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张家之师,郑老过世
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二叔疑声反问。
“禅惑上师？”
我眼前一亮：“对对对！我就猜您肯定知道他！”
二叔那边传来啪嗒一声轻响，肯定是用打火机点了支烟。
“小七，你从来没认真看过咱们家的族谱吗？”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道：“是啊，我看它干嘛？除了张奇，我又不可能再见到族谱上的老祖宗们。”
二叔语调严肃起来，朗声背诵。
“西域高僧，禅惑上师，授御鬼术于先祖张三金。后张三金以御鬼术与钓宝秘术纵横鬼道。历二世后，张家跻身玄门，占据席位·······”
我的手机差点儿掉落在地，捂着心口疾呼：“禅惑？把御鬼术传给张家？他是咱们老祖宗的师父？”
二叔悠然叹气：“这是你早就该知道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突然问起禅惑上师？”
“额，没什么，最近收古董的时候，从一个农户里找到了点儿禅惑上师的法器，我就随便问问。”
敷衍了几句之后，我挂断电话，心情复杂的一匹。
我想过禅惑老僧可能是意外偷学到了御鬼术，或是机缘巧合得到的。
现在的真相却是，御鬼术本来就是人家开创的，我们张家的人，都得算是他的徒子徒孙。
“难怪他说和我有因果，敢情这位佛爷来头这么大？”
我低声自语，这时候林烬刚从从派出所出来，听到了我的话：“什么佛爷？”
“禅惑上师啊！这位老爷子牛X的很，一半是得道高僧，一半是鬼道大佬，你昨天居然还想着根人家动手，你简直太不自量力了！”
林烬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皱眉沉思：“你昨天对他不是态度！”
被点破之后，我忍着尴尬，将禅惑老僧的身份又给林烬说了一遍。
他面上平静，却走得飞快。
“怎么说着说着就走了？你要去干嘛？”
林烬头也不回：“汽车店！”
“车被你砸成那样，一时半会修不好！”
林烬语调急促：“再买一辆新的就行了。”
·······
一小时后，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我和林烬租了辆小面包，开往七巧村。
没有直接去枣园，我们先去往郑东仁的家。
现在想起我昨晚上的态度，就想抽自己。
如果我能以张家后人的身份，跟禅惑老僧套套近乎，带他去中原地区逛一圈儿，秦家又算得了什么？
到时候我也不用再唯唯诺诺的看赵念青脸色了，什么背景、什么势力保护，老子统统不需要！
我一直催着林烬加快出车速，连买个礼物都忘了。
慌慌张张带着热情闯进宅院，眼前的场景让我如同坠入冰窖。
郑东仁家里挂着白幔，他换上了寿衣，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口单薄的棺材里，郑学文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痛哭，灵堂里很多人在忙碌，裁纸钱点香烛，像是要用喧嚣热闹来盖住老人逝世的悲凉。
我大脑一片空白，走进堂屋的时候，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一个很有眼力见儿的年轻人扶住了我，我记得在村委会的时候见过他，是郑学文的下属。
“小张师傅，请节哀，没想到您也是性情中人，和郑爷爷才认识了几天，就这么有感情。”
我定了定神，怅然道：“何止是短短几天？我们家和他有好几百年的交情了，但是，老爷子怎么突然就去了呢？”
心底的失落和悲痛交织，冷静下来之后，我仔细回忆这几天的过往。
其实郑东仁对我们挺好的，现在他慈祥的笑容还历历在目。而且就算不能帮我去震慑秦家，禅惑上师都已经对我们张家恩重如山。
我上前去给郑东仁上了炷香，他的遗容并不可怕，依然带着慈祥的微笑，像是睡着了一样。
郑东仁大半辈子都扎根在七巧村，可以说是在他的带领下，七巧村才从一个几乎被风沙掩埋的小村落，发展到了如今的繁荣昌盛。
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我赶紧和郑学文交流了几句。
他身上的鬼气已经没有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主动带我和林烬去了郑东仁生前的房间。
“昨天阿爸穿上袈裟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了很多事，彬彬和小衫的事。阿爸劝说我人要往前看，然后他就一个人离开了家，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
“他把那位神僧的东西都收好了，让我帮他保管，然后他就躺在了床上，再也没醒过来。”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低声询问林烬：“那些佛门法器，一定很重要吧？”
林烬不假思索：“按照他的遗言去做吧，我们别动那些东西。说不定，它们还能等到自己的主人！”
我不明其意，林烬已经转而看向郑学文：“郑老爷子说的没错，人都应该往前看。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七巧村，你如今接替了他的职位，也应该肩负起他的责任。”
郑学文摸了摸眼泪：“昨天最后见到阿爸的时候，他跟平时不太一样，但好像又没太大区别，我突然发现，我一直都看不明白他。”
“佛无相，众生无相。忘掉过往，这才是他希望你做的。”林烬拍了拍郑学文的肩头：“等郑老爷子丧事办完，我们可以继续谈投资的事，这次我会全力帮你。”
郑学文苦涩一笑，跟他以前充满干劲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用手肘撞了撞林烬：“你现在说这些不合适，哪有在灵堂里谈生意的。”
“那我们就去做点儿该做的事。”林烬向郑学文告辞，我们从宅院中出来，开车在七巧村闲逛了好几圈。
得知郑东仁过世的消息后，七巧村中，几乎所有的住宅、店铺，都挂上了白幔，大批人前去吊唁。
我和林烬在七巧村待到了晚上，夜幕降临之后，再一次去往枣园。
“你有把握吗？”林烬开口问我。
我望着已经没有了多少鬼气的枣园，沉声道：“鬼龙随着郑东仁的离世一起消失了，咱们大不了就在这枣林子里慢慢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