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是冤家路窄
甘棠也过去帮忙,并对大家说:“咱们店新开张,人手不足,每日只卖一头猪,还请大家见谅!”
“一头猪够干嘛的?怎么也得两头吧!”水丁香拿着卤味离开时,还故意大声喊了一嗓子。
“就是啊!一头猪够谁吃?”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一包猪头肉说:“这么好吃的卤肉,我一个人能吃五斤好吗?”
大家也此起彼伏说,觉得这一头猪实在太少了。
一头猪能有多少人?大家一人买一点,就没了好吗?
“这也是没办法,铺子刚开张,手头上没什么闲钱雇人,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忙前忙后,实在做不出太多卤味了!”叶之桃笑得无奈。
这也是女儿说的,一开始就要饥饿营销,反正也没有人能制作出酱油这种调味品。
就算他们再怎么开始饥饿营销,旁人想偷师学他们做卤味,也没有酱油不是?
这就是女儿说的什么货源垄断,不怕有人跟风模仿。
大家一瞧他们就三个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过,他们还是很遗憾,因为肉买完了!
“今日已售罄,明日请早来!”甘棠把一个已售罄的牌子,立了起来。
他们都柜台上盖着方形纱窗盖,也是图个干净。
以后铺子生意做大,靠墙的纱橱中都能摆上卤味熟食,透气又干净。
送走了客人,叶之桃也是累的不轻了。
“大伯母,喝点茶。”甘青青为叶之桃倒杯水,她和甘萍萍从后门进来的。
甘礼在算今日赚的钱,如今市价猪肉是十五文钱一斤,一般熟食都是二十五文一斤。
可他们这个卤味用料贵,也就卖到了三十五文一斤。
这头猪四百斤,他们今日赚了……
水丁香也又回来了,她也从后面进来,又来了前头铺面问:“赚了多少?”
甘礼惊的结巴道:“十、十四两!”
“一头猪的肉卖了十四两?”水丁香差点又咬掉自己的舌头。
一日一头猪十四两,两头就是二十八两,三头……
等以后招了伙计,一天五六头猪……这一个月得赚多少?
甘礼也很吃惊,一般猪肉铺一头猪也就五六两银子,还得要交摊位费。
进猪也是钱,一头猪净收入能有三两银子就不错了。
可他们除去所有费用,怎么着,一头猪也得净赚六两银子。
这还是因为盐太贵了,酱油的制作离不开盐。
配料,糖糖如今能进山采摘,地里也能种植常见配料植物,倒是供应不算太费钱。
净收入多少,甘礼自然没有和水丁香说,他又不是真傻。
“二婶,这配料和酱油本身就很贵,净赚不了多少钱。”甘棠淡淡道。
水丁香当然知道酱油多金贵,一斤黄豆一斤盐,盐贵死了好吗?
“我去接文肃,二婶你们早点回去。”甘棠起了身,也就先走一步了。
叶之桃他们也都收拾一下,也就可以关门回家去了。
因为暂时没有分家,甘礼他们也不能住铺子里,只能每日这样来回跑。
……
颜氏私塾
甘棠一到了私塾,就见到夫子在训斥甘文肃。
“无论如何发生口角,你也不该动手打人!”颜安是颜氏私塾的夫子,也是位极年轻的夫子,有举人功名在身。
甘棠走进学堂,学堂里只剩甘文肃一个孩子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颜安还在说甘文肃,见甘文肃一脸倔强,便气的说道:“请你家中长辈来!”
甘文肃看见了甘棠,顿时,就委屈的一瘪嘴想哭了。
颜安回身看向了缓步走来的明媚少女,肤若凝脂,杏脸桃腮,眉清目秀……
甘棠走过去,淡然自若道:“您好!我是甘文肃的堂姐。”
“堂姐?”颜安上下打量一番甘棠,有点不确定的问一句:“你是甘姑娘?”
“是。”甘棠神情淡然道:“之前,是我带文肃来见的您。”
颜安难以置信的看着甘棠,之前她不是又黑又壮吗?
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再是女大十八变,也不能变得……变化这么大吧?
甘棠吃了巫熠给的果子,一个月瘦了十六斤。
加上之前也有减肥,拢共瘦了三十斤,如今她九十五斤,看起来自然变化很大。
再说了,那个果子养颜效果极好,甘棠晒黑的手和脸也白了,自然看起来变化更大。
颜安忙收敛目光,恢复严肃道:“甘文肃在私塾与同窗发生口角,将人打的鼻青脸肿,当真是太……太有辱斯文了!”
甘棠走过去,看向甘文肃问:“为何与人打架?”
颜安在一旁纠正道:“不是打架,是他打人!”
对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是被甘文肃完虐!
甘棠暂时没理会这位年轻的夫子,而是看着甘文肃继续问:“为何与人打架?”
颜安见这姑娘非坚持说是“打架”,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甘文肃委屈的眼泪汪汪道:“他骂我!说我土包子,说三叔科举舞弊……说我以后长大了,也会和三叔一样是废物!”
甘棠听完甘文肃的话,她眸光淡淡看向颜安道:“夫子,凡是必有因果。您不分青红皂白,便判定一个人的错,是否有些行事过于武断?”
颜安也是脸一红,握紧戒尺说:“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动手打人!还把人打……打的那样严重!”
甘棠却是望着颜安淡淡道:“圣人也有言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颜安被甘棠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也是脸上一红,羞的。
“既然圣人都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文肃对其忍无可忍动了手,不也是听从圣人之言的教诲吗?”甘棠盯着颜安,语气微凉:“所以,文肃何错之有?”
“这……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打人本身就是……就是……”颜安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怼的无言以对。
以前他以为市井泼妇可怕,如今……读过书的女人,似乎更可怕。
甘文肃见他糖糖姐把夫子说的哑口无言,他可是太佩服糖糖姐了!
甘棠无意冒犯这位颜夫子,语气也一直平静淡然:“夫子读的书比我一介女流多,又是为人师表,断不可偏听偏信,务必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才可论断学生间的对错,再加以惩罚,方不失公允。”
颜安被甘棠说的万分羞惭,拱手一礼:“颜某受教了!”
“你就是打我家小伟的臭小子吧?”挨打孩子的家长来了。
甘棠回头一看来人,呵!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