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尘埃落定

秦墨瑶蹲下身，将倒在地上的聂寒霜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出手指在喉咙处按了一下，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宇文昌一把将秦墨瑶推开：“你干什么？你别害我母妃！”

聂寒霜听着这一声母妃，眼泪流了下来，虽然她说不出话了，却伸手摸着宇文昌的脸，心满意足的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秦墨瑶看着他痛哭的样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而那些女孩子更是跪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出。

宇文昌哭了许久，站起来踉跄着走到秦墨瑶的面前：“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秦墨瑶一脸的淡然：“也不是太久，比你早一天而已。”

“你是怎么知道的？昨日，你被皇上软禁在宫里，你怎么会知道？”宇文昌此时还希望这件事情是假的，他父皇曾告诉他，他的母亲与侍卫私通，用世间最屈辱的方式死去，他从小便被人看不起，皇子们日日拿他打趣，还有人说他根本就是侍卫的儿子。

他喜欢女孩子，也是因为喜欢她们的单纯，弱小，不会欺凌伤害他而已，第一次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秦墨瑶走到为首的女孩子面前：“等一下，我会送你们出宫，回到家里找你们爹娘，好好过日子，记住，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女孩抬头看她：“皇上不会治你的罪吗？”

秦墨瑶笑笑：“本来皇上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但有你们的证词，我如今应该是脱罪一大半了吧，剩下的罪名……我自有办法。”

女孩儿十分惊恐：“我们？不可能，我们从头到尾说的都很好！”

“是，你们说的是很好，但是太急于求成了，你们也就罢了，但是聂寒霜不应该是这个段位的选手啊……”

想到这里，秦墨瑶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快步走到聂寒霜的身边，将宇文昌推开，抱着她拼命的抢救，一边让她将淤血吐出来，一边喃喃自语。

“你是故意的，是你故意卖破绽给我的对不对？你知道即便是我收买你们，也断不会用盖着暝王府大印的银票，对不对？”

聂寒霜咧开嘴虚弱的笑笑，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墨瑶眼泪落在她脸上：“没事，我不会让你死的，不过你不能回到大梁去，那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当你离开的时候，大梁皇帝便断了你回去的路。”

宇文昌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母妃！”

秦墨瑶抬头看他：“你放过星辰公主，我会照顾你母亲一世平安。”

宇文昌与秦墨瑶对视很久：“为何？你没有理由帮我们，我母亲死了，我便崩溃了，于你，于大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

秦墨瑶笑笑，用手帕擦拭着聂寒霜脸上的鲜血；“首先我是个医生，在我的眼里，没有国家，只有生命；第二，我是个嫂子，星辰唤我三嫂，我断然不希望她远嫁大梁为人质，更何况夫君还是你。”

宇文昌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心已然疼成了碎片，听了秦墨瑶的话，还是牵动嘴角笑了一下：“小王可以不娶星辰，但是为何不娶，暝王妃你要给小王一个回去交待的理由。”

秦墨瑶将一些药放在宇文昌的手里：“你还需要一些时日才回大梁，这段日子便由你自己照顾你的母亲，稍稍慰藉一下她多年以来对你的相思之苦。”

宇文昌点点头，将聂寒霜抱起来走出殿门。

秦墨瑶回到女孩子的面前：“刚刚的话你们听到了，也看到了，自然不能全身而退，如今你们想活着离开这里，只有一个办法。”

“女孩子们如今已然不镇定了，一个个稚嫩的脸上，终是有了畏惧之色，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慌：“什么办法？”

“我会让皇上赐你为皓月公主，说成是皇上当年失散在民间的女儿，嫁入大梁，而你们便是她的陪嫁。”

女孩子们慌乱的摇头：“不，那五皇子他……他会弄死我们的，我们不要嫁给他。”

“你们现在怕了？当你们宽衣解带出现在本宫面前的时候，为何不怕？”

女孩儿咬着嘴唇：“我们都是家里穷怕了，有人说只要肯指认你，便可得到一千两白银，我们……”

秦墨瑶十分痛惜的苦笑：“所以你们的父母便舍弃了你们，所以大易你们才待不下去了，如今的宇文昌，已不是过去的宇文昌了，你嫁过去，他必然会好好相待，不会在你们年少时候对你们有过分行为。”

女孩儿犹豫着点点头，秦墨瑶拉住她的手：“放心，你们是大易的子民，大易的皇上，皇子，定会让国家昌盛富强，必不会让你们沦为阶下之囚。”

女孩子们深深的给秦墨瑶磕头：“王妃赎罪，在琉璃阁之时，我们若不按照她们交待的，诬陷王妃，便一家人都没有活路。”

秦墨瑶将她扶起来：“我不会问你是谁教唆你诬陷我，也不会怪你，若你们对我有一丝的愧疚，日后便与宇文皇子好好相处，本宫愿你长大之后，会成为真正的王妃，也许到那时，你便知道我今日许多的心有余，力不足。”

女孩儿再次想跪下的时候，秦墨瑶拉住她的手：“回去吧。”

秦墨瑶跟着走出勤政殿，李公公便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暝王妃娘娘，皇上有请。”

养心殿里，皇上正在用膳，秦墨瑶刚要跪，皇上便招招手：“坐下，陪朕用膳。”

秦墨瑶有些惶恐的坐在对面，看着一桌子的好饭菜，却不敢动，她知道宫里的规矩，皇上可以让她吃，可她若是吃了，就是僭越，如今更是许多双眼睛盯着她，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皇上放下筷子，看着她就这样愣愣的坐着很是不满：“暝王府的饭菜，比朕这里的好吃？”

秦墨瑶真是觉得这句话十分的好笑，她自从睁开眼睛，便没吃过暝王府一顿饭，好吃不好吃，她哪里知道。

皇上指着一碗汤：“这鱼汤深得朕心，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