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弑子夺寿

“我就是随手找个家伙什防身。”曹春荣嘴硬一句，又低下声去：“而且我就轻轻拍了一下，应该死不了人吧？”

“呵呵，轻轻拍了一下，你知道什么叫轻重吗？”我呛了一句。

这时候赵曼丽让我搀着过去：“我是医生，让我看看他的情况！”

我和赵曼丽到了吴德忠身前蹲下去，赵曼丽伸手翻开吴德忠的眼皮，惊声道：“没晕！装的！”

话音刚落，吴德忠猛地从身下摸出来自己的手杖，双手一拧，这东西的把手居然能拆下来，里头是一截小短剑。

我一把抱住赵曼丽，曹春荣反应也不慢，一脚踩住了吴德忠的手腕，又在他脸上狠狠踢了一下，吴德忠用一只手捂住了溢血的口鼻。

“老家伙！还敢不老实？”

曹春荣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吴德忠含糊不清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我放开了惊魂未定的赵曼丽，开口问她：“你是怎么被他绑到这里来的？”

“啊？哦，我在葬礼上被他叫去了书房，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吴振的死。我一时口快，就问了他几句，吴振到底是得什么病死的，接着他就过来用条手帕在我脸上捂了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曼丽解释过后，我抬头看向曹春荣：“你看人家不就能弄到迷药吗？”

“我是正经人，没那儿玩意儿。”曹春荣又踢了吴德忠一脚：“说！你的迷药哪儿买的？”

吴德忠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那是我儿子留下来的，他跟秦老太太的儿子干了很多坏事儿，药晕过很多女孩。”

我感觉曹春荣询问的方向不太对，赶紧拉回正题对吴德忠道：“秦老太太的儿子！也就是说，你也认识马元亮？”

吴德忠先是尽可能的挪动身躯远离曹春荣，紧接着点头道：“认得认得，好几年前就认识了。当时我还骂过小迪，让他别跟马元亮那种人混在一起，不学好。”

我突然想笑：“吴振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你们还真是亲父子啊！”

说到吴振之后，吴德忠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怅然道：“可惜小振疯了，我以前把他当成自己的骄傲……”

“吴振是疯了！”我直接打断了吴德忠，加重了语气：“但他不应该死！”

吴德忠身子蜷缩得更紧了，给自己找寻借口：“一个疯子、傻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要是脑瓜子还清醒的话，一定也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我叹了口气，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补两脚。

现在我有些理解吴振、吴迪的品性由何而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吴德忠就一禽兽不如的混账。

“你们父子的事，我不掺和，只要你给吴振吴迪上香的时候，自己好意思就行。现在我问你，你和秦华兰之间，都有些什么勾当？吴振到死都被马元亮蒙在鼓里，吴迪应该也不知道秦神婆到底在谋划什么吧？”

吴德忠沉默了下来，我给曹春荣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会意，准备再动起脚来。

“别别别！我也不知道秦老太太害死那么多女人干嘛，而且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说，我的命在他手里啊！”

吴德忠声泪俱下，我皱眉道：“说清楚！”

见我没再命令曹春荣之后，吴德忠松了口气，讲述起来。

“这事儿得从六七年前说起，当时小迪高中没读完，就自己辍学了，天天和马元亮混在一起。我把他弄回家教训了一顿，但小迪从家里逃走了。而我对他也没太多指望，心血全在小振身上，就随便他去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小迪慌慌张张地回到了家，跟我说他和马元亮一起杀了个人，一个在酒吧里搭讪的女人，我才知道他闯祸了。当时想的是让他去自首，然后我再想别的办法，把责任都推给马元亮。”

“可是我还没把小迪送进警察局，马元亮就来了。那个孩子很不一般，杀了人之后，还能说说笑笑的跟没事儿一样。他支走小迪，跟我说了一件事。从那以后，我就对他俩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到这里，我再次打断了他：“马元亮跟你说了什么事？”

吴德忠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出来。

“借寿！马元亮说他认识一个能帮人借寿的高人，但只能是父子这种血亲之间。当时我对小迪失望透顶，而且那时候小振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了，我自己身体也不怎么好，所以……”

我冷笑了一下：“你觉得吴迪是家里的累赘，活着也只能惹事，还不如把他的命，借给你，对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吴德忠努力点着头，“因为我爱人走的早，我觉得最起码小振还享受了几年母爱，小迪更可怜。所以从小就娇惯小迪，结果把他给宠坏了。”

我摇了摇头：“都是借口！你在想给自己添寿的时候，就已经不把他当儿子了。还有吴振，就算他没疯没傻，当有一天你借来的阳寿快要用尽的时候，一样还得下手，甚至会想着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儿子？”

吴德忠震怒起来：“我没有！如果吴振好好的，我自然不会借他的寿！他以前是我的骄傲！”

我没再和他争辩，这种人已经把自己都骗了过去，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吴振和吴迪的死，是你下的手。但确是秦神婆教给了你借寿的法子，马元亮分别接触了你们父子三人，行事不同，且你们三人互相知情的部分也不多。”

我简单梳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马元亮拉拢吴迪跟他一起杀人索命，然后将亡魂交给秦神婆。欺骗吴振，假借配阴婚之名，想要取走赵曼丽的性命。只有你，我不相信马元亮什么都没让你在做过！而且，吴振和吴迪的死，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俩的阳寿给了你，不恰好说明，他们想让你活的更久，因为你对他们母子的用途最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