道：“你的灵位不设在家里，也受不着什么供奉，害人害己，何必呢？”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灯光瞬间熄灭，已经变成厉鬼的吴迪扑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