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躲在墙里的老变态
林烬和齐正卿师徒二人的交谈也差不多结束了,但看上去并不融洽。
齐老爷子本就经常一张扑克脸,此时更加的严肃。
“兔崽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回燕京?我这几个月一直在为你的事四处游说,林家那边,他们就算不想让你回家,但我这张老脸,还是值几个钱的!”
林烬摇头苦笑:“不用了,齐老爷子,我的事,以后不需要你再插手了!”
“你!”
齐正卿气得浑身打颤:“你从我这里学到的本事没几分,却偏偏这臭脾气,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林烬向我使了个眼色,起身道:“我毕竟曾经是您的弟子,这不是应该的吗?”
在齐正卿彻底发火之前,林烬已经跑出了包厢。
我赔着笑脸,向齐正卿拱手作揖:“老爷子,您也别生气了,林烬他不想回家,也是情有可原。”
齐正卿重重叹了口气,摆手道:“你也走吧,看好了这小子,别让他做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
我赶紧答应着,心道林烬虽然现在不做道士了,但也不至于变成什么恶人吧?
走出餐厅,林烬在门口等我。
“明天一早,咱们就去丰城。这边有我师父在,用不上我们了。”
我嗤笑道:“这会儿又叫师父了?但凡你刚才这么叫他一声,老爷子也不至于被你气成这样。”
林烬眼中满是苦涩:“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为人孤傲,能让他拉下脸去帮我求情,我已经对不起他了,以后我不能再拖累他!”
我也不好再开口安慰,林烬和林家的关系,是永远无法调和了。
和林烬一起回到酒店,我回房间收拾好行李,给清风打去电话。
过了好久,电话没有打通。
回想之下,最后一次联系到清风,还是在温泉山庄的时候。
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我也没时间和清风沟通。
不出意外的话,清风肯定又把我的叮嘱全当做了耳旁风。十有八九,他并没有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们过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去找寻血玉的线索了。
“看来熊孩子并不分年龄大小!”
我看了一眼墙壁,林烬就在隔壁,他和清风都不是能听进旁人规劝的主儿。
无奈叹了口气,我准备休息了。
恍惚之见,我突然警觉起来。刚才那一眼,好像看到了别的东西。
缓缓睁开眼睛,我努力翻起眼皮,再去看床头靠背后的墙壁。
一张惨白的人脸轮廓,露出诡异的笑容。
即便不甚清晰,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苏锦绣!”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这个老变态跳楼身亡,死的太轻松了,果然并没有安安心心上路去投胎。
我反应也不算慢,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但刚勾起双腿,上身就陷进了床垫之中。
这该死的酒店,把床做的太软乎了。
一瞬之间,苏锦绣就从墙体里,爬了出来,双手摁住我的肩膀。
紧接着他撅起两半鲜艳如血的大红嘴唇,向我的额头上印了过来。
“大叔!不,大姐!你不能这样,我老婆知道了会撕了你的!”
我胃部一阵翻腾,都快顶到嗓子眼了。
苏锦绣充耳不闻,我早该想到的。这个老变态喜欢打扮成女人,那么他的爱好不就是······男!
“大姐!你别冲我来,我还年轻!去找齐老爷子吧,他适合你!”
我努力摆动脑袋,躲开的苏锦绣的攻势,同时抓起藏在枕下的半截钓宝竿。
原本如臂使指般熟悉的钓宝竿,居然冷得如同冰柱,无法触摸。
“鬼爷!花儿姐!救我!”
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呼救,黑红两色光影闪烁。
小花伶和常平原同时出现,但小花伶被同时出现的黑雾困住了,禁锢在原地。
至于常平原,则是低着头劝说:“小张爷,要不你忍忍吧?”
求人不如求己,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拧得自己双肩咔咔作响,终于艰难逃脱,从床上滚落下来。
苏锦绣已经爬到了我的床上,轻轻拉开旗袍的高叉,露出干树枝一般瘦削的大长腿,朝我抿唇抛着媚眼。
我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一把抓过来常平原:“你果然是个二五仔!是那群恶鬼不让花姐救我的!”
常平原见我要用御鬼术,赶紧摆出悲苦的表情:“小张爷,这不能怪我啊。那几位爷,看上这个······呕·····这位大哥了!”
我一把将常平原丢了出去,但现在我也没办法解救小花伶了。
床上的苏锦绣似乎也不着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房间中的一切,干枯的手指点着嘴角:“看来,你们这些养鬼的,还是都容易被不听话的鬼反噬啊。那么多年了,还是没一点儿长进。”
我尽量不去看他那张脸,冷声提醒:“你现在不也是鬼吗?”
苏锦绣笑的‘枯枝乱颤’:“我和它们可不一样,很快,我就不是了!”
我听他的语调,不像是撒谎。
“你为什么就不是了?你的肉身都摔成烂泥了,总不能再活过来吧?”
苏锦绣换了个姿势,双手托着腮帮子趴在床头。
“一具八十多岁的皮囊而已,我早就想扔掉了。很快,我就会变成你!”
“啧啧,虽然身段很一般,但你长得还挺白净,稍微打扮打扮,不比戏台上的花旦差。”
我快要吐出来了,在苏锦绣的眼力,我居然是他化妆打扮的素材。
“你说变成我是怎么回事?”
我厉声追问,话音刚落,我的后颈出现了火辣辣的疼痛。
一把捂住之后,我能感觉到,鲜血从我的指缝间渗了出来。
“那只猫!”
我猛然想起,在天台山的时候,苏锦绣养的黑猫,曾经抓伤了我的脖子!
苏锦绣眉头微皱:“这只死猫,下手也太重了,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脖子上的伤没那么疼了,但我却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意识也开始混沌起来。
苏锦绣摆动起挑拨的姿态,下了床,扭动腰肢向我徐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