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夺命武僧
喊杀声突然传入地牢,许多囚犯望门而生,突然猛烈燃起对重获自由的渴望。
“啪呲……啪呲……啪呲……”
冷倾将狱门锁链砍断,许多囚犯蜂拥而出,反戈相向的冷倾,一瞬间成了囚犯心中的盖世英雄。
囚犯连声感谢冷倾:“感谢英雄啊!”
冷倾:“大家快点离开,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囚犯随即冲出天牢,一到大门口,眸睹清军弓箭阵已堵满门口。
囚犯是前是退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大喊:“冲啊!”
清军统领大吼:“放箭。”
许多囚犯未冲出天牢,就被弓箭无情射杀,还有许多人被堵在转角处。
马雯月:“冷大哥,都是雯月害了你们。”
冷倾:“你说你傻不傻嘛?说谎话有那么难吗?”
马雯月:“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很傻或者说我笨,但如果你们倒过去想一想,就什么都能想够明白,冷大哥!我就当自己是一条鱼,我逆流而上,我是不相信命运的安排,因为鱼再相信水,但网里的鱼终究会被水煮。”她的齿与唇,发音越来越娇弱。
马雯月见冷倾杀来相救,刚才又巧遇锦衣卫两次出手相救,马雯月激动的泪珠又清莹滚落。
冷倾:“我现在才是一条鱼,如果我们不挣脱网,被水煮还要好一点,搞不好还会被油炸。”
此时,其他的犯人都以离开天牢,四处又浮现一片安静。
冷倾若无其事的走进天牢最底层,突然,他身后黑幕里多出一带刀影子,如雪的刀锋,悄悄举高。
马雯月光着脚丫冲出囚室,眸睹冷倾身后有狱卒举刀劈来,放声惊叫:“冷大哥,小心啊!”
冷倾脚后跟踩刀跳起,后脚跟用力一撩起刀,只见刀面一反光,刀飞而出。
狱卒“唰呲”一刀落下,冷倾也手起刀落,两人同时对劈,面对面交错而过,都不回头,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马雯月上前拉着冷倾的右臂,左右摆动,惊身大喊:“冷大哥,你怎么样啦?”
“呃……。”
“铛呲”一声。
刀,萧声掉落。
马雯月对面的狱卒,低头一看,他已血流脚底,鲜血染红浑浊的污水,跪地,倒地而亡。
天牢喊杀声结束,四周恢复了一片幽静,滴水之声,听得越来越清晰。
马雯月腿脚开始不听使唤,惊心未定:“冷……大哥,你没事吧?”
冷倾转身一笑:“傻姑娘,放心吧!冷大哥没事,如果这几个狱卒都应付不了,冷大哥还配做辽东高手吗?”
马雯月的笑容很勉强,泣涕的脸部,似含雨珠的花蕾,那是最美丽的哭泣,让人迷恋与陶醉。
马雯月轻声细语:“你没事就好,如果你……。”
冷倾拿着乌金刀带着点点微笑,摇头晃脑,冰冷言道:“我就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傻的丫头,敢肆意挑战皇权霸势,明知是杀头的大罪,还敢承认……。”
马雯月回头看了看梁茂与魏花珠,低声细语:“我说实话以前……,也感到很害怕,可我一想到我的朋友是锦衣卫,所以我也要像锦衣卫一样勇敢。”
冷倾无可奈何:“拜托你,我的大小姐,你只不过是一弱质女子,你能与那些杀人魔头锦衣卫相比吗?”
