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很合理
开车上路之后，我和林烬继续刚才的话题。
林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们昨天晚上在郑东仁家里看到的幻觉，是通过谁的记忆重现出来的？”
“郑东仁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林烬继续问我：“我们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了，只要说起幻觉之外的事，郑学文机会有所反应。有一道鬼气，一直压制着他，让他无法回忆起来。”
我心中一惊：“但是郑东仁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烬轻轻颔首：“我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过郑东仁，却看到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想了想：“难道他不是人吗？”
“这是我的猜测！”林烬轻声叹气：“我怀疑自己的眼睛，看不透他！”
顿了一下，林烬继续补充：“即便是你钓宝竿中的鬼域，我也能看上几眼，有时候甚至能看到那群恶鬼！”
“但是，我看不透郑东仁！”
我倒吸一口凉气，林烬这样进行类比，我马上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郑东仁，可能是一个比恶鬼首领更厉害的人，至少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那你把后面这家伙带回家，是为了试探郑东仁？”
林烬终于坦白：“只是碰碰运气而已，只有让他知道郑彬彬今晚可能会死，他才有可能露出马脚。”
“当然，这一切必须建立在，郑东仁还会顾忌这个养子生死的前提下。”
我回头瞄了一下郑彬彬恐惧的神色，摇了摇头：“我觉得悬，之前他坦白的那一次，老头不是说要打死他吗？”
郑彬彬拼命点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冲他冷哼一声：“你自己犯下的罪，还是要你自己去接受惩罚。就算你死在郑杉手里，也是活该，而且你也无法偿还郑杉。”
郑彬彬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悔改之意，我也懒得对他说教了。
开车到了枣树林，林烬就把车停下了。
我撸起袖子：“怎么着？你肯定有办法让这货自己进去吧？”
林烬走下了车，点了支烟看着枣树林：“我又不是鬼，没办法控制活人的行动。”
“那？我来？”我以为林烬是要我让常平原出手。
林烬按住了我挥动钓宝竿的手：“没必要！我们今晚的目的在于试探郑东仁，如果他不露面的话，我们天亮就把郑彬彬送回派出所，再想别的办法。”
我很是失望：“敢情这小子还是逍遥法外啊？”
林烬吐出一口烟气：“只是暂时的，等咱们处理好枣园的事，就带警察去发掘郑杉的遗骨。到时候有了证据和口供，郑彬彬将接受法律的严惩。”
我只能勉强答应下来，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林烬：“你是越来越不学好了，出去浪了几个月，抽烟喝酒都学会了！”
林烬脸色一变，刚点着的香烟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单手往腰间一抄，抽出了阴阳匕首。
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不至于吧？我也是为你身体着想，犯不着生气吧？”
“车里！”
林烬抖动嘴唇，猛然回身，我跟着一起看过去。
越野车后座上，郑杉压在郑彬彬身上，苍白的脸色和飘舞的黑色长发，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二哥！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吗？你为什么不敢抱着我了？”
郑杉将一只鬼爪，以极缓慢的速度伸向郑彬彬的心脏，故意挑拨着他的神经，似乎是在利用郑彬彬的恐惧，来寻求某种怪感。
林烬手腕一甩，黑白两色光影纠缠，疾射而出，在郑彬彬的心脏被掏出来之前，救下了他。
清脆的声响，是前挡风玻璃炸裂的声音，也是我心碎的声音。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裤兜里的发票，一阵肉疼。
“救人！”
林烬支会了我一句，自己却绕到了车尾。
我不情不愿的抽出钓宝竿，林烬那边已经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家伙什，铜钱剑和长刀，一手一把。
又是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林烬直接用长刀砍碎了越野车后窗。
我不敢再犹豫，这都是钱啊！
快速跑到车门处，我试了几次都没能拉开，林烬倒是已经从越野车后窗爬了进去。
一道重力突然传来，车门猛然开启，把我给推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查看摇摇欲坠的车门，郑彬彬就从我身上飞了过去，紧接着就是郑杉。
我匆忙从地上爬起，郑彬彬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已经被郑杉拎了起来。
“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把二哥送来了！”
郑杉一只手提着郑彬彬的后脖根子，另一只手贴在他的心口。郑彬彬全身都在打颤，要不是被提着，恐怕是连站都站不住。
“小，小衫，哥错了，你就放了哥吧！”
郑彬彬带着哭腔求饶，几秒钟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尿骚味。
这货被吓得尿了裤子，我很是厌恶的摇了摇头。
林烬这时候也从车上下来了，和郑杉对峙起来。
“我们把人带来了，血玉呢？”
林烬用藏在背后的手，给我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先拖住郑杉，把郑彬彬救下来再说。
我很想置之不理，但事后林烬肯定会指责我。
正权衡之际，郑杉冷笑一声：“你们要的东西，我找到了，但拿不出来，你们自己去找吧！”
我上前一步：“那可不行！我们昨天去过一次，差点儿把命都搭上，如果我们能自己把血玉拿出来，干嘛还要跟你做交易呢？”
郑杉换了个姿势，抓住郑彬彬的头发，摁住他跪在了地上：“我不管什么交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阻止我！”
林烬没再和她继续争辩，突然发问：“你是怎么走出枣园的？只有你能出来吧？”
郑杉神色一滞，随即冷笑出声：“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但这些对我都不重要！”
话音未落，郑杉就准备动手，抓着郑彬彬的头发，就把他的脑袋往地上摁。
因为担心郑杉会随时下杀手，我们都不敢轻易靠近，只能看着郑彬彬饱受折磨。
不过，我心里其实有那么一丝爽快。在我的认知里，郑杉为自己报仇，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