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二度受枷,真阶下囚
“赵伦已经很照顾你了。”
林烬拍了拍我的胳膊：“当然，他也是担心你看到这种场面之后，会去阻止他。”
“如果你开心，那就是你这个双世家家主的命令。无论他执行或者不执行，都会让局势陷入被动。”
我还是不懂，厉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他又要杀人？他不是已经彻底掌控秦家了吗？”
“除了秦家的人，没人能真正掌控秦家！”林烬目色冰冷：“就算是秦家的嫡系都死了，秦家还有无数姓秦的人，无论是出于复仇还是借机上位，他们都不会容得下你一个外姓族长！”
“赵念青和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从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吞并，而不是什么怀柔的收编！”
“赵伦在为这个过渡的过程争取时间，他刚才故意刺激那些人，就是在找出可能怀有反叛之心的人。”
“杀戮是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只有把他们杀怕了，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才不敢再继续行动！”
我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以为自己只是简简单单当一个傀儡而已，并没有想过真正去争夺什么基业和权势。
“还是那句话，你必须正视自己的身份了。”林烬语重心长的教导：“而且赵伦也不容易，这三天下来，他一边教你枪法，一边还拦截下了两颗炸弹，以及无数你想象不到的暗杀计划。”
“都是秦家的死士，虽然你自己不知道，但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一手颠覆了秦家的恶人。”
我愣在当场，林烬重重叹了口气：“赵伦私下和我聊过，让你暂时离开秦家，是他额赵念青商议的结果，但却不是赵念青的本意。”
“赵伦对赵念青坦诚，说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护你周全。所以你要离开燕京去避风头，赵伦则是继续留在秦家，帮你去抗雷，继续面对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暗杀。”
我颓然苦笑，这已经是我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了。
林烬还想继续劝说，我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再说了，我很想做一个天真的傻子。但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我现在不按照赵念青的规划去走，那么也会死很多人，包括赵伦。”
“坦白来讲，我对他印象挺好的。只是一时难以解说他有两幅面孔，他能一口一个妹夫的叫我，对我和颜悦色，也能在一瞬间让双手染血，随随便便一枪下去，就是至少一条人命。”
林烬对赵伦的评判也很高，沉声道：“这是赵伦自己的选择，他其实有很多种选择。继续当秦家的影子、随便找个地方归隐、或者自己成为秦家的主人，他的实力决定了他可以随便做选择。”
“但他选了性价比最低的那一条路，说实话，我怀疑过赵伦可能也有自己的野心。但他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替赵念青扫平一切障碍，然后再去给赵念青养老，能一直陪着他。”
我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我注意到了林烬的感伤。
赵伦只不过是赵念青的养子，但两人间的父子情义，让林烬产生了羡慕的情怀。
不消片刻，秦家园林内的厮杀声就消失了。
赵伦亲自动手，干净利落。
接着我听到了黑布另一侧的水声，以及搬运重物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我嗅出了一丝甜腻，有些惊讶。
“原来，一个人的适应能力可以这么强。才这么会功夫，我的心跳就稳定下来了。”
我迈开步伐，走向早就在路边等候的加长林肯。
带白手套的司机有些眼熟，我多看了两眼，终于认出他就是四天前接我们来秦家的人。
“物是人非啊，就在四天前，还是秦思远带着我们上了你的车。”
司机今天没有那么死板严肃的样子，带着不符合职业的微笑。
“四天前也是大枪安排我来接你们的，他担心你们会在路上遭遇危险。”
我心中那点儿感慨，瞬间荡然无存。
不过细想一下，也合情合理。赵伦可谓是武力值和智商都在线，不然也不可能同时充当两个人的影子，而且演了十多年都没露馅。
“两位请吧，四少爷依然在我的车上。”
我定了定神：“秦思远？”
司机缓缓拉开车门，秦思远满眼血丝，却对我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容很从容。
现在的秦思远，和我印象中的模样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我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他，举重若轻。
如果不是赵念青从十多年前，甚至更早的时间就开始布局，秦思远绝对是秦家最优秀的接手人。
只是如今的秦家四少爷，手上带着沉重的镣铐，艰难的捧着一杯果汁，让人心虚复杂。
“小张爷，您可算来了，我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我收敛了一下心神，先和林烬上了车，坐在秦思远的对面。
“你就是赵伦安排的人，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秦家祖地？”
秦思远歪了下脑袋：“去秦家祖地吗？我不知道，赵伦只说让我来给你们当人质。”
我悠悠叹了口气：“又是来当人质啊，不过这一次可不一样了。”
秦思远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重新摆出笑脸：“是啊，上一次咱们在这台从车上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有没有可能让你们俩加入秦家呢。”
“我甚至想着，我可以让张家后人给我当影子。然后再扶持林道长去成为林家的家主，然后我就能掌握三大世家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难听的两个字就会‘如果’，我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我能不能成为秦家历史上最成功的家主，我能不能开创历史，成为唯一一个统一八大世家的人！”
秦思远的坦诚，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病态。虽然他一直带着笑脸，但我能感觉到吗，他随时会哭出来。
“你的野心很大。”
我低声评价了一句，秦思远眼中终于露出湿红。
“因为我有能够实现野心的能力啊，赵伦是几百年来最优秀的影子！而且我是他看着长大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才八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