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指挥佥事傅俶临
离开梁国公府,谢君牧也没闲着,又回过头去找沈驰,沈驰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呢?
已经快要亥时了,巡城司已经在巡逻,谢君牧既要躲着巡城司又要找沈驰,着实是有些困难。
潜伏在屋顶上,谢君牧皱着眉扫视着小巷子,终于看见了躲在一条巷子里的沈驰。
谢君牧才想下去,便有一队巡城司的人马走了过来,谢君牧只好先趴在屋顶上等着巡城司过去。
但是沈驰却不是这么想的,谢君牧看着沈驰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从巷子里走了出去,向巡城司走过去,一路上还洒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沈驰受伤了?
谢君牧皱了皱眉,这是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已经宵禁了,不得在外!”巡城司的人发现了沈驰,呵斥道。
殷红的血汩汩地从沈驰的胸口流出来,滴落在京城的石板道之上,沈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举起了自己的腰牌,喘息着道:“北镇抚司千户、沈、沈驰······”
“沈千户?你这是怎么了?”锦衣卫的北镇抚司隶属于皇帝,直接向皇帝负责,没有人能够干预,因此哪怕是宵禁了,也有在京城中行走的特权。
沈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俊美的脸被疼痛扭曲有几分狰狞,指了指前方道:“快去前面、罗千户······我和罗千户出来办案被人刺杀,罗千户······还在前面。”
谢君牧顿了一下,沈驰这是······
步微一觉醒来得到的消息就是昨夜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两位千户外出时突然被人刺杀,姓罗的那位千户当场死亡,而另一位沈千户也身受重伤。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锦衣卫最是得罪人的勾当,北镇抚司更是得罪人,指不定就是遇到仇人了。”符行霨对此毫不在意,“郡主啊,今天就是二月初二了呢,你晚上和君牧一起去易宝会记得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给我带回来啊。”
步微看向符行霨:“嗯?为什么说晚上我和阿牧一起去易宝会?”
步微不理解符行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符行霨比步微还要不理解步微为什么不这么认为:“不然呢?不是说易宝会要一男一女去才行吗?你不和君牧一起去,君牧还能带谁去啊?”
符行霨这么说的还真不错,但是这一次还真是有意外。
“郡主。”林七娘从外面回来了,给步微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今早一封匿名的弹劾折子被递了上去,弹劾前工部侍郎贪赃枉法,还带着账目证据。北镇抚司又往工部侍郎府跑了一趟,这一次是北镇抚司的傅指挥佥事带着八位千户亲自前去的。”
“北镇抚司的千户还挺多啊,锦衣卫有那么多人吗?”步微随口问了一句。
符行霨嘿嘿一笑:“郡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小蜀大人说过。锦衣卫中谁的权力最大,不是看谁的军阶最高,而是看谁掌管北镇抚司。这位指挥佥事名叫傅俶临,是统领北镇抚司的,所以虽然不是指挥使,但是锦衣卫里他就是老大。”
“是相王的人吗?”步微问道。
符行霨唇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呃······真不巧,还真是相王的走狗。”
步微的心顿时凉了,又是相王的人,那么这一回又要败下阵来吗?
“郡主,我在门外不远处还遇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林七娘又说了一句。
步微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到处都是相王的人,要扳倒相王还需要长久地谋划,但是步微哪里来的那么多长久啊。
“卖身葬父就卖身葬父呗,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又不买。”符行霨懒洋洋地和林七娘搭话。
林七娘继续说道:“那个小姑娘虽然说是卖身葬父,但是要求又一大堆,我听着倒是有点冲着郡主来的意思。”
步微回神看向林七娘:“怎么说是冲着我来的?”
“那姑娘生的娇小可怜,倒也有几位公子小姐打算买回去,但是那小姑娘却都拒绝了,要求还一大堆。说什么算命先生说她不能伺候男的,老父去世前叮嘱她东家不能离承晖街太远,还说卖身的银子不能太少,伺候的主子得是十六七岁的姑娘,曾经受过一位力能倒拔垂杨柳的姑娘恩惠,更想卖身给那位。”林七娘将自己能够记住的全部复述了出来。
步微:“······她是诚心要卖身的吗?”
“力能倒拔垂杨柳的姑娘可不多啊。”符行霨摸了摸下巴看向步微,“郡主,你能吗?”
步微看向符行霨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试试看行不行!”
符行霨立刻反问:“一定要垂杨柳吗?其他树行不行?我府上好像没有垂杨柳。”
步微:“······”
“郡主,我总觉得那个姑娘不对劲,要不要我去解决了?”林七娘询问道。
步微沉吟了片刻道:“要不你先去把人买下来带来我看看吧。”
符行霨连忙说道:“可是那个姑娘不是要求一大堆,七娘去了能带回来吗?”
“带不回来就打晕了拖回来。”步微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茶,下一刻就被这茶哭得面目扭曲,“我······梁国公,你想毒死我吗?”
“你不就是因为我穷得什么都没有一点也不起眼才躲过来的吗?这已经是我家最好的茶了,五年前先帝赐给我爹的。娇气。”符行霨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自己喝了一口,下一秒也出现了更为扭曲的痛苦面具。
五年的茶叶还能喝吗?
步微无奈地扶额然后问道:“早上睡过去了没吃早饭,中午有得吃吗?”
符行霨思索了一会儿,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后笑眯眯地对步微说道:“没事,还有君牧呢,一会儿我出门去找君牧借点钱吃饭。”
步微:“······”
——
“大人,已经全部封锁了。”
负手而立的男子一身飞鱼服,三十如许的年纪,身材挺拔,燕窝深邃,鼻梁高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凛冽威严之气。
闻声,男人回头看了身后的锦衣卫一眼,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大人可要亲自搜查?”锦衣卫请示道。
傅俶临望着书房前的小径:“准备一下,恭迎怡德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