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这死人不可见啊

凌展鎏被李公公带进来，看见皇上便跪：“皇上，老臣的命都是皇上的，可小女的命是皇上饶恕的，请皇上为小女做主啊。”

太后严肃中带着些许感伤：“你起来说话，凌大人是三朝元老，女儿又是太子妃，如今又没了女儿，哀家甚是理解，可方才暝王妃说是如荷自己想不开，凌家也该反思一下，是否真的是凌如荷自尽身亡。”

凌展鎏满脸悲愤：“圣上，太后，臣没有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再不争气，臣也断不会厌弃她！暝王妃也是有孩子的人，岂会不知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秦墨瑶看着义愤填膺的凌展鎏：“凌大人那你可知二小姐是如何死的？是被本宫打死的？淹死的？还是毒死的？”

“老臣不知，老臣如今只想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能给女儿收尸，让她魂魄安宁。”

秦墨瑶躬身施礼：“父皇，祖母，儿臣现下就可带凌大人去见二小姐。”

李公公连忙拦着皇上：“圣上，这死人不可见啊，晦气的很。”

秦墨瑶在李公公说了晦气二字之时看了一眼凌展鎏，旋即目光流转：“父皇可在门口歇息，儿臣带凌大人进去便可。”

皇上点头：“就听暝王妃的。”

西偏殿门口，站着两个护院，见皇上来了全部跪下，不敢出声。

秦墨瑶淡淡的口吻：“开门。”

打开门，秦墨瑶率先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四个婢女站在两侧，见秦墨瑶进来躬身施礼：“王妃娘娘。”

“掀开帘子，让凌大人见见女儿。”

婢女掀开帘子，床上躺着凌如荷，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凌展鎏看见女儿立刻扑过去，哭的感天动地：“女儿啊，爹来晚了，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让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爹，难道不是你让人来杀了女儿的吗？”

凌展鎏瞬间收起眼泪，瞪着眼睛看着凌如荷：“你！你没死？”

凌如荷坐起来：“看见女儿没死，爹是不是很失望？”

凌展鎏跌坐在地上，转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秦墨瑶，他早该想到的，秦墨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凌如荷死了的话，而且无论皇上和太后说什么，她都没有半分解释，都是他太过于相信灵儿。

“如荷，你一定是被秦墨瑶蒙骗了，与她一起来陷害爹对不对？你放心，只要你在皇上面前实话实说，爹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是吗？将女儿带回凌家，就更好动手了是吗？”

凌展鎏意识到，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凌如荷心中的恨意：“女儿，你是爹的女儿，只有爹才是最疼你的。”

“无论是姐姐，还是我，都只是爹的工具而已，工具生锈了，没用了，自然是要被丢弃的，女儿只是想要当面问问爹，如果女儿真的死了，爹会想念女儿吗？”

凌展鎏此时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来：“凌家伺候了三代君王，莫说是你，即便是爹，即便是你的哥哥们，也都是棋子，为了皇家效力，即便是死了，也是荣耀！”

秦墨瑶还真是佩服这凌展鎏的应变能力，这个败局是注定了，可他居然能凭着两片嘴，就将自己说成是忠臣良将，也是前所未有的厚脸皮。

“二小姐，凌大人去太湖和父皇面前给你讨公道，如今太后与父皇就在外面，既然你安然无恙，理应出去磕头谢恩。”

婢女听了话，上前去搀扶凌如荷，走到殿外，太后见到她，震惊无比，皇上却淡定多了：“你父亲说你被暝王妃害死了，怎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凌如荷跪下磕头：“臣女犯下滔天大罪，本不配面见圣颜，可如今皇上和太后却因臣女之事，特地来瞑王府看望，臣女不能不前来磕头认罪。”

“你父亲说你被暝王妃逼得服毒自尽，可有此事？”

凌如荷转身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凌展鎏，转过头来：“王妃并没有逼迫臣女，臣女只是羞于苟活人世，自己寻了毒药饮下，却未曾想，王妃仁慈宽厚，摒弃旧怨，将臣女从阎王爷的手里抢了回来。”

皇上看着凌展鎏：“爱卿是如何得知凌如荷被暝王妃害死的？”

凌展鎏一时语塞：“皇上，老臣……老臣只是听说的，听说的，如今看来是老臣冤枉了王妃，请皇上赎罪。”

皇上站起来，回身对太后躬身：“老三无碍，这人也没死成，母亲还是随儿子回宫吧。”

宫女将太后扶起来：“哀家今天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可这戏是谁写的，哀家还是没看明白，回宫吧，秦墨瑶，哀家不追究这件事，你给哀家好好看着暝儿，他就是你的命，明白吗？”

“是，儿臣明白，请父皇祖母放心，儿臣定当护着王爷周全。”

皇上太后走的远了，秦墨瑶转身回来，见凌如荷已经将殿门关上，而凌展鎏却站在殿外，见到秦墨瑶走来：“暝王妃真是聪慧过人，这样一盘死棋，竟然被你赢了。”

“大人过讲了，本宫只是将人命看的重一些，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二小姐花样年纪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更何况本宫也承担不起谋害重臣之女的罪过。”

看到这样的秦墨瑶，凌展鎏终于明白，为何凌如兰几次与她交手都败下阵来：“王妃真是仁善，老夫再次谢过，女儿就交给王妃了，还请王妃多多照看。”

见凌展鎏转身要走，秦墨瑶吩咐墨莲：“将灵儿带来。”

凌展鎏心跳有些加速，难道连灵儿也暴露了不成：“王妃这是何意？”

“灵儿甚是乖巧懂事，本宫就送给凌大人了，此事都是因为本宫没有将二小姐的事情讲清楚，让大人误会，灵儿会的多，对毒药也很是精通，大人带回去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误会了。”

凌展鎏的脸色难看至极，秦墨瑶可真是狐狸转世，从前可没见她心机如此深沉狡诈，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多谢王妃，老臣的婢女够用，王妃还是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