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以色侍人

子衿在秦墨瑶面前站定，对她身后的李公公笑道：“奴婢奉太后之命，有话要与秦婢女说，劳烦李公公行个方便。”

子衿如今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李公公多少要给她点面子，“既是太后有命，尔等在一处待命便是。”

说完，李公公转身带着一干侍从走远了一些。

长廊下的烛光昏暗无比，站在不远处的李公公众人看不清两人的模样。

子衿有恃无恐，不必再装模作样，冷笑道：“奉劝秦婢女一句，陪陵侍女的人选已定下，这是太后的意思，即便你去求皇上饶过你，也不过是于事无补。若是因此惹恼了太后，你往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得以侍奉先皇，做不成暝王妃，能得到一个太妃的头衔，对你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秦墨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子衿，隐约发现她的周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腥臊气息，她淡声回应：“既然如此，姑姑为何不向太后求个恩典，好去服侍先皇。帝陵日子孤寂，我不介意多个陪伴的人，聊天解闷。”

子衿怒目而视，“你就是一个丧星命格，谁与你靠近，都不得善终。你只配在帝陵孤苦终身，以偿还你生前做下的孽债。”

秦墨瑶突然轻笑出声：“听姑姑一言，不知情的外人皆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里是深宫内院，姑姑得太后赏识，恩宠无限，可是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冲撞了别的嫔妃主子。深宫中的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

子衿不相信秦墨瑶会如此好心的提醒她，她警惕地朝不远处的李公公看了一眼，见他们没有要偷听的意思，她凑近秦墨瑶的耳边，沉声警告：“总而言之，安分守己是你最后的保命符，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认命！”

在子衿离开眼前之际，秦墨瑶不动声色地抬手在她的手背摸了一把，秦墨瑶的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画面。

画面中的子衿正在被几名壮汉压在身下侵犯，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曾经的秦墨瑶。秦墨瑶这样做的原因，竟只是因为易池暝随口一夸，子衿笑起来好看。

子衿像是触碰了病毒似的，嫌恶的来回擦拭秦墨瑶方才触碰的地方，怨毒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扎在秦墨瑶的身上。

秦墨瑶顿时想通了，难怪子衿会如此痛恨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她身败名裂，在帝陵中孤独终老。

子衿失去了女子的贞洁，她的余生就算是毁于一旦。她不好过，当然不会让秦墨瑶幸福。

只是轻轻一碰，秦墨瑶便知道子衿身上的那股腥臊气味，是怎么回事。即便她有心要医治子衿，子衿恨毒了她，根本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可是，子衿所遭遇的灾难，是因秦墨瑶而起，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子衿病入膏肓。

转瞬间，秦墨瑶脑海中已经有了主意，“姑姑慎言，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保不齐姑姑前一刻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后一刻就成了刀下亡魂，而林清姑姑，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清是太后的陪嫁贴身侍女，往日仗着太后撑腰，作威作福。现在还不是成了阶下囚，若说帝王的心思不好猜，能在众多嫔妃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后的人，心思城府更是难以捉摸。

子衿抿着唇，眸色阴沉。

秦墨瑶无视她的愤恨，继续道：“姑姑伺候太后的时日不算太长，但应该清楚，太后最讨厌谎话连篇的人。若太后知晓姑姑私底下做了什么事，恐怕姑姑的下场，并不比林清姑姑好到哪里去。”

子衿被人戳中了死穴，脸色惨白如纸，声色慌张：“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捏造诽谤是你最拿手的本事，少拿那些阴谋鬼话来糊弄我。”

秦墨瑶见她情绪激动，料到自己已经猜对了。子衿心慌地后退两步，瞳孔猛然睁大，气喘如牛。她扶着身旁的红柱，痛苦的抚摸着心口，突然身形剧烈摇晃，整个人往前倾倒。

秦墨瑶眼疾手快地托住子衿下坠的身体，远处的李公公察觉到不对劲儿，立即带着侍从跑了过来。

“劳烦李公公将人送去太医院，我要给她诊治。”秦墨瑶对李公公说道，子衿的病情已经步入了恶化期，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李公公命人将子衿送到太医院，秦墨瑶紧随其后，她找了一个借口，将闲杂人等支开。

秦墨瑶拿出陨石盒子，开始给子衿做检查。这一查，子衿的病情比她预料的还要来得严重。

子衿的子宫由于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所以才患上了病。

为了以防万一，秦墨瑶拿着子衿拍好的片子，在太阳光线下看了好几遍。结果和秦墨瑶之前料想的那样，别无二致。

这时，躺在床上的子衿悠悠转醒，发出几道低不可闻的痛苦声。

秦墨瑶将手中的片子藏入袖中，走到床前站定，一股刺鼻的腥味顷刻间扑面而来，“你醒了？”

子衿立即警惕地盯着秦墨瑶，拽紧身上的丝被，为何一睁眼，她就来到了太医院？

秦墨瑶解释道：“你情绪激动，气急攻心晕倒了，李公公命人将你送来了太医院。”她转身倒了一杯水，暗中从陨石盒子里拿出几颗药捏在掌心，连水带药递到子衿的面前，“醒了就好，先将药吃了吧。”

子衿望着掌心上，几颗五颜六色，见所未见的药丸子，猛地抬手打翻，“不用你假好心！想下毒害我，我可没有那么愚蠢！”

秦墨瑶没有生气，反而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前。

“秦墨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子衿气得胸口疼。

秦墨瑶掸掸衣裙上不存在的水渍，慢悠悠道：“你觉得，我会在太医院的地盘上，给你下毒吗？”

子衿冷笑道：“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这个时候假慈悲给谁看呢，我可不会感激你，为你在太后面前求情！”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是想救你的命。”秦墨瑶说，“难道你最近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某些变化吗？”

子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别的宫女身上无时无刻不在飘着体香，而她无论走到哪里，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怪味。

子衿偷偷看过太医，吃了不少药，但总是不见好转，反而欲来欲严重。为了保住难得的恩宠，她不得不随身携带香味浓重的香囊。如果不仔细闻的话，是察觉不到她身上的怪味的。

秦墨瑶不同，她是能力杰出的医生，自然什么病症都瞒不过她。

“与你何干，秦墨瑶，你最好少管闲事。”房里没有其他人，子衿说话时，并未有所收敛。

“你能入太后的眼，想必在某些朝廷官员的身上，没少下功夫吧？”秦墨瑶轻声道，“以色侍人，得到的恩惠也只是暂时的。连性命都丢了，还如何报仇呢？姑姑，我说的，可对？”

子衿渐渐睁大眼睛，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