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习字
穆茼还想着明天去青花镇上的时候顺便再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这柳枝刷牙她也用得不太习惯,每次用都划破了牙龈,吐出来的漱口水都是带血丝的。
等穆茼将一切都干完了之后,月亮已经高悬半空,时家的其他人也已经进房休息了。
穆茼想要上厕所,凭着猜测茅厕应该是在柴房背后的位置。
穆茼不是没有上过农村那种茅厕,大夏天的时候蝇虫漫天飞,甚至粪坑上面浮着满满的一层蛆,所以对即将要面对的茅厕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借着月色看清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KAO!
虽然这是冬天,没有蚊虫和蛆,但是怎么遍地都是黄金啊!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只见一个大大的,长方形茅坑,上面搭着不太厚的木板,木板之间的缝隙大得都能掉下去鸡鸭,平日里他们上厕所应该就是从这些缝隙漏下去的,如果稍微没对准,就干在了木板上。
看到这样的茅厕,穆茼转身就走了,忍不了!
而且这种木板时间久了后,又长期被尿液侵蚀这,很可能发生断裂的风险,穆茼可不想进行到一半就掉下去了,然后等人将她从粪坑里拉出来。
最后,穆茼只能走到房子背后的那片竹林里悄悄解决,同时在心底苦恼,小号可以在这解决,那大号怎么办?
而且在时家洗澡也是个问题,每次要时谨之在外面帮忙看着,害怕有谁冒冒失失地就闯进来了,看来建一个厕所加淋浴间很有必要了。
等穆茼一脸纠结地回到房间后,就看见时谨之躺在床头看书,他显然已经沐浴过了,换了一身雪白的中衣,露出大片大片小麦色的胸膛,昏暗的油灯下,穆茼可以看见那随着每一次呼吸胸肌的鼓动。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概就是说的时谨之这种身材吧。
感觉到头顶的视线一直在,时谨之不解地抬头,问:“怎么了?”
穆茼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唾弃自己真是没出息,总是被诱惑。
时谨之的房间里也很简单,属于一眼就可以看全的那种,穆茼这才看见原本空空如也的书桌上安静地放着一篮子鸡蛋。
这应该就是原主大哥拿过来的吧,穆茼走过去看,发现上面每一个鸡蛋都用毛笔做了记号。
按照时谨之告诉她的,是原主大哥担心她吃个鸡蛋又会被时家陷害,所以专门拿时谨之的毛笔在众人面前挨个挨个做了记号。
只是他这记号看上去也是乱画的,猜测原主大哥也根本不识字,也不会写字。
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时谨之,穆茼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事?”看着穆茼一脸笑眯眯地站在床前,时谨之顿了顿,问道。
只见穆茼藏在身后的毛笔递给时谨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时谨之结过后半晌才试探地问:“你想让我教你习字?”
穆茼点点头,她想过了,现在她不能说话,很多事情都不能准确的表达出来,只点头摇头,胡乱比划让别人来猜,如果她能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写出来,那就简单多了。
虽然她会写字,但是原主不会啊,原主的生长条件,还有原主是那样的一个情况,根本不可能供她读书。
现在让时谨之教她习字,也是有了一个很好掩饰的理由。
日后有人问起,就说是时谨之教她的。
就是不知道时谨之愿不愿意抽出这个时间来教她了。
时谨之一脸的讳莫如深,在穆茼逐渐变得忐忑的目光中最后才缓缓点头。
穆茼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她都差点以为时谨之不会同意呢,不过刚刚时谨之的眼神让她有些看不懂。穆茼想了一下没想明白,摇摇头干脆不想了,还是好好学习字吧。
穆茼将书桌上的鸡蛋篮子放在桌子底下去,毕竟房间里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而鸡蛋又是易碎物,思来想去还是放在地上最为稳妥。
穆茼兴高采烈地去研磨,想到很快就可以写字跟时谨之交流了,心里止不住地雀跃,当了两天哑巴才知道,不能说话多难受。
可憋死她了,什么都没办法说,什么都没办法问。
“你研磨的样子倒不像是生手。”
穆茼还一脸憧憬想象着,这边时谨之冷不丁的开口了,穆茼一惊,研磨的手顿时一僵……
得意忘形了!
可别让时谨之看出破绽来了,于是穆茼接下来研磨故意毫无章法,尽量装成第一次研磨的样子。
时谨之看了一眼,心知肚明。
“我们先来学写你的名字吧。”时谨之铺了一张干净的宣纸在桌子上,说道。
穆茼点点头,然后时谨之绕到她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有了刚刚研磨的前车之鉴,穆茼握笔的时候故意握得很撇脚,保准让时谨之不会再怀疑了。
两人因为隔得近,时谨之又握着她的手,穆茼甚至能够感觉到时谨之在她头顶呼出的温热的呼吸,背后贴着时谨之的胸膛,想着刚刚看到的风景,只觉得脸上一热,整个人都被时谨之的男性荷尔蒙包裹着。
直到时谨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
穆茼慌忙回神,定睛一看,跃于纸上的是‘骗子’两个字,偏偏时谨之还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这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穆——茼——”
穆茼:“……”感觉受到了侮辱……
时谨之又拉着穆茼的手写了一遍,最后布置任务,“你先将这两个字写五十遍给我检查,过关了我再教你下一个词。”
他是怀疑了什么吗?
穆茼看着时谨之走向床边的背影,眼底有化不开的疑惑,不然的话,何苦这样故意误导她?
事情只能进一步求证了,穆茼先老老实实地将‘骗子’这两个字歪歪扭扭地写五十遍,然后献宝似的呈给时谨之,时谨之接过去,淡淡地扫了一眼上面狗爬似的字,跟早上的字可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他早上亲眼看到她写的,都要以为不是同一个人写的了。