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鬼化

恐吓了几句之后，马元亮就哆哆嗦嗦的交待了起来：“这些魂珠，不是我的。是我偷来的，里面封印的女鬼，是从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制作的。我把她们放出来，她们就不敢不听我的，”

“制作？”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他说这个词儿了，心中猛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你说她们是从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制作，你为了把她们做成这些珠子，杀了人？”

我屏住呼吸扫视着满地碎裂的魂珠，如果一颗珠子是一条人命，那么得有多少人死在马元亮手里？

轻声‘嗯’了一下算是承认之后，马元亮赶紧辩解：“也不全是，也有一部分是死后被拘了魂，但还是从还是活人的时候着手，成功率更高，也更好用。”

我放松了手里的力道，让马元亮有更多的空隙喘气，然后一拳砸在了他的小腹上。

马元亮吃痛，跪倒在此，捂着小腹求饶：“我不懂制作魂珠的手艺，刚才我就跟你说了，这一箱子魂珠，是我偷来的！”

“从哪里偷的？”二叔阴沉着脸问了一句。

马元亮低头喘了几口气，沉声吐出三个字：“秦华兰！”

“秦神婆？”

我早该想到是她了，继续审问马元亮道：“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马元亮拼命摇着头：“我跟她不熟。”

我一脚揣在马元亮的背上，让他啃了一嘴泥。

“前几天我去过秦神婆家里，你给了她两万块钱！”

马元亮身子蜷缩着，继续解释：“我跟她，是生意往来。她给人配阴婚，也是为了搜集女人的鬼魂。我去找她，是为了给她介绍生意。前几天，我是因为吴家兄弟的事去找她的，吴振想让吴迪和那个未过门的未婚妻结阴婚。”

“如果你是介绍人，那么不应该是秦神婆给你钱吗？”我再次抬起了脚。

马元亮蜷缩的更加厉害，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个中间人，拿双份的钱！但吴振不知道，那天我是替吴振给秦华兰送劳务费的，她从老吴那儿要走好几十万了。”

我慢慢把脚放下，想着秦神婆做出的伤天害理之事。不仅那些主动送上门，想要为死去的家人配阴婚的糊涂蛋，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被秦神婆折磨致死。

“她做出来这么多珠子，又有什么用？”

我低声自语，二叔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小七，这小子不对劲儿，是不是你把他打坏了？”

马元亮开始在地上抽搐，我皱眉道：“看着像羊癫疯犯了。”

刚说完这句，我突然想到马元亮刚才的话有漏洞。

“吴振亲口说过，那两万块钱不是给秦神婆的，而是给你当零花钱的，你在撒谎！”

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相较之下，我更愿意相信吴振一些。

我用鱼竿把马元亮翻了个身，看到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变成了和鬼祟一样的纯白之色。

而且他嘴里鼓鼓囊囊的，不全是泥。

我用鱼竿抽了抽他的脸，从他嘴里滑落出来两颗魂珠。

刚才他趴在地上，是为了躲避我和二叔的视线，偷偷把魂珠塞进嘴里。

他为什么要吃这些东西？

我刚开始疑惑，马元亮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弓着腰和我们对视，而且他不断的从衣兜里摸出魂珠，全都一股脑儿塞进了嘴里。

马元亮看着心智不成熟的样子，但却喜欢留很多后手，刚才那个木箱子空了之后，我以为已经没有魂珠了，没成想他提前在身上也藏了这么多。

“什么鸟什子的御鬼术？我倒要看看，对真正的鬼有没有用！”

马元亮身上的鬼气越来越重，二叔本能的伸出一条手臂，想把我护在身后。

我轻轻把他的胳膊摁下，故意先前在走了一步，表明我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二叔没多说什么，我们两个看着边吃边吐的马元亮，显然魂珠这东西算不上美味。

“这小子已经快没有人气儿了，再让他吃下去，别再弄个鬼王出来。”

二叔拎着钢管当先出手，我也快速跟上，马元亮也终于停下了吞吃的动作，抬起双手分别抓向钢管和鱼竿。

马元亮靠着血肉之躯，硬生生把空心的钢管捏扁了，不过触碰到鱼竿的那条手却闪电般缩了回去。

饶是如此，也够令人心惊的人。要知道就连尸变的吴迪，都没那么大的力气和强横的手掌。

二叔抽回来钢管看了看：“这小子力气没变大，是他身上多了一层阴气！”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全在自己手上。

鱼竿被马元亮握了一下之后，就变得越发冰冷，而且我再次听到了熟悉而嘈杂的笑声，虽然只有一瞬间。

先前我专门问过二叔，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拿到鱼竿之后会听到这种笑声。

准确的说，是二叔接触鱼竿二十多年，从没听到过这个声音。

自从我学些在张家秘术之后，这个笑声也消失了，我就没当回事。

现在它再次出现，而且好像和马元亮有关，他被吓得缩回了手。

“你身上好东西还真不少，这根打狗棍比上次那把小刀更有意思。”

马元亮说话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了，如同阴森低沉的鬼哭。

我定了定神，等耳中的笑声消失后，抬起鱼竿对着马元亮：“它不是打狗棍，但今晚它可以有这个作用！”

说完之后，我就用鱼竿抽了过去，二叔则是继续用变了形的钢管猛砸马元亮脑门。

二叔的动作有点儿吓到了我，可能这就是常说的千万不要去激怒老实人。否则的话，老实人打架就等于是拼命。

马元亮和二叔还能周旋一二，但却忌惮我手里的鱼竿，被我和二叔逼的连连后退。

“都还愣着干嘛？”

马元亮怒吼一声，周围的女鬼再次围拢过来。只看数量的话，比二叔带来的鬼物多出去几十倍。

我见二叔手里的钢管已经变成了U型，就把林烬的匕首给了他。

马元亮已经退到女鬼的庇护之后，贪婪地阴笑着：“等你们死了，这棍子和刀，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