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晏紫花
沈清秋冷哼一声,瞥了沈燕姝一眼,率先让春叶扶着下了马车。
由着长公主府的下人领着进了府。
早在云朝时,沈燕姝就听闻盛国长公主惜花如命,也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胞妹,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长公主府邸也是奢华无比,花园内种满了各类名贵花卉,每一株花都有下人精心照顾,甚至于能够瞧见云朝的晏紫花亦盛开在这片土地上。
晏紫花浑身透着淡紫色,花瓣透着水晶色泽,重叠开放,看起来异常娇艳。
这种花极为娇贵,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一个不小心便会枯萎。
而沈燕姝爱极了晏紫花,曾经楚景承为了哄她欢心,更是在皇宫内种了一片晏紫花。
回想到那些事情,沈燕姝不免有些失神,她盯着晏紫花心中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沈清秋鄙夷的目光落在沈燕姝身上,她冷哼一声:“哼,你当真是没见识,一株破花有什么好看的。你既然出了丞相府,那就收起你的那股小家子气,别让人瞧了笑话!”
沈清秋生怕沈燕姝在公主府做出什么举动来,到时候害的她也跟着丢人。
被这么一番冷嘲热讽,沈燕姝也回过了神,她正欲说话旁边一道声音插来。
“呵,一株破花?若是它都能算破花,那世间便没有好花了。”
沈燕姝侧头看去,便瞧见司修樾走来,他身着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枚翡翠玉佩。
司修樾目光冷冽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随后他又转过身去,看那万花丛中的晏紫花。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燕姝觉得他冷冽的目光变得略微柔和了些。
沈清秋面色僵硬了一瞬,晋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听见了她说的话……
沈清秋勉强露出个笑容:“方才是小女子眼拙了,一时间没瞧出这花是什么。现在我细细看来,此花竟是如此的非同凡响。”
司修樾并未瞧沈清秋一眼,只是侧过头看着一旁的沈燕姝,他冷冽问道:“你认识这花?”
刚刚司修樾看着沈燕姝看了这花许久,而且眼中还带着些许的悲伤,她在悲伤什么?
晏紫花珍贵无比,按理说沈燕姝不应该认识的,毕竟她只是丞相府中不受宠的嫡女。
越这么想,司修樾越觉得沈燕姝身上透着股神秘感,同时也忍不住将沈燕姝,跟那日的神秘女子联想在一起。
“你认识这花。”
司修樾说的越发肯定了。
不过两三句话,就令沈燕姝心中警铃大敲,她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眼中的情绪,冲着司修樾福了福身。
她恭敬回道:“回晋王的话,这花…我从前并未见过,只不过在书上见识过。云朝有晏紫,通透润亮,仿若紫玉。方才进了花园,便瞧见了这花,一时间就想起来了……”
书上见识过?
司修樾眼神略微闪烁,不知为何想起了沈丘,那个博学多才的粉面小郎君。
司修樾盯着沈燕姝瞧了瞧,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看着晋王远去的背影,沈清秋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总觉得刚才晋王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了,怎么自己说的那句话,刚好就被瞧见了。
沈清秋思来想去,便觉得这都是沈燕姝的计谋,同时也对沈燕姝更加的厌恶了。
本想要给沈燕姝一点教训,一旁的春叶看出沈清秋的意图,她心中一跳,急忙阻拦住沈清秋。
“二小姐,这里是长公主府。”
沈清秋左右看了看,刚刚晋王突然出现,已经有不少人盯着她们这片了。
她用怨恨的眼神盯着沈燕姝,压低了声音说道:“沈燕姝,你让我在晋王面前出了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沈清秋便挪着步子,肩膀用力的往沈燕姝的方向撞去,想要将她给撞开。
沈燕姝看出她的意图,脚下一挪,微微错开了身躲过她的撞击。
沈清秋这一撞没撞到人,她身子微微倾斜,脚下也一个重心不稳,踉踉跄跄的就往前面摔去。
好在一旁的春叶手疾眼快,伸手抓住扶住了沈清秋的胳膊,随后硬生生的将人给拉了起来。
要不然她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狗吃屎了。
沈燕姝看着略微有些狼狈的沈清秋,她轻笑出声:“妹妹走路还是小心些,要不是我刚才闪的快,让人还以为我刻意推你呢。”
撞人不成反被看了笑话,沈清秋面色憋的涨红,却也碍于这里是长公主府,只能暂时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沈清秋被贴身丫鬟春叶扶着,她气冲冲的领着人走了,刚刚一直在旁边当鹌鹑的两个庶妹妹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在花园里的花种类繁多,各种花香夹杂在一起,汇聚成了一片奇怪又略显和谐的香味。
素芷跟在自家小姐身边,也是吸饱了眼福:“小姐,长公主府中的鲜花,真是又多又好看,那花径小小短短的,没想到花骨朵开得这么大。”
顺着素芷的视线看过去,沈燕姝忍不住轻笑,那朵花呈现一个球形,而且花朵也大的惊人,还带着股淡淡的菊花香气。
沈燕姝指着它说道:“这个是从塞外传过来的品种,它形似蹴鞠一般,所以因此得名叫做蹴菊花……”
素芷听得目瞪口呆,她有些惊讶,自家小姐为何突然知道这么多了。
沈燕姝只是笑了笑,并不过多解释。
在花园里待了没多久,宴会就正式开始了,这时候也有下人引着沈燕姝去宴会中。
宴会上才是格外的热闹,女眷这边的小姐夫人各个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身上的首饰衣服更是光彩夺目。
放眼望去一片姹紫嫣红,沈燕姝看得晃了神,一时间竟觉得这宴会的颜色比满园的花色还要亮。
沈清秋瞧着沈燕姝走来,她瞥了沈燕姝一眼,心中满是火气。
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同一旁的沈雪怡说话:“某些人真是没规矩的,这宴会都开始好一会儿了,才姗姗来迟,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