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冬日冻雨,夜宿山洞

因为说的有些笼统，林烬没能理解，我只好重新组织了措辞开口。

“我的意思是，冰尸是由尸体转变的。他们在最开始，还有脑子的时候，都是有自己的记忆的。但因为某些隐情，他们失去了大脑，所以变成了被之操控的傀儡。”

“其实我一直不相信，冰尸自身能够完成这种有组织的围剿和追杀！”

林烬赞同了我的说法，简明扼要：“操控它们的，是山神！”

我摆手打断林烬，自己眯起眼睛沉思，试图将所有的线索梳理到一起。

“山神是炼丹师生前养的灵蛇，灵蛇活的太久变成了妖孽，以山神的身份，向曼朗寨索要祭品！”

“这些祭品并没有被吃掉，或者是只被吃掉了脑浆，没有了大脑的躯壳，变成了被灵蛇操控的傀儡！”

我觉得这很可能就是玉盖山山神的真相，但又转念一想，对林烬道：“那它吃你闺女干嘛？这么小的娃娃，变成了傀儡也没什么战斗力啊？”

女婴被当做这一次的祭品，似乎不符合祭祀山神的习惯。

我继续猜测：“难道是山神吃腻了成年人，想换换口味？还是曼朗寨的人，没能完全搞懂山神的需求？自作主张的给它换了个更鲜嫩更可口的婴儿？”

林烬没有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沉声道：“我和你想到的这些，不在一个方向。”

停顿了几秒钟，林烬沉声说出一句：“另类的长生！”

我轻咦一声：“长生？你的脑回路跳到哪里去了？”

林烬直勾勾的看着我：“从冰尸的角度而言，他们已经死了，但却还能保留生前的记忆。而且从刀客被刺穿心脏后还能砍杀那么多人来看，这种不同寻常的‘生命力’，不就等于是另类的长生吗？”

我无话反驳，林烬的担忧，细思之下，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古代炼丹师，最大的追求，就是炼制长生不死，或是吃了能够得道成仙的丹药。从冰尸的状态来看，也很想炼丹师的手段。”

“按照玉盖山的情况来看，炼丹师失败了，他已经死了。但他留下的，不仅仅是一条蛇，还有祭炼冰尸的手段。更危险的是，这种手段，被他的灵蛇学会了！”

从本意上来说，我是不愿意相信的。一条蛇，学会了炼丹术，太离谱了。

“炼丹师留下的蛇，活了几百年，已经够扯淡的了。你怎么确定，他还把生前炼制冰尸的东西留下来了？”

林烬眼神一屏：“他肯定留下了大量的器物，比如他的香炉，不就在你身上吗？”

我下意识捂住腰包：“赵念青只给任务又不给经费，我自己赚点儿外快不行吗？”

林烬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周佳佳也吐的差不多了，我们决定先离开这个尸横遍野的修罗场。

林烬做了最后的清理，只把刀客的尸体草草掩埋了。

我以为他是公益性质的，对刀客表示感谢，当他带上刀客的长刀重新上路，我就开始眼皮子直跳。

这把刀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砍过多少鬼，煞气重的吓人。

我想让林烬把它丢掉，但林烬不为所动，还给出无法反驳的理由。

“在这座山上，我们对付没有实体的鬼祟，很轻松。但如果再遇到冰尸，还是这种扎实的武器更好用！”

我只能由着他去：“随便你吧，只要你把它拿得离我远点儿就行。另外，你是不是至少把刀上的血擦擦干净。”

林烬也去照做了，就在路边草丛，用杂草擦拭刀刃。

就是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白练。

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我抬头看着开始凝聚乌云的夜空。

不过片刻功夫，本就不甚明亮的圆月，就被乌云挡上了。

“这不就是玉盖山上的第一场雪吧？咱们运气这么好，赶上了？”

林烬草草擦了几下刀刃，起身催促我们加快脚步：“杨兴说往年雪大的时候，可以做到大雪封山，咱们被困在山上，就真成冰尸了！”

我们赶紧加快了脚步，但笼子里的女婴受到颠簸，哭个不停，我们的行进速度很慢。

在半个多小时后，我们至少还要有半天的时间，才能回到山下。

但豆大的雨点子已经落下来了，滴落在身，冰冷刺骨。

“艹！还不如下雪呢！咱们现在这样，跟洗冷水澡有什么区别？”

不得已下，我们先找了棵大树避雨。

半天的路程，我们俩冒雨前行，也不是不能尝试。

但不光是周佳佳已经体力不支，更关键的是，还有个孩子。

本就被吊了一整天，差点儿冻死。要是再淋了冬日的冷雨，这孩子基本上就挺不过去了。

我和林烬把外套脱掉，挡在竹笼上，但根本不顶用。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坚持了一阵之后，婴儿啼哭声渐渐减弱，林烬做出决断：“先找地方避雨！只要不是下雪，我们就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林烬让我留在原地照顾他老婆孩子，自己跑出去，漫山遍野的找寻。

不幸中的万幸，他在回来之后，就和周佳佳一起护着竹笼，急声道：“我找到了一个山洞，应该可以应付一阵！”

跟着他穿越了密林，在一片凸起的石林地带，我们进入了林烬找到的山洞。

这个山洞不大，好在角度倾斜向内延伸，可以挡风避雨。

山洞里有些干草，同时还有淡淡的腥臊味道。

林烬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快速点起篝火：“看样子这个山洞曾经是某只大型动物的领地，但被废弃很久了。”

我心神一紧：“那它要是突然回来了咋办？我听说滇南可是有老虎的，还有豺狼、大象、犀牛……”

林烬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随手将长刀插在洞口：“以玉盖山的海拔和维度，不可能有你说的大象和犀牛，只有在滇南最南边儿的地方，才可能会出现。”

我刚松了口气，林烬又突然道：“不过可能会有老虎和狮子，你一会守夜，免得我们被野兽偷袭了。”

虽然林烬可能有故意吓唬我的成分，但我不想赌，而且我全身都湿遍了，贴在身上冰冷异样，也没有丝毫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