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让你自作主张
老夫人被凌曦的回答噎得一哽，只能干笑着转移话题。
“那什么，这大热天的，辛苦邵管家专程跑这一趟。来人，请邵管家去偏厅小坐，再让小厨房准备晚膳好好招待。”
“老夫人客气了。在下还得回府向夫人回禀，就不叨扰各位了。礼品已经叫人抬到了院子外，还请凌曦少爷清点。”
“那好，我们就不留邵管家了。等过些日子，老身定让凌曦登门道谢。”
“老夫人客气。”
寒暄了几句，老夫人派人送邵卿离开。
等人一走，这院子里的气氛却并没有松快多少，至少老夫人看向宋嫣的眼神充斥着不满。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差点让我误会了咱们家凌曦！”
而凌元沛眼看着老夫人居然夸赞凌曦比自己更像父亲，禁不住心生嫉妒。
“祖母，您可别忘了，这家伙可是个带着人皮面具丑八怪！”
此话一出，老夫人嗖的一声收了手，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住。
一旁的凌初暖心中咯噔猛跳，她想要上前阻止凌元沛的指控，却比不过对方的快嘴。
“凌曦，你别以为带了个人皮面具就可以四处招摇撞骗！敢不敢把面具取下来说话！”
面对挑衅，凌曦却是真情实意地笑出声来。
“大少爷这是听谁搬弄是非呢？”
凌元沛几乎毫不犹豫地供出了凌初暖和凌雪瑶。
“初暖和雪瑶亲口说的，你早就烂了一张脸，是靠着人皮面具欺骗我们！”
“哦？是吗？”
凌曦神色和善，但凌初暖和凌雪瑶却觉得心中发寒。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面颊，突然冲宋嫣发问。
“虽然大小姐和二小姐没有见过我母亲许如意，但夫人却是见过的。我这张脸可是完美继承了许氏一族的美貌，就算需要带人皮面具，也定是因为不想太过招摇，而非遮掩丑陋。
夫人，您说是吧？”
凌曦这话成功地勾起了许如意在宋嫣脑海中留下的记忆。
当年她听从父亲的命令，主动接近凌宇尧，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但三番五次都遭到了拒绝。
宋嫣自负美貌，对此很是懊恼。
直到无意间看到了站在凌宇尧身边的许如意。那样明艳如皎月的女子，宛如当头一棒敲在宋嫣的头顶，让她挫败又羞恼。
往事种种，让宋嫣如鲠在喉。
“凌曦，你，当真没有带面具？”
老夫人也还记得许如意花容月貌的长相，但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道。
“祖母若是不放心，可派人检验。不过检验之后，对于散播谣言的人是不是得有所惩戒？不然以后谁都能信口开河，挑拨我和祖母的感情。”
老夫人还没点头，凌元沛却抢先答应。
“好！但倘若你带着面具，就是撒诈捣虚，当以家法惩治！”
“可以。”
两人视线对上，摩擦出阵阵火花。
凌初暖又恨又急，“大哥，谁让你自作主张！”
凌元沛并没有察觉出异样，竟然还反过来安慰道：“没事！他敢当着你的面撒谎，我这就让人撕了他的皮！”
凌初暖简直要被气得呕出血来。
不过对方反悔的机会，凌曦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抬起下巴。她的脸颊光洁，下颚线条分明，脖颈更是该死得修长。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过去，都是完美无死角。
“不可能！”
凌元沛到现在还坚定相信凌初暖的话，甚至亲自上前检查。
凌曦仍由他打量，“大少爷，可看清楚了？”
瞧着她细腻光洁毫无褶皱的皮肤，凌元沛疑惑又恼怒地质问凌初暖和凌雪瑶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不是说他是带的人皮面具吗？”
凌初暖闭上眼吸了口气，忍无可忍地抱怨。
“凌元沛，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够了！”宋嫣沉声打断兄妹两人的争执，“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她幽深的目光落在凌曦身上，至今想不通凌曦究竟是怎么收买了将军夫人；还有那张和许如意一样讨人厌的脸，明明被热油给烫伤了，怎么又好了？
凌曦迎着宋嫣不善的目光开口，“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请夫人下令吧。我相信当着府中众人的面，您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凌初暖抓住宋嫣胳膊，“母亲！”
凌雪瑶却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丝绢，下意识往后挪了两步。
宋嫣含恨地深吸一口气，“初暖，这件事最初是谁传出来的？”
凌初暖思考了一瞬，立刻指认凌雪瑶。
“是雪瑶的丫鬟。”
“凌雪瑶！”
“母亲息怒。”凌雪瑶提着裙摆跪了下来，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都怪我轻信了丫鬟的谗言，才会误会了凌曦少爷。还请母亲责罚！”
“你知道就好！堂堂凌府的二小姐，居然是非不分。我念在你是初犯，就罚你给凌曦磕头赔罪！”
“嘶——！”
凌雪瑶不可置信地猛然抬头，却只瞧见了宋嫣严厉的眼神和凌初暖如释重负的表情。
嘴唇轻动，凌雪瑶恭顺地领了责罚。她转过身子，朝着凌曦缓缓磕头。
“对不起凌曦少爷，是我错了。”
凌曦并不稀罕她的磕头赔罪，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礼数。
老夫人虽然不像对待凌初暖那般亲厚凌雪瑶，但也不想看着她因为新来的凌曦受到苛责。
“好了，都起来说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些小误会不必放在心上。”
凌曦颔首称是，宋嫣却是隐晦地勾起了唇角。
她刚才故意让凌雪瑶给凌曦磕头赔罪，就是想激起凌雪瑶心中的恨意。至于让她替凌初暖背锅一事，她更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毕竟凌雪瑶的姨娘当初只是她身边的一名丫鬟，凌雪瑶天生就该和她母亲一样，像个奴婢一般伺候自己的女儿。
就在说话间，四口朱红色的大木箱由小厮们抬进了映天苑。
“敢问夫人，将军府的东西需要送去库房吗？”
宋嫣的思绪被打断，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四口大箱子上。凌曦刚让她下不来台，她得想办法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