马雯月轻轻摇头晃脑:“冷大哥!我没有和锦衣卫比,我在豫亲王与莽古贝勒面前承认与锦衣卫有恋情的时候,我自己已经当自己是锦衣卫的女人了。”
也许曾经,执行皇命的梁茂,每次出刀杀人时,心里从来不曾有过感动与知道什么是惋惜凌人,只有无情无义的执行皇命,只有冷血淋淋的刀,但这一刻,突然之间,好像什么都改变了,他被马雯月的话深深的触动了。
人,是感情动物,不是冷血动物,锦衣卫也是如此。
冷倾:“既然是你心甘情愿的选择,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但莽古贝勒要杀你威震军心,我想他是想在军中断绝满汉一家亲的论言,如今莽古贝勒不但练得一身超强的武艺,做事心狠手辣不说,而且还野心勃勃,仔细想想,幸好我没有跟他助纣为虐。”
马雯月低着头擦泪,轻言:“对不起,冷大哥,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冷倾拉着马雯月的手,拿出一条黑布丝巾,自信起言:“人有梦想才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但人活着才能实现梦想,前路,还有很多人想杀我们,险路求生,如今……我只能带你在天亮以前杀出去,把眼睛蒙上吧。”
马雯月再回头看了看梁茂与魏花珠二人,拉着冷倾的手臂说:“冷大哥,他们是好人,把他们都放了吧。”
冷倾狰狞而言:“好人?你的眼睛能看穿人心吗?他就是明军里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不但跟杀手没什么分别,而且可以一手遮天,他还杀了我们辽东有名的三大高手,可想而知,他的功夫定在冷倾之上……。”
马雯月不屑一顾,拉着冷倾的手臂撒娇:“冷大哥!求求你了。”
此时,魏花珠拉着梁茂的手臂,眼巴巴的看着冷倾与马雯月。
魏花珠:“梁弟,他们……。”
冷倾回头拿着刀,带着冷漠又严肃的表情轻步上前。
魏花珠手越抓越紧,梁茂拍拍魏花珠的手,对魏花珠说:“珠姐,别怕,人都知道自己最后都会死,但是都选择更好的活着,无奈的时候就顺其自然吧!”
魏花珠憔悴无力,看着冷倾走来。
“铛呲……”几声。
“啊!”
吓得魂飞魄散的魏花珠,感觉自己没有受伤,睁开眼睛一看,冷倾已为梁茂砍断了手铐脚铐。
冷倾再将乌金刀抛给梁茂,言道:“你是敌是友我很清楚,这一刻,我只有与你并肩作战,我们杀出去吧!记住,你们都欠我的,以后要记得还给我。”
“谢谢!我会还给你的。”
魏花珠的面容引起了冷倾的好奇心,不知为何?魏花珠用纱巾将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深怕旁人见到她的容貌。
马雯月本想拉着魏花珠,可仔细一看,她的眼眶处,皮肤如鱼鳞,瞬间惊缩害怕起来。
马雯月:“姐姐你……?”
魏花珠尴尬摇头晃脑:“不是我小气,是我怕吓到你们。”
冷倾:“先杀出去再说吧!”
梁茂冷静点头。
梁茂一脚跳起刀,双刀在手,那一定要杀出一条出路的决心,眼眸中入无人之境。
冷倾撕下一块衣布,将七零八落的弓箭包裹在一起,准备杀出天牢。
谁知?
天牢大门外,一道黑色闪电从火把上空翻落而下,弓箭手阵中,紧接着是弥漫的闪电流星弹白浓烟尘,再接着是成雨横飞的火焰飞镖,瞬间死伤一大片。
梁茂这才问道:“原来还有人来接应我们啊!”
冷倾:“我在江南并无可靠朋友,定是那个东洋人来出手相救。”
梁茂突然停止前进:“哈哈哈,想如今,我梁茂威风不在,可我还是有骨气的,我不需要东洋人来救。”
其他三人眼神刺目,立即看向梁茂,也许他们不明白,早年的东洋海寇不请自来,在华夏土地上为虎作伥,而梁茂昔日是明军有名的锦衣卫,与东洋海寇注定是天生的敌人。
事态,并不能阻止人产生联想。
冷倾:“我也非常恨东洋人,他们一直对我华夏虎视眈眈,从他们桀骜不驯的眼神中我就可以看出,以后某个的岁月里,我们定会与东洋人发生战争。”
不谋而合,梁茂眼睛眯成一条黑线,点头言道:“你把我的话给说了。”
冷倾一笑:“我们先杀出去再说吧,就当是为了两位姑娘吧!”
“嗯!”
……
幽静黑幕,风吼静逝。
不知是隐藏着危险?还是雾霭里透出森森阴寒之气?风雨雷电来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彻底,此时的天地间一抹如洗,坑坑洼洼的石阶,被雨水填平。
制高点,侍卫站如松。
四位身材俊武的男子,不知浑身上下滴着的是雨水还是汗水?衣服裤子早已湿淋淋,林振率领三位锦衣卫沿着暗处,一直向上而行。
夜幕做掩护,四人躲进了一个极为阴暗之处,而这里,离莽古贝勒的军火库已经近在咫尺。
林振请问:“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了?”
随行的锦衣卫说道:“林统领,此时此刻,我们不管我们到了哪里,我们先设想一下,如果我们是军事主帅,把军火放在什么位置才既安全又方便呢?”
