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千年陶俑,守墓机关
我这边和恶鬼首领沟通无果，另一边林烬已经亲力亲为的去扒拉地上那些碎陶片儿了。
那些破碎的陶瓷碎片上，还黏连着像是腊肉和碎布料缠裹在一起的东西。
我一脸厌恶的盯着这些东西：“这才是真正的‘僵尸肉’啊，市场上那些冷冻肉，跟这些‘千年老腊肉’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如果你想挣点儿外快的话，这些僵尸肉也是不错的选择。”林烬一本正经的道：“僵尸肉又称为闷香肉，可入药……”
我心底生出一股恶寒，连声拒绝：“还是不用了，我们小古斋不做这类生意。我觉得咱们也歇够了，既然还要继续往上走，还是抓点儿紧比较好。”
林烬并未起身，继续扒拉着这对杂物，从中捡出来两枚碎陶片。
“断痕很新，这些陶俑，也是刚被打碎没多久。”
我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那肯定是楚南川打碎的啊！也有可能，是和他一起行动的那个活人。”
林烬起身拍打了几下手掌：“可是楚南川也在赶路的途中，为什么要停下来去打碎那么多的陶俑。”
沉思片刻，林烬又检查了另外几个被打碎的陶俑，直到接近了一只完整的。
林烬用刀背在陶俑身上敲了两下，传出清脆的响声。
“这也是棺！”
林烬突然发狠，将这只完整的陶俑打碎。
其中的干尸果露出来，丝丝缕缕的黑雾缭绕其上。
这具干尸刚显露出来的时候，居然不是干瘪的，而是呈现一种蜡质。和空气接触之后，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陪葬俑？”林烬眉头紧锁：“按照时间推算，这座陵寝建于千年之前的话，那个时代有可能还保留了殉葬的习俗。”
“从墓葬规制来看，秦家先祖的地位超绝。所以分立两侧的陶俑，是专门给秦家先祖陪葬的。”
“同时，也是一道镇守天宫的机关！”
前面的我都能理解，但是最后一句，让我有些茫然。
“机关？”我将信将疑：“盗墓小说我也看过，那些古墓里的机关，不都是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吗？”
“可是就凭这些陶俑，除了里头的尸体恶心人之外，能拦得住谁？”
林烬轻轻摇头：“这道机关，比常见的流沙走石、暗箭铁刺更为凶险。”
“碎陶片的质地不一般，虽然我没能完全看出其成分，但其中绝对有墓土和骨粉。”
“这让我想到了千年前一种很常见的殉葬之法，将活人以陶俑密封，再投入土窑之中烧制。”
“因为殉葬之人是在烈焰之中被炙烤而死，所以怨念极重。但又因体外的陶壳坚硬，又混有隔绝阴阳的多种材质，所以殉葬之人的怨魂，会被禁锢在陶俑之中。”
“待到后来之人闯入，活人阳气冲撞，就有可能会导致内外而阴阳失衡，进而陶俑碎裂，无论陶俑里的是尸煞还是怨魂，都会无差别的袭击闯入之人。”
即便林烬说的再如何凶险，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林烬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解释道：“两侧陶俑，只有最底端的这一批碎裂，说明那个闯入之人，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一道机关。”
“再斩杀了几只怨魂之后，这个人才知晓了后路上的凶险。”
“但是前面的陶俑外部都没被破坏，除了楚南川之外，现在整个双龙山中，应该没人能做到隔着陶俑镇杀怨魂了。”
我不自觉皱起眉头：“又是楚南川？这些陶俑真那么厉害？只有楚南川能对付的了？”
林烬轻轻点头：“这倒不是因为楚南川修为有所厉害，而是一个巧合。”
“因为这种怨魂陶俑制作起来极为困难，而且因为要用窑火，又进一步导致了烧制成功率降低。”
“所以在流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种陶俑已经很少有人制作了。但是楚家的人，即便不去制作陶俑，但也很有可能流传下了这种术法。”
“因为按照玄门秘典记载，这种陶俑，最开始就会楚家鬼巫研究出来的。”
我轻轻颔首，道：“也就是说，这些陶俑，是楚家的手艺？可这是秦家祖陵啊？”
“任何事物，只要于众有利，就很难被一家独占！”林烬认真解释：“虽然这门邪术为楚家所创立，但其实楚家却反而很少使用。”
“事实上，那些个名门望族，使用活人殉葬的时候更多。”
我感慨于自己生在了一个美好的时代啊，而且也庆幸我们是跟在楚南川后边儿来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道要命的机关，已经被楚南川破解了，我和林烬就省了不少的功夫。
整顿心情，继续前行。
渐渐的，我出现了一种不知道该说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窒息感。
越是往上，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扼住了喉咙一样。
我专门观察了一下林烬，他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双龙山虽然绵延范围宽广，但是只从高度上来看的话，也就是一个不足千米高的小山头，应该不至于出现高原反应吧？”
我觉得自己的窒息感可能来源于周遭环境造成的心理压力，而且我两个月前还去过玉盖山，那里的海拔要比这里高多了，我也没出现过任何不适应啊。
林烬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有点儿。”我坦然告知，刚要详细说明一下，从石梯高处突然传来声响，打断了我和林烬的对话。
扑通扑通一连串的闷响，像是有一件重物从高处滚落。
我和林烬下意识抬头望去，也直接看到了滚落下来的东西。
因为手机灯光照射范围有限，我们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只凭感觉判断，应该是一只陶俑在石阶上滚动。
我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老林，你刚才说楚南川已经把这道机关给破了对吧？那么理论上讲，就不会再有陶俑里的尸体‘活’过来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