林振一想,言道:“如果离攻城时间尚远,军火当然是放在距敌正面的大后方,可如果要紧急发动战事,军火当然存放在与敌比较近又比较隐蔽的地方。”
林振:“这里并不是镶白旗军,敌人小部队在前,大部队在后,主帅居中指挥,又是盘蛇阵严密防守,不容易寻找机会啊!”
邪门。
四名锦衣卫的眼睛,同时看向了不远处,侍卫云集之地,那是清幽的山脉。
清军主帅帐篷内。
爱新觉罗.多铎并未入睡,而是与众将领在弱淡的烛光下,反复思考着进攻南京的战略意图。
时辰悄悄进入凌晨四时。
莲池旁清幽一片,沿途小路葱郁浓密,随着墨云消失,灰云退散,山巅的银月,又泄光环,白色帐篷映着幽幽银光。
周围的环境,似银月般静谧,雾气缓缓升腾,氤氲着莲池。
中间的帐篷,烛光一直亮着。
爱新觉罗.多铎:“我们这个夜晚悄悄地失去了机会,我想……今天晚上应该还会有雨,所以我准备今天晚上出其不备,攻取南京。”
清军骑兵统领:“可是……豫亲王,我们商议攻取南京之事,不请莽古贝勒来,是不是太……。”
爱新觉罗.多铎:“论单打独斗,莽古贝勒确实有过人之处,可……论带兵打仗,他就差远了。”
步兵统领:“我觉得莽古贝勒是想抢得头功。”
爱新觉罗.多铎:“莽古贝勒此人野心极大,他的战略意图太明显了,我……为他感到担心啊!”
清军将领:“禀告豫亲王,现在亦是江南地区雨水多发季节,路途泥泞坎坷,红夷大炮不易向前推进,夜长梦多,我担心明军很有可能派出高手偷袭军火库……。”
“吁。”
一清军探子下马,快步走入军营。
“启禀豫亲王,昨夜我巡逻小队二十余人……,不知为何……雷雨停息后,现在他们还下落不明,我们正在努力寻找。”
爱新觉罗.多铎:“果不其然,该来的始终是要来,明军也不是傻子,我想明军的手,已经伸进我们阵中来了。”
步兵统领:“我们的阵式非常严密,看样子明军派了大内高手潜入我军阵中,要不然不可能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啊!”
清军统领:“如今,明朝气数已尽,他们可谓是军心涣散,据可靠休息,南京城内,只有明军新组建的锦衣卫与千户战斗力很强,他们保存了完整的作战体系,而且他们誓言与大明共存亡……。”
爱新觉罗.多铎:“这些消息不假,锦衣卫与千户的战斗力与意志力都要超过明军其他军翼,可他们必定人数少,再说后面有许多贪生怕死的明朝文武将领会拖累他们,与他们正面交锋我不怕,可就怕他们出其不意,想当年,项羽被刘邦联军七十万大军围困垓下,可他们却捉不住项羽,就是因为项羽作战勇猛,面对五旗阵直行突破,这次南京之战,我担心明军锦衣卫有这样的战斗力。”
“嗯!这次,如果真的有明军大内高手潜入我军阵中,我想只有锦衣卫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豫亲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爱新觉罗.多铎:“命,左右两翼立刻收拢,在没有查明事情始末以前,所有人通通不许出入,将进入我地的明军,见到立刻射杀,一个都不许放走。”
“是,豫亲王。”
……
清军酒窖附近。
几名清军巡逻小队,举着枪,摸着刀柄,路过绿荫小路。
走在最后面的带刀清军,看见帐篷上有许多污点,上前用手指一摸,原来污点全部都是血迹。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
许多清军冲进酒窖查看,进屋立刻惊讶阵阵,三十多名清军尸体躺在地上。
“你们把尸体抬出去,剩下的人给我仔细搜。”
“是,大人。”
南功烈就躺在尸体中,一动不动,清军准备抬他出去,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清军纳闷:“他腰上怎么带有绣春刀啊?”
南功烈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怒刀所向,一刀划破帐篷。
“啊!”
多名清军被杀,南功烈再翻滚出帐篷。
“他在那边。”
再接着,许多清军举枪拔刀围困住了南功烈。
“呀!”
一黑影跳起。
瞬间杀成一片。
南功烈霸王枪回头一刺,再丢掉长枪,拔出绣春刀力敌。
(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